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洲本能回身,下意识伸出手臂勾住了她的细腰。
男人手臂轻轻一提,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宋挽笙站在更高的一层,
像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一般。
她被吓得无意识的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柔软的胸脯隔着衣衫和对方轻贴,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了男人的喉结。
扣住她腰间的手臂,猛的收窄了几分。
“唔......”
宋挽笙几乎以为她的腰要被生生勒断了,
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水盈盈的眼眸带着歉意,乌浓的睫毛上沾着雨雾,
像被困住的蝶翼般颤动不停。
“对,对不,起!”
“容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挣扎着就要下来,自己竟然对奉为长辈一样的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容恕洲视线低垂,目光一寸寸掠过清媚柔婉的小脸。
就因为自己过去对容骁野严厉了些,
连带着打过她几次手板心,罚站了几回。
就怕到现在?
“听话,别乱动。”
宋挽笙立刻僵硬着身子,停下动作。
他眸色微敛,将西装盖住她的头顶遮雨,
接着拦腰抱起,受伤的小腿被仔细护着,
在男人有力的臂膀间,
只有轻微得忽略不计的晃动。
角落草丛里似乎蹲着什么人,从刚才起就闪过几道暗光。
容恕洲侧目,示意身后,
齐宗领会后去做处理。
他抱着人来到一辆布加迪跑车前,
打开副驾车门,把她放了进去。
一路上男人都没再开口,宋挽笙怀里捧着他的西装,
嗅闻着车里的气味,如出一辙的微苦清冽的杉木味道。
“容总,谢,谢谢你。”
“扶了我两次。”宋挽笙紧张得直咽口水。
她费尽脑汁搜刮了一下前世的记忆,
很少有像此刻,
两人单独在一个空间里的印象。
“容总......”他低喃。
“你是我的员工?”
“这么生分,小笙,你该叫我一声大哥。”
小笙两个字明明被很多人喊过,
同学,老师,亲朋,从容恕洲嘴里念出来,
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嗫喏了几下,开口。
“大,大哥。”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宋挽笙感觉后腰间有个东西,
伸手探了探,抽出来一个星黛露图案的腰靠。
表面看上去有些旧了,
跟外形流线奢贵惹眼的千万级豪车十分不搭。
宋挽笙第一时间认出来,
是她高中时曾喜欢过的。
当时她的高中书包上,笔袋,甚至水笔的图案,都是它。
“大哥,您喜欢这个?”
宋挽笙难得跟冰山大魔王有些共同话题,
虽然怂,
胆子还是变大了一点点。
“嗯。”
男人操控着方向盘随口应下,
在过往穿梭的车流光线下,侧脸轮廓如雕似琢。
听到大哥的称呼,
霜雪般的表情,回暖了些。
“跟您的气质有些不符。”
太可爱,太小女生了,这些她不敢当面说。
容恕洲眯起长眸,趁着红灯,
拿起手机像是发消息,发完后深深看了宋挽笙一眼,才望向前方缓缓开口。
“有人很久以前坐过我的车,小声嘀咕腰痛,被我听到了,就买了。”
“后来,也没机会坐了。”
宋挽笙咬唇想了想,
“那是昭昭?对不对?”
容昭昭是容家老三,和容骁野是龙凤胎,
从小明珠似的被护着长大,天真烂漫。
和她很投缘,星黛露还是昭昭先喜欢,
被各种按头安利,她也就慢慢喜欢上了,不过昭昭比较博爱,同时喜欢N个玩偶,并不唯一。
容昭昭高中毕业后,就去了欧洲念大学,大提琴专业。
很久以前,坐过大哥的车,又没机会坐了,都对上了。
某人开车的动作一滞,
回了个低沉的鼻音。
-
车子经过停车场没停,
一直开到离老宅的正厅最近的位置,才熄了火。
宋挽笙右脚尝试落地,痛意加重,只敢小步挪着走。
“冒犯了。”
容恕洲长腿迈下车,一只手撑着黑伞,
另只手直接将她竖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
宋挽笙的腰间被男人手上的戒指膈着,
有点疼,有点麻,她没忍住瑟缩了下。
“怎么了?”
这点动静没逃过他的眼。
竖抱的姿势让她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她僵硬着身子克制着,
生怕下一秒就不小心贴去男人的颈窝里。
她小声闷闷的回应。
“没,没事。”
终于把人抱到了正厅。
已近深夜,
客厅内只留下暖黄色昏暗的角灯,带着夏夜的昏昧。
容恕洲把人抱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放下,
一旁的管家龙叔,按照刚才容少的信息指示,提前备好了医药箱。
“挽笙小姐,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龙叔一脸紧张,上前关切询问。
“龙叔,我自己不小心划到的,不要紧,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宋挽笙安抚住龙叔,容老爷子是整个容家最关心自己的人,
这些日子南下外出访友,要是让龙叔通风报信知道,老爷子肯定玩的不能尽兴。
龙叔还是不放心,要拨打家庭医生电话,被容恕洲制止了。
“龙叔,您去休息吧,伤口我来处理。”
容恕洲笃定的语气,让龙叔不得不听。
“好。”龙叔想起来,大少爷是懂些伤口处理的,这才放心离开。
容恕洲将黑色衬衣袖口挽到了小臂处,
去厨房洗干净了手,给宋挽笙倒了杯温水。
宋挽笙双手诚惶诚恐的接过,
快速的抿了一口,
就要从沙发上笨拙的站起来,打算溜回自己的房间。
容恕洲手臂精准的擒住宋挽笙瑟缩的小腿。
“跑什么?”
“大哥,我自己来,可,可以吗?”
偌大的老宅,
容氏的主人只剩下眼前的这位,其他人恰好都不在家。
此刻是比刚才在车里更煎熬,
更让人紧张到心脏抽搐的独处,宋挽笙手心和后背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容恕洲没有出声,拿过医药箱,
动作流畅的翻出消毒酒精和棉球,宽肩劲腰的男人半跪在了宋挽笙身前。
即使是这种近似于臣服的姿态,他做起来气场依旧极其慑人。
男人眉眼沉敛黯昧,视线沉沉。
“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