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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药箱里的旧怀表

发表时间: 2025-11-05
陈砚之的药箱第三次卡在巷口的青石板缝里时,巷尾传来卖麦芽糖的铜锣声。

暮春的阳光把梧桐叶筛成碎金,落在他沾着药草汁的白大褂上,倒让那片深褐色的渍痕多了几分暖意——那是今早给张阿婆熬枇杷膏时,被灶火溅到的。

他蹲下身,指尖扣住药箱底部的铜环往上提,“咔嗒”一声脆响后,箱盖缝里滚出个镀银怀表。

表壳磨得发亮,背面刻着朵半开的忍冬花,正是三年前他离开市医院时,恩师陆景明塞给他的。

那时陆老的手己经抖得握不住手术刀,却还是把怀表按在他掌心:“看病要准,待人要暖,这表走得稳,你得比它更稳。”

“陈医生!

陈医生!”

巷口传来王婶的呼喊,她怀里抱着发高烧的小孙子,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打湿。

陈砚之立刻把怀表揣进白大褂内袋,提起药箱迎上去,指尖刚触到孩子滚烫的额头,就听见怀表在胸口轻轻“滴答”一声,像在帮他数着脉搏的节奏。

诊室就在巷口的老屋里,木架上摆着整排贴着红纸标签的药罐,“甘草薄荷川贝”的字迹都是他亲手写的。

他让王婶把孩子放在竹床上,刚要去拿体温计,就看见孩子攥着的小手突然松开,一枚缺了角的糖糕掉在床单上——是今早他给孩子的,说等病好了再给一块。

陈砚之的心轻轻揪了一下,转身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

怀表又在胸口“滴答”响,他想起陆老当初为了救一个没钱交押金的病人,自己垫了三个月工资,还说“医生的手是救急的,不是算账的”。

现在他守着这间小诊室,每月赚的钱刚够交房租,可每次看到病人痊愈的笑容,就觉得比在大医院拿奖金更踏实。

给孩子喂完退烧药,王婶要掏钱,陈砚之摆摆手:“等孩子好了,让他来拿糖糕就行。”

王婶眼眶红了,絮絮叨叨地说“陈医生是好人”,抱着孩子慢慢走了。

诊室里静下来,他掏出怀表,轻轻打开,表盘里嵌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是陆老和年轻时的他,背景是市医院的急诊楼。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怀表上,把忍冬花的影子投在桌面上。

陈砚之轻轻摩挲着表壳,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住在巷尾的李爷爷,该给他送止咳的草药了。

他把怀表放回内袋,提起药箱往外走,胸口的“滴答”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在安静的巷子里,像一首温柔的歌。

他正摩挲着表壳,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住在巷尾的李爷爷,老人有慢性支气管炎,每到换季就犯病,昨天还说今天要过来拿止咳的草药。

陈砚之把怀表放回内袋,提起药箱往外走,胸口的“滴答”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在安静的巷子里轻轻回荡。

路过巷口的蒲公英丛时,他想起陆老常说的话:“医生就像草,不一定长在显眼的地方,但能在有人需要的时候,递上一点暖。”

风一吹,蒲公英的绒毛飘起来,落在他的白大褂上,和那片药草渍痕一起,成了春日里最温柔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