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见全屋电器说我坏话

“嘀——欢迎主人回家。”我养了三年的扫地机器人小墨，用它合成的甜美女声迎接我。

我刚放下行李，就听到了它另一道心声：嘀——主人回来了，但不是我最爱的主人。

嘶……这些天来给我清理尘盒的男主人手法太棒了，

想让他给我换个新的滚刷……嘀，就连给我规划清扫路线的角度都那么令人舒适。

机器人想跟男主人过。我愣在原地，随即被气笑了。我出差半个月，

我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公，竟然把我的“电子宠物”给拐跑了？我当场拿起手机，

拨给助理：“给我买个扫地机器人，要最蠢的那种。”“记住，不把屎拉得到处都是的不要。

”01我叫庄遥，一个还算成功的项目经理，家里那个叫闻彦，

一个自诩为艺术家的……待业游民。我们结婚三年，井水不犯河水。我负责赚钱养家，

他负责貌美如花，顺便把家弄得一团糟，等我回家收拾。小墨，是我买的第三个扫地机器人，

也是最智能、最贵的一个。它能精准避障，从不乱跑，

规划的清扫路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我把它当“电子女儿”养，每天亲自给它清理尘盒，

擦拭传感器，甚至会跟它聊天。它也最黏我，只要我在家，

它总会用圆滚滚的身体蹭我的脚踝，发出“嘀嘀”的撒娇声。可现在，

这个“电子女儿”背叛了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墨在我脚边转了一圈，

然后头也不回地滑向了书房。那里是闻彦的地盘。我跟过去，虚掩的门缝里，

我看到闻彦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专用的清洁刷，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小墨的滚刷。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我那双只会画画和打游戏的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巧了？小墨发出了满足的“嘀嘀”声，心声更是响彻天际：啊，

就是这个力道，男主人的清洁服务真是泰裤辣！尘盒都变得香香的了。不像女主人，

每次都那么粗鲁，机器人也是有尊严的。我感觉我的血压在飙升。粗鲁？

我他妈每次清理完都给你喷专用的电子产品香氛，你管这叫粗鲁？“闻彦。”我推开门，

声音冷得能掉冰渣。闻彦吓了一跳，手里的刷子“啪”地掉在地上。他抬起头，

脸上带着一丝心虚的讨好笑容：“老婆，你回来啦？这次出差顺利吗？”我没理他，

视线落在他脚边的小墨身上。小墨的激光雷达闪了闪，似乎在评估我的情绪。嘀——警报，

女主人情绪波动异常，空气湿度增加，气压降低。建议男主人立刻安抚，

否则可能导致家庭环境指数下降。我真是开了眼了，它还学会给闻彦预警了。

“你在干什么？”我指着小墨，问他。闻彦捡起刷子，挠了挠头，

一脸无辜：“我看小墨脏了，就帮它清理一下。老婆你别生气，我没弄坏。

”我气笑了：“你还会干这个？”“学学就会了嘛。”他笑得傻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网上教程多的是。”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火大。我让你看教程学做饭，你把厨房炸了。

我让你看教程学维修，你把水管拧爆了。现在，你为了一个扫地机器人，无师自通了？

“是吗？”我冷笑一声，“看来你很有天赋。

”小墨适时地用心声给我补了一刀：男主人就是天才！他只看了一遍视频，

就完美掌握了所有保养技巧！比女主人强一百倍！好，很好。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成全你们。我转身就走，回到客厅，正好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庄总，

您要的扫地机器人我下单了，找了全网差评最多的一款，绰号‘粪车’，据说所到之处，

寸草不生，主打一个随地大小便，智商无限趋近于零。您确定要这个吗？”“确定。

”我咬着后槽牙，“给我加急，今晚就要到。”挂了电话，闻彦跟了出来，

手里还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老婆，喝口水，消消气。

我真不是故意要动你东西的……”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闻彦，你不用解释了。”“你喜欢它，是吗？”我指了指他身后的小墨。

闻彦愣住了。小墨的心声再次响起：嘀？喜欢？这是程序无法解析的情感指令。

但如果喜欢意味着更高频率的维护和更优质的备件，那我接受。闻彦显然没听见，

他结结巴巴地说：“老婆，你你你……你说什么呢？它就是个机器啊。”“机器？”我笑了，

“在你眼里，它只是个机器。但在我眼里，它是家人。”我话说得深情款款，眼眶都红了。

闻彦顿时慌了手脚：“老婆你别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碰它了还不行吗？

”我摇了摇头，忧伤地说：“晚了，闻彦。有些东西，一旦被别人碰过，就脏了。”说完，

我不再看他，径直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外，闻彦急得团团转。而我，

靠在门上，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演戏谁不会啊？等着吧，闻彦。我的“新女儿”马上就到，

到时候，有你们哭的。02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我一个箭步冲过去开了门，

快递小哥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表情一言难尽：“您好，您订的……‘粪车’到了。

”我满意地签收，拖着箱子进了客厅。闻彦正坐在沙发上，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

小墨则安静地待在充电桩上，蓝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嘀——检测到同类产品入侵，

品牌：杂牌。型号：未知。威胁等级：低。我拆开包装，

一个通体亮黄色、造型极其浮夸的扫地机器人出现在眼前。

它甚至还有两个用贴纸贴上去的、傻乎乎的大眼睛。我给它取名“小笨”，简单粗暴。

“老婆，你……你又买了一个？”闻彦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对啊。”我打开小笨的开关，

它立刻发出一阵拖拉机般的轰鸣声，震得地板都在抖。“之前的那个，我不要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送你了。”闻彦的脸色瞬间变了：“老婆，你别这样，

我跟小墨没什么的……”“我知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温柔”又“大度”，

“一个机器而已，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以后它归你，

你负责给它养老送终。”说完，我按下了小笨的启动键。

“轰——”小笨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头撞上了茶几腿，发出一声巨响，

然后原地转了几个圈，开始毫无逻辑地满屋子乱窜。它撞倒了垃圾桶，

把里面的果皮纸屑弄得满地都是。它碾过了闻彦放在地上的画稿，留下两条黑色的轮胎印。

它甚至试图爬上地毯，结果被流苏缠住了轮子，发出“嗡嗡”的悲鸣。整个客厅，

瞬间变成了灾难现场。闻彦目瞪口呆。小墨的指示灯疯狂闪烁，

心声里充满了鄙夷：嘀——愚蠢的碳基生物制造出的愚蠢机器。清扫逻辑混乱，

避障能力为零，能源利用率低下。正在污染我的工作环境，请求男主人立刻将其清除！

我就是要污染你的工作环境！我就是要让你的天才男主人看看，

不是所有机器都像你那么省心！“老婆……”闻彦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这东西……”“可爱吧？”我蹲下身，假装爱怜地摸了摸小笨那塑料感十足的外壳，

“我觉得它挺有个性的，不拘一格。”小笨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爱意”，挣扎得更厉害了，

轮子空转着，发出一股焦糊味。“它好像卡住了。”闻彦提醒我。“是吗？”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那你去帮帮它吧。”我施施然地走回卧室，留下闻彦一个人面对那个烂摊子。

我能听到客厅里传来闻彦手忙脚乱的声音，伴随着小笨不知疲倦的轰鸣。

大概折腾了半个小时，外面才终于安静下来。我估摸着闻彦已经把小笨处理好了，

正准备出去看看他的糗样，卧室门被敲响了。“老婆，你睡了吗？

”闻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没出声。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

闻彦探进一个脑袋：“我……我能进来吗？”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在床边坐下。“老婆，别生气了。”他放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恳求，“那个……小笨，

我已经帮它弄好了。就是……它把地毯搅坏了一块。”我心里冷笑，才搅坏一块？

这“粪车”的战斗力不行啊。“还有，”他顿了顿，“它把猫砂盆打翻了，

然后……把猫砂带得全屋都是。”嗯，这才对嘛。不愧是“粪车”。“所以呢？

”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所以我花了一个小时，把家里重新打扫了一遍。

”他邀功似的说，“比小墨扫得还干净。”我心里一动。闻彦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

竟然会主动打扫卫生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然后我发现，”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沮丧，

“做家务……还挺累的。”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在忙，

我总觉得那些事很简单，扫地机器人一开，不就完事了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今天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光是跟在那个小笨蛋后面给它收拾烂摊子，

就够我受的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老婆，对不起。”这一声道歉，

突如其来，却无比诚恳。我心里那股因为小墨而起的邪火，莫名其妙地被浇熄了一半。

我转过身，看着他。昏暗的床头灯下，他的脸上有几道黑色的污渍，像是被小笨的轮胎蹭的，

看起来有点滑稽，又有点可怜。他见我看着他，眼神亮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

想来拉我的手。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心声在我脑海里响起。是小墨的。

嘀——男主人正在执行‘道歉’程序，成功率评估中……根据数据库分析，

此时递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成功率可提升30%。警报：检测到男主人两手空空。

方案修正：采用肢体接触，配合温柔的语气，成功率可提升15%。

我：“……”好家伙，你个浓眉大眼的机器人，竟然还当起了军师！

03我面无表情地拍开闻彦伸过来的手。他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萨摩耶。

“老婆……”“闻彦，”我打断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一个从来不做家务的人，

突然开始研究扫地机器人，又在我发火后笨拙地道歉，甚至主动打扫卫生。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和我对视了三秒，眼神开始闪躲：“没……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冷笑一声，

坐起身：“是吗？那我问你，你最近哪来那么多闲工夫研究机器人？你的画呢？你的游戏呢？

你那些狐朋狗友呢？”闻彦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嘀——男主人心率飙升至120，

皮肤电反应异常。小墨的心声又一次在我脑中响起，谎言模块被激活。我盯着闻彦，

等着他继续编。“我……我就是想为你分担一点嘛。”他眼神飘忽，“看你每天那么辛苦，

我想着，总得学着做点什么。”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要不是有小墨这个“测谎仪”，

我差点就信了。“是吗？”我掀开被子，下了床，“那我真是谢谢你了。”我走到衣柜前，

打开柜门，从里面拖出一个行李箱。“老婆，你这是干什么？”闻彦慌了，立刻跟了过来。

我没理他，开始往箱子里扔衣服。“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他想来抢我的箱子。我一把推开他：“没什么好说的。闻彦，

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我不是不信你！”他急得快哭了，

“我……我是……”“是什么？”我逼视着他。他涨红了脸，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最后终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我被公司裁了。”他的声音很轻，

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扔衣服的动作停住了。“半个月前，你出差那天。”他抱着头，

声音闷闷的，“公司效益不好，整个项目组都被砍了。我是学艺术的，这年头工作不好找，

投了好多简历都石沉大海。”“我不敢告诉你，怕你担心，怕你觉得我没用。”“我想着，

在你回来之前，赶紧找份新工作，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没想到……这么难。

”“我每天待在家里，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发慌。我不敢打游戏，不敢画画，

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那天，我看到小墨卡在沙发底下了，就想着把它弄出来，

结果发现它身上好脏。我就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它弄干净。我上网查教程，

买了工具，一点点学。看着它被我弄得干干净净，又能活蹦乱跳地满屋子跑，

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至少，我还能做点什么。”书房里，

小墨的指示灯安静地亮着。嘀——男主人情绪解析：悲伤，焦虑，自我怀疑。

指令生成：靠近男主人，执行‘陪伴’程序。片刻后，我听到轻微的滑轮声，

小墨从书房里滑了出来，停在了闻彦的身边，用它圆滚滚的身体，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闻彦抬起头，眼圈红了。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我以为的“背叛”，

我以为的“移情别恋”，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我气他瞒着我，但我更气自己。

他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我只顾着自己的工作，

只顾着为他突然的“勤快”而沾沾自喜，甚至还因为一个机器人的“心声”而跟他置气。

我算什么妻子？我走过去，蹲下身，从他怀里抽走了那个被他抱得紧紧的枕头。然后，

我张开双臂，抱住了他。“你这个笨蛋。”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工作没了就没了，天又不会塌下来。”“我养你啊。”闻彦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

他反手将我紧紧抱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听到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婆……”“嗯？”“你刚才说……养我？

”“怎么？不愿意？”“愿意！太愿意了！”他立刻改口，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兴奋，

“那我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当小白脸了？”我：“……”我刚刚酝酿出来的那点感动，

瞬间烟消云散。我一把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闻彦，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啊。”他一脸真诚，“老婆，为了庆祝我光荣下岗，

要不……我们把那个‘粪车’退了？看着它我脑仁疼。”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小笨那拖拉机般的声音突然在客厅里响起。我们俩同时一惊，冲出去一看。

只见小笨正卡在电视柜和墙壁的缝隙里，进退两难，车身剧烈地抖动着，

一边抖还一边发出“嘿咻嘿咻”的诡异声音。在它不懈的努力下，一个积满了灰尘的小盒子，

从缝隙里被它“嘿咻”了出来。那是个首饰盒。是我妈送我的结婚礼物，

里面装着一对龙凤镯。我找了它整整两年。04我和闻彦面面相觑。

小笨还在“嘿咻嘿咻”地跟电视柜较劲。我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个首饰盒，打开一看，

金灿灿的龙凤镯正安静地躺在里面。“找到了……竟然真的找到了……”我喃喃自语。

这两年，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甚至一度怀疑是闻彦缺钱花给当掉了，

为此还跟他冷战了一个星期。没想到，它竟然是被“粪车”小笨给拱出来的。“老婆，

这……”闻彦也凑了过来，一脸惊奇，“这傻东西，竟然还有这本事？

”我看着还在跟墙角死磕的小笨，心情复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不，

是“傻机有傻福”。“行了，别让它叫了，吵死了。”我把首饰盒收好，发号施令。

闻彦立刻领命，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小笨从墙角解救了出来，然后关掉了电源。

世界终于清静了。我坐在沙发上，摩挲着失而复得的手镯，心里那点对小笨的嫌弃，

也消散了不少。闻彦在我身边坐下，讨好地给我捏着肩膀：“老婆，你看，

小笨也算是立功了。要不，我们今晚就别让它‘拉屎’了？”我斜了他一眼：“看你表现。

”他立刻捏得更起劲了。家里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我让闻彦去洗澡，

自己则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工作没了是大事，但也不是过不去的坎。闻彦学的是纯艺，

商业变现能力确实弱了点，但他的基本功很扎实。

以前是我总 push 他去找个“正经”工作，觉得搞艺术不靠谱。现在想来，

也许是我错了。我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我的好闺蜜许晴打来的。“喂，庄庄，

你家那口子是不是出事了？”许晴的声音火急火燎。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废话，

我今天在人才市场碰到他了！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抹得跟汉奸似的，

简历打印得皱皱巴巴，在那儿跟一群刚毕业的小孩抢工作。我叫他他还不理我，

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忍不住想笑，又有点心酸。“你别笑！

”许晴在电话那头嚷嚷，“你个没良心的，老公都失业了你还笑得出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简单说了一遍，当然，

隐去了我能听到机器人心声这个离奇的部分。“……所以，你是说，

你因为你家扫地机器人跟你老公‘好’上了，就又买了个更蠢的机器人回来，

结果你老公是为了排解失业焦虑才去伺候那个机器人的？

”许晴的语气充满了“你脑子是不是有坑”的意味。“……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有点心虚。“庄遥啊庄遥，我真是服了你了！”许晴恨铁不成钢，

“你跟一个扫地机器人争风吃醋？你还买个‘粪车’回来折磨你老公？你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这是在践踏一个失业男性的尊严！”“我这不是不知道嘛……”我小声哔哔。“行了行了，

”许晴话锋一转，“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真就让他当小白脸，你养他一辈子？

”“我倒是不介意……”“你可拉倒吧！”许晴打断我，“闻彦那死要面子的性格，

你让他闲一个月他能疯。你得给他找点事干。”“能找什么事？

他那专业……”“谁说专业对口才能干活了？”许晴的声音听起来贼兮兮的，

“我倒是有个主意。”“什么主意？”“你还记不记得，

闻彦以前不是喜欢搞点什么模型涂装吗？手艺还挺好的。”我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闻彦的书房里，确实堆着不少瓶瓶罐罐的颜料和一些高达模型。

他以前经常一个人在里面一待就是一天，后来被我说了几次“不务正业”，

就渐渐不怎么碰了。“记得啊，怎么了？”“我最近认识一个开工作室的朋友，

专门做高端模型定制和涂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涂好了能卖好几千！

”我眼睛一亮。“你把闻彦的作品拍几张照片发给我，我拿去给我那朋友看看。

要是他觉得行，就让你家闻彦去试试。不用坐班，就在家接活，多自由。

”许晴在那头说得兴致勃勃。这倒是个好主意。既能让他有事干，发挥专长，

又能照顾到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行，我马上就去拍！”我挂了电话，立刻冲向书房。

闻彦的书房有点乱，但那些模型和工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主人对它们的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