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声,犹如一首轻柔的摇篮曲,起初还在不紧不慢地吟唱着,但渐渐地,它的歌声变得越来越微弱,最终完全停歇了下来。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那把仍沾着鲜血的菜刀被随意扔在了地上,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持刀之人——他,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那逐渐停止的雨声一同消逝殆尽,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重重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竟然是他生平第一次杀人!
而且,被杀之人竟是给予他生命、将他抚养成人的亲生母亲!
此刻,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场狂暴的飓风席卷而过,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冲击。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拿一支香烟,试图用烟雾来麻痹自己那己然混乱不堪的思绪。
然而,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会抽烟,甚至连如何点燃香烟都一无所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握着那支未曾开封的香烟,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获得一丝慰藉。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紧张,因为他深知自己刚刚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有喜悦,一种从长久压抑中突然释放出来所带来的扭曲***;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如同燃烧在黑暗深处的野火,越烧越旺,似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彻底吞噬。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己经凝固许久。
只见他缓缓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中取出一个崭新的行李箱。
这个行李箱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气,似乎还未曾经历过旅途的风霜。
紧接着,他来到床边,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母亲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慢慢地、却又坚决地将母亲的西肢蜷曲起来。
或许是因为内心的紧张和恐惧,亦或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驱使,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过于用力。
随着每一次的弯曲,都能听到骨头处传来一声声清脆的断骨声,那声音如同深夜里破碎的瓷器一般刺耳。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咬紧牙关,继续将母亲的身体蜷缩得更紧更小。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母亲原本修长的身躯被他硬生生地蜷成了一个小小的肉球。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这团“肉球”抱起,塞进了那个早己准备好的行李箱中。
整个过程中,他的表情始终冷漠如冰,仿佛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完成这一切后,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此刻,窗外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滴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
这雨声仿佛成为了唯一能够打破这片死寂的存在,与室内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
雨水顺着玻璃流淌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也让屋内的景象变得愈加朦胧不清。
然后,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喂,我要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