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落月镇”的断墙，我攥着腰间那柄磨得发亮的铁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作为圣光帝国边境最西端的小镇，落月镇本该有巡逻队日夜值守，但三天前传来“村民失踪”的消息后，镇子里的人就跑了大半，只留下几间破败的木屋在暮色里歪歪斜斜地立着，像一群垂头丧气的乞丐。
“亚瑟，你走快点！再磨蹭天黑前就赶不上回要塞的路了！”
身后传来杰克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毛躁。我回头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同伴——和我一样是圣光骑士团的见习骑士，棕发上沾着草屑，雀斑脸因为赶路而涨得通红，手里的急救包晃来晃去，带子都快滑到胳膊肘了。
“别急，”我放缓脚步等他，“团长说过，边境巡逻要‘稳’，万一遇到……”
“遇到什么？吸血鬼吗？”杰克嗤笑一声，拍了拍腰间的银匕首，“那些玩意儿都是老骑士编来吓我们的！落月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咱们转了一下午，连个鬼影都没有——依我看，村民就是自己跑了，怕边境打仗而已。”
我没再接话。其实我也希望是这样。作为一个刚加入骑士团半年的见习骑士，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握剑时手抖的样子，更别说面对传说中能撕裂铠甲的吸血鬼了。父亲临终前把那枚银质十字架挂在我脖子上时说“圣光会护佑善良的人”，可每次遇到危险，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脏狂跳和手脚冰凉。
我们的任务是“探查落月镇失踪案”，由格雷团长亲自指派——那位银发短须、总是穿着鎏金铠甲的老团长，昨天拍着我的肩膀说“亚瑟，你父亲是个勇敢的骑士，我相信你也能做到”。可我知道，他只是碍于和父亲的旧情，才给了我这个“轻松”的任务。
夕阳最后一缕光沉到地平线以下，雾气开始从地面冒出来，带着股潮湿的霉味。我从背包里掏出火把，刚划亮火柴，就听见不远处的木屋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人推开了朽坏的木门。
“谁在那儿？”杰克的声音瞬间绷紧，手按在了匕首上。
雾气里没传来回应，只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轻得像落叶划过地面。我握紧铁剑，火把的光在雾气里只能照出两米远，那些歪扭的木屋影子在光里晃来晃去，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黑影。
“可能是野狗吧。”我小声说，试图给自己壮胆。
可下一秒，一阵尖锐的风声从侧面袭来——我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剧痛，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铁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踉跄着后退，火把落在地上，火焰溅起的火星里，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东西”。
他站在木屋的阴影里，苍白的皮肤在暗处泛着冷光，黑色的斗篷拖在地上，遮住了大半身体。最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猩红的颜色，像淬了血的宝石，正死死盯着我脖子上的十字架。
“圣光……的味道。”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很久没尝过了。”
是吸血鬼！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都像冻住了。杰克比我反应快，他拔出银匕首就冲了上去：“亚瑟，你快拿急救包！我来拖住他！”
可他的动作在吸血鬼眼里慢得可笑。只见那吸血鬼侧身一躲，指尖弹出的黑色指甲像刀一样划向杰克的胳膊。杰克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整个人摔在雾气里，手里的急救包“啪”地砸在石头上，绷带和药水撒了一地。
“杰克！”我想冲过去，可刚迈一步，胸口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那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我感觉自己的肋骨在“咯吱”作响，呼吸都变得困难。
吸血鬼凑到我耳边，腐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你父亲……也是个骑士吧？二十年前，他杀了我的同伴，今天，我就用他儿子的血来还债。”
父亲？他认识父亲？
剧痛和震惊让我眼前发黑，我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失，胸口的十字架贴着皮肤，却没传来任何“护佑”的感觉。我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格雷团长的期望，想起自己连剑都握不稳的懦弱——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在边境的雾气里，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不……我不想死……”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抓住脖子上的十字架。就在这时，那枚陪伴我十年的银质十字架突然发烫，像是被烧红的烙铁，一道金色的光从十字架里涌出来，顺着我的手指传遍全身！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1%，符合“无限技能点系统”激活条件……
激活中……10%……50%……100%！系统绑定成功！
宿主：亚瑟・圣光
身份：圣光骑士团见习骑士
基础属性：
力量：5普通成年男性为10
敏捷：4普通成年男性为10
体质：6普通成年男性为10
精神：8普通成年男性为10
神圣值：0可通过净化邪恶生物/完成光明任务获取
可用技能点：∞无限
当前可学习技能：基础剑术LV1、急救术LV1、圣光亲和LV0，未激活
检测到宿主处于濒死状态，推荐优先提升“急救术”！
一连串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上面的文字清晰得不像幻觉。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魔法？还是父亲说的“圣光护佑”？
不管是什么，这是我唯一的活路！
“提升……急救术！”我在心里大喊。
收到指令！消耗技能点提升“急救术”至LV2……LV5……LV10！
急救术LV10，满级：可快速愈合外伤，清除轻度毒素，对“黑暗生物造成的伤口”有额外愈合效果。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身体里涌出来，胸口被抓住的剧痛瞬间减轻，肋骨的“咯吱”声消失了，胳膊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连之前赶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抓住我胸口的吸血鬼明显愣了一下，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怎么可能？你的伤……”
我趁着他分神的瞬间，猛地推开他，捡起地上的铁剑——这一次，握剑的手不再发抖。虽然力量和敏捷还是很低，但急救术带来的生机让我找回了勇气。我盯着吸血鬼，心里快速盘算：他刚才的攻击很快，我硬拼肯定不行，得等支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刺破了边境的寂静。
“是团长的巡逻队！”杰克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大喊，“格雷团长来了！”
吸血鬼的脸色变了，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远处越来越近的火光，咬了咬牙：“算你运气好，下次我会让你和你父亲一样，死在十字架下！”说完，他转身钻进雾气里，黑色的斗篷像蝙蝠的翅膀一样展开，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铁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前的系统面板还在，我试着用意念关掉，面板果然消失了。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十字架，它已经恢复了冰凉，仿佛刚才的金光只是我的幻觉——但身上愈合的伤口和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
“亚瑟！你没事吧？刚才那吸血鬼……”杰克跑过来，一脸后怕地看着我，“你的伤怎么好了？我明明看到你被他抓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含糊地说，不想让他知道系统的事——格雷团长说过，“不寻常的力量容易引来麻烦”，我得先弄清楚这个系统的来历。
马蹄声越来越近，十几名穿着银白铠甲的骑士骑着战马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格雷团长。他勒住缰绳，从战马上跳下来，鎏金铠甲在火把的光里闪着光，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关切。
“杰克，亚瑟，情况怎么样？”格雷团长的声音低沉有力，扫过地上的急救包和血迹，“遇到黑暗生物了？”
“是吸血鬼！”杰克抢先回答，指着地上的血迹，“它伤了我和亚瑟，还说认识亚瑟的父亲！不过亚瑟不知道怎么回事，伤突然就好了，那吸血鬼被团长的号角声吓跑了！”
格雷团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尤其是我脖子上的十字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亚瑟，你的伤……真的好了？”
“是的，团长。”我站起来，行了个骑士礼，“刚才我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有股力量在帮我愈合伤口，可能是……圣光的庇佑。”
格雷团长没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脖子上的十字架。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十字架的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十字架又轻微地发烫了一下，脑子里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一行提示：
检测到“圣光骑士团团长”的神圣气息，符合“十字架初步激活条件”，是否解锁“神圣值获取指南”？
我心里一动，刚想选择“是”，格雷团长却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深沉：“这枚十字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吧？”
“是的，团长。”
“好好保管它。”格雷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一些，“落月镇的情况比我们想的严重，这里有黑暗生物活动的痕迹。你们先跟我回要塞，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议。”
我点了点头，跟着格雷团长走向战马。杰克还在跟其他骑士兴奋地讲着刚才的遭遇，而我却在心里琢磨着那个系统——无限技能点？神圣值？十字架的激活条件？这一切和父亲、和吸血鬼口中的“恩怨”到底有什么关系？
当我骑上战马，回头看向落月镇的方向时，雾气已经散了一些，月光照在断墙上，映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我眯起眼睛，隐约看到那影子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东西，像是……另一枚十字架？
系统提示：检测到“同类神圣物品”的气息，距离1000米，是否标记位置？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还有另一枚十字架？是谁的？和我脖子上的这枚有什么关系？
格雷团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回头看了我一眼：“亚瑟，怎么了？”
“没什么，团长。”我收回目光，压下心里的疑问，“只是觉得……落月镇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格雷团长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策马向前。战马的蹄声在边境的土地上回响，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十字架，感受着那冰凉的金属触感，心里清楚——从今晚开始，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是“懦弱的见习骑士”了。而那枚突然激活的系统，那消失的吸血鬼，还有远处那道拿着十字架的影子，都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