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刚查完房坐下休息,手机就弹出了白依依的新动态。
照片是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拍的,她穿着比基尼靠在陆承洲的怀里,脚下趴着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布偶猫。
看着照片里陆承洲伸手揉小猫脑袋时温柔的样子,我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酸涩瞬间涌了上来。
我清楚地记得,陆承洲以前说自己对猫毛过敏。
七年前,他说自己和猫一间屋会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 我只能忍痛将我养了五年的加菲猫悠米送给了远在外地的闺蜜。
后来每次想起悠米临别时,躲在我怀里呜咽的样子,我都心疼不已。
而没过几年他就带了萨摩耶犬回来家里,说只对猫过敏,对狗不过敏。
我关掉手机屏幕,指尖冰凉,心里仅存的那点留恋也被彻底粉碎了,
“要断就断的干净些吧。”
...
再见到陆承洲是三天后,他拎着一个宠物航空箱站在玄关,箱子里的白色布偶猫正舔着自己的毛,
正是照片里那条戴着镶钻项圈的小猫。
他看见我,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老婆,这是朋友的小猫,住两天。”
“旺财被我送去我妈那儿了。”
我看着小猫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陆承洲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能想通,不闹脾气了就好。”
说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印着热带花卉的包装袋递给我,“这是给你买的比基尼,等我空了,补偿你去蜜月的时候穿吧。”
我打开包装袋,指尖捏着那条明显小了两个码的比基尼,嘴角微勾,心里却堵的厉害。
我没说话,把包装袋放回了桌上。
陆承洲似乎没察觉我的冷淡, 伸手逗了逗怀里的小猫,突然开口:“对了,这小家伙该做绝育了,我问过宠物医院,说风险有点高。”
“你不是心外科专家吗?开刀的活儿都熟,明天正好你休息,就在你们医院给它做了吧,省得我再跑一趟。”
听闻我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他:“陆承洲,我是给人做手术的医生,不是兽医。”
“有什么不一样?”他皱起眉,语气带着不屑,
“不都是开刀吗?你连人的心脏都能剖开,给只小猫做个绝育还不是手到擒来?再说了,你用医院的设备给它做,还能省点钱,多划算。”
我放下水杯,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给你讨好情人宠物的工具。”
“这个忙,我帮不了。”
陆承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晚,你又闹什么?不就是给只猫做个手术吗?你至于摆脸色?”
“你不是想我恢复基金吗,你给它绝育我就答应你。不然你信不信,整个医院我都改成宠物医院!”
“你真是魔障了。”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辞职报告,“从今天起,我辞去市一院心外科主任医师的职务。你别想以此威胁我。”
“我们之间的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说完,我将辞职报告放在桌上,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没有再看陆承洲一眼,径直走出了家。
这样的荒唐,早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