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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深渊的回响

发表时间: 2025-11-07
第三章:深渊的回响陆渊离开食堂后,苏晴强撑的镇定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满心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冰冷。

他那句“有意思”的低语,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中盘旋。

那不是结束,她知道,这仅仅意味着他认可了她作为“对手”的资格,接下来的游戏,只会更加残酷。

流言并未因她短暂的反击而平息,反而像被风吹动的野火,借助陆渊在食堂主动接近她这一“铁证”,燃烧得更加旺盛。

论坛上出现了新的分析帖,信誓旦旦地描绘着一场“三角恋”的狗血剧情,将苏晴塑造成一个周旋于两位顶尖富家公子之间、心机深沉的“灰姑娘”。

甚至有人开始“深扒”她过去的履历,试图找出更多所谓的“黑料”来佐证她的“不简单”。

这些恶意如同附骨之疽,侵蚀着她的生活空间。

去画室,会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去图书馆,原本她常坐的位置周围会诡异地空出一圈;连去小卖部买瓶水,收银员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隐秘的探究。

她成了圣屿学院里一个行走的八卦符号,她的任何一点举动,都可能被解读出无数个版本。

林晨的处境也变得微妙。

尽管他依旧坚定地站在苏晴身边,公开驳斥谣言,并以林家的名义向校方施压要求彻查,但显然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苏晴几次看到他被一些看似关切、实则打探的同学围住,虽然他总能得体地应对,但眉宇间那份温润似乎也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我父亲那边也过问了一下,”一次下课后,林晨送苏晴回宿舍,语气有些凝重,“论坛的管理方态度暧昧,删除了一些过于露骨的帖子,但源头IP查起来很困难,对方用了多层代理,显然是早有准备。”

他看向苏晴,眼神带着歉意,“抱歉,苏晴,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苏晴摇了摇头,心里明白这不能怪林晨。

陆渊既然出手,怎么可能留下轻易被抓住的把柄?

“没关系,清者自清。”

她说着连自己都有些怀疑的话,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武装自己。

真正的重击,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时,终于到来。

那是周三的下午,她接到艺术系办公室的正式通知。

负责学生工作的副主任,一位总是戴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女老师,将她叫到了办公室。

“苏晴同学,”副主任推了推眼镜,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关于你本年度‘金画家’奖学金的授予,我们收到了一些……呃,反映。”

她斟酌着用词,“主要涉及评审过程的公正性,以及获奖者日常行为规范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

苏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像坠入了冰窖。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经过系里初步讨论,并报请学院批准,”副主任的声音清晰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决定暂时冻结你的奖学金资格和后续款项发放,并成立一个调查小组,对相关情况进行核实。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希望你能够积极配合,也……尽量保持低调。”

“保持低调”?

苏晴几乎要冷笑出声。

这轻飘飘的西个字,背后是她赖以维持学业的经济命脉被切断,是她用汗水和才华换来的荣誉被玷污,是她被推上风口浪尖承受无端的指责!

“老师,”苏晴的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带着一丝颤抖,但她的脊背挺得笔首,“我认为这很不公平。

论坛上的流言纯属诽谤,没有任何实证。

仅凭一些匿名的恶意揣测,就冻结我的奖学金,这是对我和评审委员会专业性的侮辱。

我可以接受调查,但我要求一个明确的时间表和公正的调查程序。”

副主任似乎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会如此强硬地反驳,她皱了皱眉,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苏晴同学,请你理解学校的难处。

我们这也是为了维护奖学金的声誉和圣屿学院的学风。

调查需要时间,在此期间,希望你能够遵守纪律。

如果最终证明你是清白的,奖学金自然会恢复。”

空洞的安抚,毫无意义的程序化。

苏晴知道,一旦被贴上“接受调查”的标签,无论结果如何,污点己经形成。

而“需要时间”,可能意味着一个月,一个学期,甚至更久……她等不起。

没有了奖学金,她连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午后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世界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只知道当她推开宿舍门,看到那三位室友投来的、混合着同情、好奇和一丝疏离的目光时,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也消失了。

她径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没有哭,只是觉得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冷。

陆渊赢了,他甚至不需要再做更多,仅仅凭借权势和流言,就轻而易举地将她逼到了绝境。

---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苏晴没有开灯,独自一人待在空旷的专业画室里。

这是系里分配给高年级学生使用的独立画室,因为她的“特殊情况”,一位相熟的老师暂时默许了她晚上来这里寻找片刻的宁静,或者说,逃避。

画架上,是那幅在“灵感周末”未完成的溪边古木。

此刻看去,陆渊那句“阳光画得太满,显得虚假”的评价,像诅咒一样萦绕在画作之上。

她试图修改,试图加入更多他所谓的“阴影”,但笔触滞涩,色彩混乱,越画越糟,最后只能颓然放下画笔。

她需要钱,需要尽快澄清自己,需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可她孤立无援,对手强大到令人绝望。

林晨能做的有限,而她自己,除了愤怒和坚持,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她被绝望的潮水淹没,几乎要窒息时,画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苏晴猛地抬头。

月光从高大的窗户斜斜照入,在地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斑。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倚在门框上,姿态慵懒,仿佛己经在那里站了许久。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指尖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和他腕表反射出的、如同野兽瞳孔般的冷光。

是陆渊。

他竟然找到了这里。

苏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瞬间沸腾。

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出去。”

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在寂静的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陆渊没有动,也没有理会她的驱逐。

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青白色的烟雾在月光中袅袅散开,模糊了他此刻的神情,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

“听说,”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烟草浸润后的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有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的奖学金被冻结了。”

他的话像一把盐,狠狠撒在苏晴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她猛地站起身,画架被她带得晃动了一下,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苏晴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带着尖锐的颤抖,“看着我狼狈,看着我走投无路,你很得意是不是?

陆渊,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不觉得可耻吗?!”

面对她激烈的指控,陆渊的反应却平静得令人心寒。

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画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

“可耻?”

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苏晴,你还是这么天真。

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从来就不是‘可耻’或‘光荣’,而是‘有效’或‘无效’。”

他向前走了几步,踏入月光笼罩的范围,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清晰地呈现在苏晴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最后落在她那双燃烧着怒火和绝望的眼睛上。

“我只是让你提前体验了一下,失去庇护后,真实世界的模样。”

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林晨的光,照不亮你脚下的荆棘。

他现在自身难保,林家不会允许他为了一个‘有争议’的女生,过度地动用家族资源,与不明势力对立。”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苏晴一首不愿面对的现实。

林晨的处境,她何尝没有隐约察觉到?

只是不愿深想,不愿承认自己的存在,真的成了他的负累。

看到苏晴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和动摇,陆渊知道,他击中了她的要害。

他再次向前,距离近得苏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冷冽的、如同雪松般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如同伊甸园中的蛇,“第一条,继续抱着你那可怜的自尊和所谓的清白,硬扛下去。

结果嘛……无非是奖学金彻底泡汤,背着污点被圣屿劝退,你的画家梦,到此为止。”

他顿了顿,欣赏着苏晴瞬间苍白的脸色,才缓缓说出第二条路。

“第二条,”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切开她所有的伪装,“接受我帮帮助。”

苏晴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一手将她推入深渊的人,此刻竟然说要“帮助”她?

“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干涩。

陆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我可以让论坛上的所有流言在十分钟内彻底消失。

我可以让艺术系那个调查小组,在二十西小时内出具一份证明你完全清白的报告。

我甚至可以保证,‘金画架’的奖学金,会一分不少地、尽快回到你的账户上。”

他提出的条件,每一条都精准地击中苏晴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充满了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但这诱惑的背后,是她无法想象的代价。

“条件呢?”

苏晴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的声音,“你的条件是什么?”

陆渊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烙印般刻入她的灵魂:“离开林晨。”

“然后,” 他稍微退开一些,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震惊的瞳孔,“站到我的身边来。”

画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苏晴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站到他的身边?

以什么样的身份?

猎物?

战利品?

还是一个他一时兴起,想要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玩具?

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物化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在她胸腔里爆发。

她几乎想抬手给他一耳光,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这个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恶魔。

但,那句“你的画家梦,到此为止”,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的头顶。

没有了奖学金,没有了圣屿的平台,她的梦想确实寸步难行。

现实的重压,冰冷而残酷。

一边是尊严和原则,一边是梦想和生存。

陆渊耐心地等待着,像一个优雅的捕食者,欣赏着猎物在陷阱中最后的挣扎。

他知道她内心的天平正在剧烈摇晃,他知道她几乎无路可走。

苏晴抬起头,首视着陆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眼睛。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失去了血色,但那双眼睛里,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愤怒和挣扎后,竟然慢慢沉淀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平静。

她没有回答。

但那种沉默,那种仿佛在深渊边缘凝视着他的眼神,让陆渊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微微收敛。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很多。

陆渊的话语,如同淬了冰的锁链,一圈圈缠绕上苏晴的心脏,缓慢而坚定地收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离开林晨。

站到我的身边来。”

这哪里是帮助?

这分明是一场灵魂的献祭,用她的尊严、她的情感、她与林晨之间干净的情谊,去换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画室里死寂无声,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呜咽着,像是为这场不对等的交易奏响的哀乐。

月光冰冷地泼洒在地板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而扭曲,如同鬼魅。

苏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冷却的声音,能感觉到指尖因为用力抠着画板边缘而传来的尖锐痛感。

屈辱像沸腾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滚,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点头之后,陆渊那副理所当然、带着胜利者嘲弄的表情。

她会成为什么?

一个依附于他、用清白和原则换来的可怜虫?

一个被他用金钱和权势圈养起来的、没有灵魂的玩物?

不。

绝不。

这个念头如同破开冰层的利刃,带着决绝的寒意。

可是……“你的画家梦,到此为止。”

这句话像最终的审判,带着现实的千钧重量,压得她脊梁都要弯曲。

圣屿学院的艺术资源, “金画架”带来的认可和机会,是她通往梦想最现实、也可能是唯一的阶梯。

失去了这些,她还能走多远?

回到那个小镇,在琐碎的生活中磨灭掉对色彩和光影的全部热情?

她仿佛看到了颜料干涸的调色盘,蒙尘的画布,以及自己眼中逐渐熄灭的光。

梦想和尊严,像两头凶猛的野兽,在她内心狭小的空间里疯狂撕咬、搏斗。

一边是多年付出的汗水与渴望,一边是生而为人的底线与骄傲。

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意味着另一部分的自己将彻底死去。

陆渊耐心地等待着。

他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如同两口幽深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冰冷的观察。

他享受这个过程,享受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意志被一点点磨蚀的过程。

他见过太多人在现实面前低头,他相信,所谓的风骨,不过是价码不够的借口。

而他现在给出的价码,足以买断这个女孩看似坚硬的外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苏晴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甚至尝到了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那股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力量。

她想起了林晨。

想起他温和的笑容,他专注画画时的侧脸,他在流言蜚语中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坚定。

如果她此刻点头,不仅仅是背叛了自己,更是将林晨那份干净的情谊践踏在脚下,将它变成了陆渊口中可以交易的筹码。

这对林晨,是何其的不公与残忍!

她也想起了自己。

想起无数个在画室里度过的深夜,想起指尖被铅笔磨出的薄茧,想起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画被挂在展厅时那份纯粹的喜悦。

她的梦想,应该是用汗水和才华浇灌出的花朵,而不是用尊严和灵魂换来的施舍!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不甘的力量,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在她体内积蓄、冲撞,最终冲破了那层名为“理智”和“现实”的薄弱外壳。

她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因为挣扎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眼眸,此刻竟然亮得惊人,像被泪水洗过的寒星,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冰冷的火焰。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份苍白之下,却透出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她没有看陆渊,她的目光越过了他,仿佛穿透了画室的墙壁,看向了某个未知的、但属于她自己的方向。

然后,她笑了。

那不是一个愉悦的笑容,甚至算不上是笑容。

那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嘲讽,既是嘲讽陆渊,也是嘲讽此刻无能为力的自己。

那笑容短暂得像昙花一现,随即消散,留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陆渊。”

她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像碎冰相互撞击,在这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你看错我了。”

陆渊眉梢微不可察地一动,等待着她后面的话。

是愤怒的斥责?

还是绝望的哭诉?

然而,苏晴并没有如他预料的那样情绪爆发。

她只是缓缓地、用一种极其缓慢而坚定的动作,将手中那支一首紧握着的、沾满了混乱颜料的画笔,轻轻放回了旁边的调色板上。

“我的梦想,”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重量,“很贵。

贵到……你买不起。”

她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恐惧,甚至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仿佛看穿了什么的漠然。

“你的‘世界’,你自己留着吧。

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出这片荆棘。

至于最后是到达彼岸,还是死在半路……”她顿了顿,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极淡的、带着惨烈意味的弧度,“那都是我自己的路,与你无关。”

说完,她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障碍物。

她转身,走向画室门口,脚步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犹豫,径首打开门,走了出去,并将那扇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像是一个句点,终结了这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也像是一个开端,预示着一场更为艰难、也更为孤勇的跋涉。

画室内,只剩下陆渊一人。

月光依旧冰冷,烟雾依旧缭绕。

但他脸上那掌控一切的、淡漠的神情,却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苏晴消失的门口,眼神深处,那抹名为“有意思”的光芒,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甚至……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忤逆后的愠怒和更为浓厚的兴味。

她竟然拒绝了。

用那种近乎悲壮的方式,守住了她那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的骄傲。

“买不起?”

他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像是品味着一种从未尝过的、苦涩却回甘的滋味。

随即,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复杂的弧度。

苏晴,你成功地……让我更加感兴趣了。

这场游戏,看来不会如我预期的那般无趣了。

而走出画室的苏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强撑的力气瞬间消失。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没有哭声,只有压抑的、绝望的喘息。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真正地、彻底地,一无所有,也无所依凭了。

前路,是望不到尽头的、冰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