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抠着墙上坚硬的石砖,指甲翻飞,血肉模糊。
我想起了顾言舟向我求婚时的样子。
在万众瞩目的金色大厅,他捧着钻戒,单膝跪地:
"晚晚,你的音乐是我的救赎。"
"嫁给我,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你和你那双弹奏圣歌的手。"
我信了。
我放弃了维也纳的首席邀请,放弃了世界巡演,洗手作羹汤,成了他背后的女人。
可现在,我这双被他誉为"圣洁"的手,却沾满了自己和孩子的血污。
我睁着眼睛,死在了这个比冰窖更冷的"家"里。
……
我意识飘散在空中。
飘荡到这栋华丽的别墅里,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
我死去的第三天。
管家终于发现不对劲。
"先生……太太在酒窖里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会不会……"
顾言舟正细心地给林诗雅喂着燕窝,闻言不耐烦地皱起眉。
"她能有什么事?苏晚的毅力比军人还强,在里面待三天死不了。"
"她就是在跟我赌气,看谁先妥协。"
林诗雅虚弱地咳了两声,拉住顾言舟的衣袖。
"言舟哥哥,你还是去看看吧……晚晚姐毕竟怀着孕,我怕……"
"你就是太善良。"
顾言舟心疼地抚摸她的脸,"你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在国际大赛上,用一双断了骨头的手,赢了所有人的?"
"她对自己都那么狠,何况是别人。"
"她就是嫉妒我把你从她身边抢回来了,故意用孩子做筹码,想让我低头!"
林诗雅的眼圈红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非要回国来找你,晚晚姐也不会……"
"不怪你!"顾言舟立刻打断她,眼中满是愧疚,"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我答应你,等苏晚生下这个孩子,我就跟她离婚。"
"这个顾太太的位置,本来就该是你的。"
林诗雅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算计,随即又被浓浓的哀伤掩盖:
"可是,我这辈子都没办法为你生孩子了……我怎么配得上你……"
"我不在乎!"顾言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孩子,苏晚会生的,她身体好,能生。"
我飘在他们面前,只觉得无比可笑。
林诗雅不能生?
她是不能生,还是不敢生?
那些年她在国外私生活混乱,几次三番闹到要顾言舟去给她"收尸",她那副被掏空的身子,早就败絮其中了!
顾言舟被她哄得团团转,竟真的以为她是为了他才"牺牲"了身体。
又过了两天,我死后的第五天。
顾言舟终于"仁慈"地想起了我。
他吩咐管家:"去,把门打开。"
"告诉苏晚,只要她现在滚过来给诗雅磕头道歉,我就原谅她这次的恶作剧,送她去医院待产。"
管家战战兢兢地拿着钥匙去了。
一分钟后,一声划破别墅的尖叫响起。
"啊——!血!先生!全是血啊!"
管家连滚带爬地跑回来,脸色惨白如纸。
顾言舟的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