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连这点,萧烈都要毁掉!
“你疯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双眼赤红地盯着他,喉头一阵腥甜上涌,吐出一口鲜血。
萧烈愣了愣,随即轻蔑道。
“师楚楚,你演得越来越像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
“不过是取了菩儿几滴血,你又是断发又是吐血,当真以为我会为了你而委屈胧月母子?”
“我告诉你,胧月是我萧家世世代代的功臣,你若是识相,就安分守己做你的将军夫人,否则……”他的话还没说完,婢女青禾捧着一个锦盒进来,刚进门,便被屋内的狼藉惊得脸色煞白。
锦盒里是我为菩儿准备的寿衣,素白的绸缎上绣着细小的莲花,是她从前最爱的样式。
青禾瞥见地上碎裂的牌位,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将军!
你怎么能这样对夫人?
小姐她……小姐她都已经没了,你为了小少爷不顾小姐安危,如今还毁了夫人为她准备的东西,是要让她连走都走不安宁吗?”
“放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萧烈脸色一沉,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青禾被打得踉跄着摔倒在地,锦盒脱手,素白的滑落。
“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婢插嘴?”
“和你家夫人一样,心思恶毒,就见不得胧月和孩子安好!
到了这时候还在编排谎话,简直不知死活!”
青禾倔强地爬起身,将寿衣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
“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她真的……住口!”
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青禾愣了愣,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不解。
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萧烈他枉为人父,菩儿的事,他不配知道。
萧烈扫过青禾怀中的衣料,眉心紧皱:“师楚楚,方才这个贱婢说孩子死了,那她怀里抱着的这东西,又是给谁准备的,说谎都说不明白,漏洞百出!”
“胧月刚为我生下麟儿,正是阖家欢喜的日子,你给孩子准备这种不吉利的衣服,是故意想触我萧家的霉头,诅咒我萧家唯一的男丁吗?”
“我原以为你只是善妒,没想到心肠竟如此歹毒。”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恨意,声音平静得可怕。
“是我的疏忽,下次不会了。”
见我服软,他脸色缓和了些,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知道就好。
不过这次终究是委屈了菩儿,我会补偿她……她上次看中的那对珠玉钗,我已经让人去取了,一会儿就给她送来。”
“对了,过几日圣旨下来,我便正式抬胧月为平妻,赐二品诰命。
此事母亲亲自操办,不劳你费心,这两日你也受惊了,今日我好好陪你,哪儿也不去……”说着他便径直往屋内的暖榻走去。
还未坐下,一个婢女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萧烈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紧,立刻起身,转头看向我,带着一丝歉意。
“胧月说孩子闹得厉害,乳娘都哄不住,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