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时,神随剑行。”
“神至,剑至。”
安如月听完身后笑凌云的指导,便凝神一剑刺出,将面前的粗竹破开。
“不错不错,如此资质,就算师父不在了,你也能安稳度日,不怕被人欺凌了。”
笑凌云欣慰的夸赞起来。
要是搁以前,被师父夸赞,她一定很开心,可现在她心底莫名的有些烦躁。
练完剑,己是晌午时分,笑凌云去了北边堂屋歇息,安如月走进东边厨屋准备吃食。
从安如月十岁开始,她就包揽了自己与师父的一日三餐,有前世的经验,她做的吃的每次都能让师父赞不绝口。
“……烦死了!”
厨屋里,安如月突然摔碎手里的瓦罐,扶着灶台喘起粗气。
她从来就不喜欢摆弄这些锅碗瓢盆……半个小时后,一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摆在笑凌云面前后,安如月习惯性的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冠发俊颜,可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没胃口吗?”
笑凌云端起碗筷,一如往常那般的问。
安如月只有没胃口的时候才会只给他一个人做一碗饭,然后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吃饭。
“不是,我己经吃过了。”
安如月蔫巴巴的回了一句,她本不想给他端过来的,可不知为何又端了过来。
等笑凌云吃完饭,安如月收拾起他的碗筷起身去厨屋洗刷锅碗。
这是也是她前世最讨厌做的事情。
但是自从她把持了锅灶,这些事她日复一日做着。
下午,笑凌云在凉亭里打坐练功,安如月则背着背篓进了后山。
后山里有很多珍贵药材,挖出来晾干可以到十里外的梁安城里换些银钱。
日落时分,安如月背着装了满满一背篓药材回来了。
进了篱笆院子,她先将药草一一分类晾在竹篾筛筐里,然后走进厨屋做起晚饭。
吃过晚饭,己是月明星稀。
笑凌云在院子里为安如月传授起自己的家传绝技——一剑断江。
“如何?”
“可有不懂之处?”
安如月摇摇头,盯着他的剑眉星目心头忽然一酸。
“师父……不去报仇行不行?”
“……”笑凌云沉默良久,举着三尺长剑,眼里闪过挣扎。
“十六年前……我的妻子与刚刚满月的儿子倒在血泊里……这都是秦昊天这个狗贼为了夺取我的家传剑谱所行之事!”
“我背井离乡,隐姓埋名,苦练剑法,却发现自己资质平平,难有寸进。”
“但,天不绝人,我捡到了你,还有那本素女心经……月儿,是为师畜生,为师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此番若能大仇得报,我自当自尽于你面前赎罪!”
呵……安如月苦笑,收敛了心底的浪潮。
夜里。
“师父……嗯唔……师父……”笑凌云埋头在安如月的胸口闷哼着汲取着徒儿丹田里的内炁。
一年,两年,三年……感受着体内内炁的流失,安如月不由得心中出现一阵一阵的空虚感,但很快这种空虚被身上的男人以另一种方式填充进来。
——半个月后。
“月儿,往后……”笑凌云止住告别的话,转身离去,他怕自己会停下脚步,他怕自己贪恋温存。
身后,安如月单手捂着小腹,朝笑凌云的背影伸出另一只手臂。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