1 纪念日的冰冷规则时钟的秒针划过最后一格,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晚上七点整,分秒不差。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那是诗淇萱身上常年不变的味道,清冷,提神,也……败兴。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餐厅里我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已经凉透,如同我此刻渐渐下沉的心。
而她,我的妻子诗淇萱,正端坐在卧室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床头,就着阅读灯的暖光,看着一本……《心经疏钞》。
一本……《心经疏钞》。
她比我大八岁,三十二岁的年纪,肌肤依旧紧致白皙,却常年不见多少血色。
她不喜欢穿裙子,衣柜里清一色的高领衫、阔腿裤,颜色非黑即白即灰,将姣好的身段遮得严严实实,仿佛多露出一寸肌肤都是亵渎。
她对时间的把控精准到令人发指,几点起床,几点用早餐,几点处理公务,几点入睡,雷打不动,像一台输入了固定程序的精密仪器。
更离谱的是,她连房事这方面,都严谨得像在执行某种宗教仪式。
每月,只有月中,农历十五那天。
一次。
不多,不少。
像极了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而我,是她清修路上,唯一,且必须定时完成的功课。
此刻,我看着她静谧的侧影,暖黄的灯光柔化了她过于清晰的轮廓,长睫低垂,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添了几分书卷气,却也像是另一道无形的屏障。
她整个人,就像一尊被供奉起来的玉观音,美则美矣,却没有半分烟火气。
三周年的纪念日。
难道,也不能破例一次吗?
心底压抑了三年的那点不甘、委屈,还有属于男人的那点可怜自尊,在这一刻,混合着餐厅里那瓶罗曼尼康帝的酒意,悄然发酵,鼓噪着我的勇气。
我站起身,走向床头。
脚步很轻,但她似乎有所察觉,翻动书页的指尖微微一顿,却没有抬头。
我伸出手,有些颤抖,最终还是坚定地搂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
隔着一层柔软的羊绒衫,能感受到其下的纤细,却也清晰地感知到那份瞬间的僵硬。
她没有推开我。
这像是一种默许,让我的胆子又大了些。
我伸出另一只手,指尖触及她微凉的镜架,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