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吐出。
霍向野眉眼下藏着深深的恨意。
他厌恶看了我一眼，后退一步，打电话叫医生给云烟包扎。
我顺着墙壁倒在地上。
心脏仿佛被人用刀斧凿开。
痛不欲生的同时，我终于意识到，十年前或许是我错了。
我自以为的好，其实就是慢性毒药。
十年后，毒药发作。
我和霍向野都逃不过。
“霍向野，其实十年前我……”趴在地上，我强忍着喉间的血腥味开口。
下一秒，女人娇滴滴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向野，我的头好痛啊！”
“你快过来给我看看！”
云烟的声音打断我的话。
霍向野走过去，从我身边路过时，嗤笑开口。
“许南安，你想说当年你有隐情？”
“你觉得我会信？”
“或者换句话说，我为你断了的一条腿，能重新回来吗？”
冷漠讥诮的话，像是一把猛锤，敲打着我的灵魂。
我死死咬着嘴唇，低头看着霍向野走动不自然的左腿，浑身卸了力。
没再说话，我慢慢站起身准备回卧室。
霍向野却再次讥诮开口。
“许南安，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这不是你说的吗？”
“这一次，你又想怎么道歉？”
“我用死来道歉……”平静说完，我手指搭在门把手上。
发现曾经瘦而有力的手指。
如今却干枯如木。
“许南安，你说什么？！”
手被霍向野紧紧拽住，他语气带着几分颤抖和愤怒。
“死？”
“你想用死来摆脱对我的愧疚？”
“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世界上，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
咬牙切齿开口，霍向野眼中带着浓浓的怒火。
我一句话没说，平静任由他拽着我的手臂。
霍向野不知道，人本来就会生老病死，他阻止不了的。
“向野，我记得当初你为了追许学姐，从教学楼三楼摔下来，断了一条腿。”
“那我们让许学姐从别墅三楼跳下去怎么样？”
“反正下面有泳池，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沉默的僵持几秒后。
包扎好伤口的云烟满眼恨意走过来。
她轻轻拽着霍向野的手臂撒娇。
“向野，你就同意吧！”
“我的头被许学姐打成这样，她必须给我一个道歉！”
“而且我马上要开摄影展，还差一张跳水照呢！”
霍向野攥着我手臂的力道逐渐收紧，他眼中恨意翻涌。
那一刻，我以为他会直接掐死我。
可是几秒后，他冷笑出声。
“好！”
“就这么做！”
“我也想看曾经怕高怕水的小班长，现在克服了没有？”
熟悉的称呼在耳边响起，我手指紧握，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霍向野却笑着让人把我带到别墅三楼。
“许南安，我在一楼等你，不要让我对你道歉失望……”被保镖压着站在别墅三楼窗户，我浑身发抖。
嘴里压抑许久的血腥味，似乎要冲破出来。
“许学姐，你快点啊！”
“我和向野都等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