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用《三只小猪》的故事把几个午睡困难户哄安静，就被异世界的世界意识绑架了。
没有系统提示，没有新手大礼包，只有一个空荡荡、古旧的西式大庄园，
以及六个看起来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小豆丁。1 异界初遇我放下手中的《三只小猪》故事书，
走出这个陌生又古旧的房间，看到了六个灰扑扑的小孩子。在看到那六个小孩时，
一些知识莫名涌入我的脑海。这是一个已经毁灭了的西幻世界，
那些小孩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幸存者，
世界意识用最后的力量建立了这个不被魔兽攻击的安全区，
又随机拉了个有经验且喜欢小孩的倒霉蛋来照顾他们。嗯，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还好世界意识表示等小孩们好好长大成年了，就会送我回到原来的世界，
回到的时间是来这里的前一秒，还会给丰厚的报酬。
我勉为其难或者说别无选择的认下了这个交易，低头打量那些孩子。
小孩们齐刷刷地站在我面前，穿着统一的、略显宽大的灰色小袍子，胸口别着简陋的名牌，
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曜、汐、锋、光、溟、黯。六个孩子，六个单字名，
再加上这阴森森的大房子，这配置，有够简陋。但我是谁？
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幼儿园老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好吧这种场面确实没见过。
但职业道德告诉我，无论在哪，
孩子都是需要呵护的花朵——即使这些花朵看起来有点蔫了吧唧，甚至可能带刺。
不信邪的我带着六个小萝卜头在庄园里逛了一圈，
在确定整个庄园真的都被看不见的空气墙围住了，没有办法离开后。我拍拍脸，
挤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蹲下身和他们招呼：“小朋友们好呀，我叫温情，
你们可以叫我温老师，从现在开始，我们会一起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要好好相处哦。
”回应我的是一片死寂。年龄稍大的男孩曜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下意识地向前半步，
把其他孩子稍稍挡在身后。女孩汐绞着手指，眼神躲闪。另一个男孩锋则完全无视我，
眼神像小狼崽一样扫视着周围，似乎在评估环境威胁系数，那表情冷硬得根本不像个孩子。
光，一个有着罕见银白色头发和紫色瞳孔的漂亮女孩，歪着头看我，
眼神里混合着好奇和一种……说不出的讥诮？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
最让人心里发毛的是那对双胞胎，溟和黯。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脸色苍白，
紧紧靠在一起，低着头，根本不看我，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得，
开局就是地狱难度。一群心理创伤明显的娃，和一个啥也不知道的倒霉老师。我深吸一口气，
决定发挥我的专业优势——观察、耐心，以及稳定的日常流程。孩子嘛，再怪也是孩子，
安全感是第一位的。“好啦，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老师就当你们同意啦！”我保持笑容，
拍拍手，“首先，我们来定个规矩，以后每天呢，
我们要按时起床、吃饭、玩游戏、午睡、听故事。”“现在，我们先来吃早餐好不好？
老师的肚子都快饿扁啦。”我试图用夸张的语气活跃气氛，可惜只有汐稍微动了动，
似乎想回应我的“饿”，但被曜一个眼神制止了。挫败感一闪而过。没事，温情，稳住！
我根据之前晃悠时记下的庄园的大致布局，找到厨房，
发现桌子上神奇地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面包、牛奶和一些水果。谢天谢地，不用我荒野求生，
算世界意识还有点良心。我把食物分到六个小盘子里，招呼他们过来。曜依旧带头，
孩子们沉默地坐下。然后我看到了更令人心疼的一幕。
汐把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大半，分别放到曜和光的盘子里，然后又犹豫着，
想给双胞胎，但双胞胎猛地缩了一下，她只好怯怯地放下。锋抓起面包就狼吞虎咽，
眼睛还盯着别人盘子里的，似乎随时准备抢夺。光把汐给她的水果咬了一口，不满的撇撇嘴，
又丢回汐的盘子里，哼了一声。溟和黯则几乎不动食物，只是小口抿着牛奶，
像受惊的小动物。曜把汐分给他的水果还回去，又把自己的面包掰成两半，
递给我一半：“老师，您吃。”语气干巴巴的，
带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程式化的“责任式关怀”。我的老天爷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按住曜的手，把面包推回去，用最坚定的语气说：“曜，谢谢您，但是老师有自己的一份，
你看。”我拿起我的面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食物，不需要把自己的分给别人，
你需要吃饱饱，才能长高高，才能有力气保护大家，对不对？”曜愣住了，看着我的眼睛，
又看看面包，眼神里有一丝迷茫。我转向汐：“汐，水果很美味，你要自己多吃一点，
你的快乐和吃饱肚子，同样非常重要哦。”汐眨眨眼，眼中满是困惑。我又对锋说：“锋，
慢慢吃，细嚼慢咽对身体好，食物足够，没人跟你抢。”我指了指厨房角落，“看，
那里还有很多呢。”锋顺着我的手看了一眼，吞咽的动作慢了下来，但眼神里的戒备没减少。
对于光，我拿起她丢回去的水果，自然地咬了一口：“哇，真的好甜！
谢谢光帮我尝了一下确认味道哦。”光：“……”她似乎被我的***惊呆了。最后，
我看向双胞胎，没有强求，只是柔声说：“溟，黯，面包很软，牛奶也很香，
试着吃一点点好吗？就一点点。”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第一顿早餐，
就在这种诡异又心累的氛围中结束了。但我发现，当我坚持“每个人一份，
不准抢不准让”的原则后，除了双胞胎，
其他几个孩子或多或少都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汐虽然还是不安，
但没再把自己的食物分出去；锋虽然吃得快，但没动手抢；曜看着自己吃完的空盘子，
发了一会儿呆。进步！这就是巨大的进步！2 庄园探秘吃完饭，我带着他们熟悉环境。
庄园很大，房间很多，但很多都空着或者堆着杂物。
我选定了一个采光最好的大房间作为活动室，又分别安排了卧室。女孩一间，双胞胎一间，
剩下的男孩一间，都在我的房间的周围。过程中，曜始终像个尽职尽责的小卫兵，
跟在队伍最后，确保没人掉队。锋则对任何阴影角落和紧闭的门扉特别关注。
光时不时会故意落后，去摸墙上奇怪的浮雕或者窗帘的流苏。汐则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好像怕给我添麻烦。双胞胎……永远是连体婴状态，沉默地跟着。下午的游戏时间更是灾难。
我拿出在某个房间里找到的、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布偶和积木。汐拿起一个玩偶，
下意识地就递给光，光不要，她又递给曜。锋抓起积木，不是搭，而是用力扔向墙壁，
测试坚固程度似的。曜试图组织大家“好好玩”，但没人听他的，他显得有点无措和沮丧。
光抢过锋手里的积木，搭了个歪歪扭扭的塔，然后故意推倒，发出咯咯的笑声，
眼神却挑衅地看着我。溟和黯缩在离大家最远的角落，
对着一个破旧的、看不出原形的木雕窃窃私语。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打闹或内向问题了。他们的行为模式透着一股深深的扭曲感，
仿佛某种根深蒂固的本能。但我不能放弃。我走过去，坐在他们中间，拿起另一个玩偶，
用夸张的声线开始自言自语：“哎呀，小熊一个人好无聊啊，有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它做朋友，
抱抱它呀？”没人理我。尴尬，冷场。我脸皮厚，继续演：“哇！
这座塔倒下来的声音真好听，不过老师知道一种更好玩的玩法哦，
我们来比赛谁搭得更高好不好？赢了的人……呃，可以得到老师的一个拥抱哦！
”锋狐疑地看着我，光嗤笑一声，曜有点意动，但没动，汐小声问：“……输了的人呢？
”“输了的人也能得到老师的拥抱呀。”我笑得像个拐卖小孩的，“参与就有奖。
”孩子们：“……”最终，在我死缠烂打、连哄带骗的攻势下，除了双胞胎，
另外四个总算勉强围坐在一起，开始……乱搭积木。与其说是在合作，
不如说是在互相搞破坏。锋搭一点，光就故意撞倒；曜试图重建，
汐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把倒掉的积木捡回来堆好。鸡飞狗跳，但也算……互动了吧？
我抹了把汗，感觉比带整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去春游还累。3 故事之夜晚上，讲睡前故事。
我搜肠刮肚，
把《三只小猪》改编成了西幻版本——《三只小地精和Big Bad 魔兽》。故事里，
三只小地精团结合作，用石头房子打败了魔兽。曜听得异常认真，听到最后小地精们安全时，
他小声问：“……它们……一直都会在一起吗？”“当然啦！”我肯定地说，
“打败坏蛋之后，就可以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啦！”曜沉默了一下，
低声说：“……真好。”汐的眼眶有点红，
小声说：“稻草房子和木头房子也很努力了……”锋哼了一声：“石头不够硬，
还是会被撞碎。”光则说：“那只魔兽真笨，不会从烟囱进去吗？
”我：“……”你们这帮拆台小能手！双胞胎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
第一天，就在身心俱疲中结束了。4 汐的觉醒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我对这个奇怪的庄园和六个奇怪的小孩渐渐熟悉。其中汐是最让我心疼的。
她似乎完全没“自我”这个概念，一切行为准则就是“让别人满意”。早上起床，
她会试图帮我叠所有人的被子；吃饭，她永远吃最少、最差的那部分；玩游戏，
她永远是奉献、服务别人的那个角色。我必须时时刻刻地提醒她：“汐，这是你的被子，
你自己叠好就行啦。”“汐，这个鸡腿是你的，必须吃掉。”“汐，这个秋千是给你玩的，
你不需要推别人，让别人推你。”她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露出一种茫然又无措的表情，
仿佛我的要求让她非常困惑和不安。“为什么？”有一次，她终于小声问我，
“为什么我不能帮大家做？为什么我要自己玩？”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地说：“因为汐也是一个独立的、重要的人呀。你的时间、你的快乐、你的肚子，
都和曜、和锋、和光、和老师我，一样重要。帮助别人是好事，
但前提是你自己愿意并且开心，而不是牺牲自己。明白吗？”汐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改变发生在一个午后，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些漂亮的缎带，决定给女孩们扎头发。
给光编了一个漂亮的蝎子辫，她对着水盆照了照，虽然嘴上说着“还行吧”，
但翘起的嘴角瞒不过我。轮到汐时，我拿出两条不同颜色的缎带，问她：“汐喜欢哪个颜色？
蓝色还是粉色？”汐下意识地就想说“都可以”或者“给光吧”。
我打断她：“不许说给别人！只说你自己，喜欢蓝色，还是粉色？”汐看着我，又看看缎带，
手指绞在一起，挣扎了很久很久，才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粉…粉色。”“好嘞！
”我高兴地用粉色缎带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很好看哦，汐自己喜欢吗？
”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辫子，又跑去照了照水盆，
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极其羞涩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那一刻，
我感觉窗外的阳光都更明亮了些。5 圣女的泪黑匣子祭坛之上，
圣女周身沐浴在纯粹的光辉之中。她能感受到生命力与信仰正被脚下的法阵贪婪汲取，
注入维系帝国结界的核心。光芒微弱的帝国结界外，是数不清的魔兽狂潮。下方，
是无数跪地祈祷的信徒与骑士，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希望与狂喜。教皇手持权杖，
朗声宣告：“看吧！这便是信仰的极致！她的牺牲将换来帝国的延续！
”圣女感到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视线里，是主教们欣慰的笑容，
无人看见她眼角那滴迅速被圣光蒸发的泪。她想起要平平安安再聚首的约定，
想起在不同的地方努力着的勇者小队的队员们，充满责任感的勇者，
永远冲在战斗最前方的佣兵，高傲挑剔爱恶作剧的魔法师。对不起，我要失约了。
“他们还在等我啊，我不想……”念头未竟，她的身影彻底化为光点，消散于祭坛之上。
在魔兽冲击下摇摇欲坠的帝国结界的光芒随之大盛，下方欢呼雷动。“愿圣灵安息。
”教皇如是说，语气平静无波，默默闭上了双眼。6 锋的转变在孩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