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日记被捡到后，他的人生就彻底失控了

我叫李渭，一个跑腿的。工作就是听指令，把东西从A点送到B点，然后拿钱，走人。

没人会在意你，也没人会记住你。这很好，很安全。直到那天，

我给鼎盛集团的女总裁姜凝送一份急件。电梯门口，我撞上了她的追求者，

一个叫陈浩的阔少。文件散了一地，其中一份沾上了我鞋底的泥。他笑着，弯腰，

捡起那份文件，用我的衣角，一点一点，把那点泥污擦干净。他说：“跑腿的，

就要有跑腿的样。”姜凝就站在一边，眼神冰冷，什么都没说。那天晚上，

我回到我租的那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我翻开一本黑色的硬壳日记本，

在第一页写下：“天气晴。陈浩今天心情很好。明天，他会遇见一件让他笑不出来的事。

”我不知道什么叫“笑不出来的事”。但日记本知道。它总能给我惊喜。1“让开。

”声音很冷，像冬天清晨玻璃上的霜。我抬头，看见一双锃亮的手工皮鞋。

鞋尖干净得能照出我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笔挺的西裤往上看，是陈浩。他那张脸，

像是用钱和傲慢精心堆砌出来的艺术品，每个角度都写着“你惹不起我”。他身边站着的，

是姜凝。鼎盛集团的女总裁。这座城市里，很多男人想认识她，更多男人想成为她。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眼神比陈浩的皮鞋还亮，

也比他的声音更冷。我抱着一个外卖箱，里面是姜凝的午餐。

一份据说要严格控制卡路里的沙拉，和一杯不加糖的美式。“麻烦让一下。”我低着头，

声音不大。陈浩没动。他像是故意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享受这种俯视我的感觉。

“送个外卖，急什么？”他轻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不加掩饰，“知道这是哪儿吗？

鼎盛集团，六十六楼。这里的空气都比你吸的贵。”我没说话，只是把外卖箱又抱紧了一点。

姜凝看了看腕表，眉头微蹙，但没开口。她的沉默，是一种默许。“陈少，

姜总的午餐要凉了。”我只能再提醒一遍。“哦，凉了？”陈浩夸张地挑了挑眉，然后，

他伸出脚，轻轻地，用那双昂贵的皮鞋尖，踢了一下我的外卖箱。箱子没拿稳，掉在地上。

盖子开了。那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泼了出来，深褐色的液体，溅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也溅湿了陈浩的裤脚。空气瞬间凝固了。“你他妈的……”陈浩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我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别碰！”他厉声喝道，然后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力道不大，

但侮辱性极强。他用鞋底碾了碾，像是要碾死一只蚂蚁。“知道我这裤子多少钱吗？

够你跑一辈子腿了。”我咬着牙，没出声。疼，但更多的是麻木。这种事，见多了。

姜凝终于开口了。“陈浩，算了。”她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让保洁来处理。”“算了？

”陈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姜凝，他弄脏了我的裤子。你看他那双手，碰过多少垃圾，

现在又想来碰我的午餐？”他抬起脚，我看到我的手背上，

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尘土的鞋印。他弯下腰，捡起那份幸免于难的沙拉，

盒子已经有点变形了。然后，他做了一个我没想到的动作。他把沙拉盒递到我面前，

下巴点了点，“吃了它。”我愣住了。“吃了它，”他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是给你的赏赐。吃完，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员工，都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没人敢上来。我看着那盒沙拉。

绿色的生菜，紫色的甘蓝，几片可怜的鸡胸肉，上面还淋着油醋汁。很健康，也很屈辱。

姜凝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看不懂那眼神里有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在她眼里，

我和地上那摊咖啡渍，可能没什么区别。我慢慢地，伸出手，接过了那盒沙拉。陈浩笑了，

是那种胜利者的笑。我打开盖子，叉起一片生菜，放进嘴里。没有味道。我一口一口地吃，

很慢，很安静。办公室外的走廊，死一般地寂静。只有我咀嚼的声音。吃完最后一口，

我把空盒子放在地上。“我可以走了吗？”我问。陈浩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我站起来，

手背火辣辣地疼。转身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姜凝。她也正在看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零点一秒。然后，她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好像我只是她视野里一个无意义的像素点。我走出鼎盛集团的大楼，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疼。我没回家，而是骑着我的破电瓶车，穿过大半个城市，

去了一个老旧的，即将拆迁的小区。尽头，是一个往下走的楼梯。阴暗，潮湿，

空气里漂浮着尘埃和霉菌的味道。我租的地下室。没有窗户，

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昏黄的节能灯。我打开灯，锁上门。屋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

一把椅子。我走到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放着一本黑色的硬壳日记本。封面什么都没有，

摸上去有一种冰凉的，类似皮革的质感。我拿起笔，翻开日记本。里面的纸是空白的，

很厚实。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笔尖悬在纸上，停了很久。最后，我写下了一行字。

“十月十二日，晴。今天送外卖的时候，遇见了陈浩。他心情很好。”写完，我停顿了一下。

然后，我继续写。“明天，他会遇见一件让他笑不出来的事。”2第二天，我照常上班。

接单，取货，送货。城市像一个巨大的，高速运转的机器，我就是其中一颗不起眼的螺丝钉。

我没去想那本日记。很多时候，我写下一些东西，只是为了宣泄。就像对着一个树洞说话。

写完了，就忘了。日子还得过。下午三点，我接到一个鼎盛集团的单子。送一份下午茶，

指名送到六十六楼，总裁秘书室。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订单就是命令。我不能拒单。

我提着包装精美的蛋糕和咖啡，再次走进那栋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写字楼。还是那条走廊。

地板上的咖啡渍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光洁如新，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把东西交给秘书，转身就想走。“等等。”秘书叫住我。我停下脚步。“这个给你。

”她递给我一张一百块的钞票，“姜总说，昨天的事，是个误会。这钱算是给你的补偿。

”我看着那张钱。崭新的，带着油墨的香气。我没接。“不用了。”我说，“我的手没事。

”秘书有点尴尬，但还是把钱塞进了我上衣的口袋里。“拿着吧，姜总的吩咐。

”我没再推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口袋里那一百块钱，像一块烧红的铁，烫着我的胸口。

这不是补偿，是封口费。是让我忘记昨天的屈辱，忘记她冷漠的眼神。我走到电梯口，

正要按按钮，就听到不远处的会议室里，传来一阵骚动。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有压抑的惊呼，还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是陈浩气急败坏的咆哮。“谁干的！

这是谁他妈干的！”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鱼贯而出，

脸上表情都十分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陈浩最后一个出来，脸色铁青，

手里攥着一个U盘，像是要把它捏碎。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你看什么看！”他冲我吼道。

我低下头，按了电梯。电梯门开，我走了进去。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愤怒的视线。

晚上回到地下室，我习惯性地打开一个本地的新闻APP。一条社会新闻的标题，

吸引了我的注意。《鼎盛集团合作发布会现场，惊现不雅表情包，

亿万项目或将告吹》我点了进去。新闻里说，今天下午，鼎盛集团与另一家大公司，

正在进行一个重要项目的合作签约发布会。陈浩作为资方代表，负责上台讲解PPT。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讲到最关键的核心数据部分时，投影幕布上的PPT，突然变了。

原本枯燥的数据图表，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循环播放的动态表情包。是陈浩自己的脸。

被人用软件P成了各种滑稽、搞笑、甚至有点猥琐的表情。下面还配着一行大字：“我，

打钱，稳赚不赔哦，亲~”现场一片死寂。然后，是台下记者们疯狂的闪光灯和快门声。

陈浩当场石化。技术人员冲上去，手忙脚乱，却怎么也关不掉那个投影。最后只能拉了电闸，

整个会场陷入一片黑暗。发布会彻底搞砸了。新闻下面，还有一段现场流出的短视频。

视频里，陈浩站在台上，背后是他的巨幅表情包。他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

最后指着台下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评论区已经炸了。“哈哈哈哈，

年度最佳社死现场！”“这哥们是得罪了哪个黑客大神？”“心疼技术人员三秒钟，

这锅背定了。”“听说那个项目好几个亿，这下好玩了。”我关掉手机。地下室里很安静。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我走到桌前，翻开那本黑色的日记。

昨天写下的那句话，静静地躺在那里。“明天，他会遇见一件让他笑不出来的事。

”我拿起笔，笔尖有些颤抖。我舔了舔嘴唇，在下面，写上了今天的日期。“十月十三日，

阴。今天，陈浩果然笑不出来了。”我停顿了很久。脑子里，

闪过他用鞋底碾压我手背的画面。闪过姜凝那冷漠的眼神。闪过口袋里那张滚烫的一百块钱。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我继续写。“他似乎很喜欢车。特别是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希望他明天开车的时候，能体验到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惊喜。”3第二天，

是个阴天。乌云压得很低，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送外卖的时候，

总会下意识地去看路边那些红色的跑车。这座城市有钱人很多，红色的法拉利并不少见。

但没有一辆是陈浩的。我告诉自己，别想了。可能只是巧合。PPT事件，

可能真的只是某个黑客的恶作剧。那本日记，只是我的一个树洞，一个幻想。下午，

我送一份文件到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回来的时候，路过环城高架。堵车了。

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响成一片。我骑着电瓶车，在车流的缝隙里穿行。越往前，

越觉得不对劲。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很多人下了车，围在前面，拿着手机在拍照。

我挤了过去。然后，我看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路中间。车头撞上了护栏，

已经变形了。引擎盖翘起来，冒着黑烟。车身倒是没什么大碍。但奇怪的是，它的四个轮子，

都不在车上了。一个掉在车头前面。一个滚到了对面的车道。还有两个，不见了踪影。

我看到交警正在疏导交通，救护车闪着灯，但似乎没什么人受伤。法拉利的车门开着。

陈浩就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的脸色，比昨天的PPT还要难看。我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这怎么开的？

开着开着轮子掉了？”“四个轮子一起掉？这也太玄乎了吧！”“听说是开得好好的，

突然感觉车身一震，然后四个轮子就跟商量好了一样，自己飞出去了。”“幸好车速不快，

不然车毁人亡了。”“这车主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停在人群外，静静地看着。

看着陈浩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那辆没有轮子的，像个红色铁棺材一样的跑车。心里，

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恐惧的平静。是真的。那本日记，是真的。

我悄悄地退出了人群，骑上电瓶车，飞快地离开了现场。风在我耳边呼啸。

我感觉背后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回到那个阴暗的地下室，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

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害怕了。我创造了一个我无法理解，

也无法控制的东西。我走到桌子前，看着那本黑色的日记本。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我伸出手，想把它合上，扔掉，烧了。但我的手，却不听使唤地，

翻开了它。“……希望他明天开车的时候，能体验到一点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惊喜。

”我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陌生，又那么狰狞。我该停下来。我必须停下来。

我拿起笔，想在下面写“到此为止”。但我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张脸。

姜凝的脸。她站在陈浩身边，看着我被羞辱时，那冷漠的，置身事外的脸。

她让秘书给我一百块钱时，那居高临下的，施舍的姿感。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

决定我的尊严值多少钱？凭什么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别人作恶？一种黑色的，

黏稠的情绪，从我心底慢慢地涌了上来。是愤怒，是不甘，是嫉妒。我的手，握着笔，

在纸上，写下了新的内容。“十月十四日，阴。陈浩的车坏了，他应该会消停几天。

”“鼎盛集团的总裁，姜凝。她好像什么都很完美。”“完美的工作，完美的履历，

完美的生活。”“但是，再完美的机器，也需要电。如果，明天她公司的电梯，

坏得恰到好处呢？”4第二天，我故意接了一个离鼎盛集团很近的单。上午十点，

我送完东西，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鼎盛楼下不远处的花坛边坐了下来。

我盯着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它像一个巨大的水晶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把我和其他所有普通人，都隔绝在外。我在等。等一个信号。或者说，等一个审判。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或许前两次，真的只是巧合。我可以把那本日记烧了，

然后继续过我蝼蚁一般的生活。如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点半，

大楼门口开始出现一些骚动。越来越多的人从里面走出来，聚集在广场上，议论纷纷。

我站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怎么回事啊？所有电梯都停了？”“是啊，听说是电路故障，

整个电梯系统都瘫痪了。”“我靠，我办公室在五十二楼啊！这要爬上去？”“别想了，

物业发通知了，今天上午估计都恢复不了，让大家要么爬楼梯，要么居家办公。

”我听着这些议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我挤进人群，走进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挤满了人。所有的电梯显示屏，都是黑色的。我看到了姜凝。她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

站在总裁专用电梯的门口。她的脸色很难看。“物业怎么说？要多久才能修好？

”她问身边的助理。“他们说……说故障很奇怪，找不到原因，可能需要几个小时。

”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几个小时？”姜凝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十一点还有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对方是海外的投资人，我必须在办公室里参加！

”她看了一眼那黑色的电梯门，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消防通道。六十六楼。就算是她，

穿着高跟鞋，也不可能爬上去。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焦躁和无措。

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消失了。我看着她。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

被一部坏掉的电梯困住。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快感。然后，我看到了电梯旁边，

那个挂着“正在维修”牌子的小门。是电梯井的维修通道。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

击中了我的大脑。我推开人群，走了过去。“我或许可以看看。”我说。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包括姜凝。她看着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跑腿工服，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你是谁？”一个保安过来想拦住我。“别管我是谁。

”我没看他，我看着姜凝，“我以前……学过一点电工。或许，只是一个小问题。

”姜凝的助理立刻说：“不行，太危险了！等专业的维修工来。”姜凝却盯着我，没有说话。

她的眼神，像X光一样，想要把我从里到外看穿。“你确定？”她问。“不确定。

”我坦然地回答，“但现在，你有别的选择吗？”我们对视着。几秒钟后，她点了点头。

“让他试试。”我打开了维修通道的门。里面是复杂的线路和控制器。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我只是装模作样地这里看看，那里敲敲。我知道，问题不在这些线路上。问题，

在我那本日记里。我需要的，不是修理它，而是给它一个“被修好”的理由。

我在里面待了大概十分钟。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在外面等着。然后，我走了出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我说。所有人都愣住了。“好了？”姜凝的助理一脸不信。

我没说话，直接走到总裁专用电梯前，按下了上行按钮。“滴”的一声。黑色的显示屏，

亮了。一个鲜红的数字“1”，出现在屏幕上。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物业的维修主管，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姜凝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审视和怀疑。而是一种深深的，

带着探究和不解的震惊。“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举手之劳。”我打断了她，“姜总，

你的会，快迟到了。”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她的团队，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

我转身，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走出了鼎盛大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的转账短信。五万块。附言是：维修费。来自姜凝。我看着那串数字，笑了。

她还是习惯用钱来解决问题。但是，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也还不清的。

比如，一份被踩在脚下的尊严。比如，一本会杀人的日记。5修好电梯的事，

让我在鼎盛集团出了个小名。至少，前台和保安都认识我了。他们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看一个普通的跑腿，而是多了一丝敬畏和好奇。

我成了“那个修好了总裁电梯的神秘外卖小哥”。姜凝没有再找过我。那五万块钱，

就像我们之间那次交集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陈浩彻底消失了。我听说，

PPT事件和车祸之后，他家的公司股价大跌，他的继承人位置也岌岌可危。

他被他爸关了禁闭，断了所有经济来源。一个天之骄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陨落了。

我再也没在他的新闻上看到过他的名字。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我甚至有半个月，

没有再碰过那本日记。我把它锁在了一个铁盒子里，藏在床下最深的角落。我害怕它。

我想忘了它。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姜凝的秘书打来的。“喂，

是李渭先生吗？”“是我。”“我们公司茶水间的咖啡机坏了，物业的维修工又都请假了。

姜总问，你能不能过来……帮忙看一下？”她的语气，非常客气，甚至带着点请求的意味。

我握着电话，沉默了。她们真的把我当成万能维修工了。“我只是个送外卖的。”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秘书连忙说，“就当是帮个忙，我们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

姜总上午有个重要的会，没咖啡她……”“地址。”我打断了她。我还是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想再看看那个女人，在没有陈浩之后，是什么样子。或许，

只是因为那天天气很好，我刚好没事做。我走进鼎盛集团，畅通无阻。秘书亲自在楼下接我。

总裁办公室的茶水间里，几个行政人员围着一台半人高的昂贵咖啡机，束手无策。姜凝不在。

我走过去，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其实和上次的电梯一样，我什么都不懂。

我只是在拖延时间。我靠在咖啡机上，问那个秘书：“姜总呢？”“在开会。

她说她需要一杯双份浓缩，不加糖。”秘书说。“她一直都喝这么苦的咖啡吗？”我随口问。

“是啊。”秘书叹了口气，“姜总对自己太狠了。工作起来像个机器人，吃的喝的，

都跟算好了程序一样。我跟着她三年，就没见她吃过一点甜食。”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我打开咖啡机的后盖，随便拔了两根线，又插了回去。然后，我按下了开关。

机器发出一阵轻微的轰鸣，然后，指示灯亮了。好了。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秘书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李先生，您太厉害了！您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跑腿的。”我说。我用那台咖啡机，亲手做了一杯双份浓缩，装在姜凝的专用瓷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