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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主角登场

发表时间: 2025-04-14
我哥,胡万景,45岁,老光棍一个!

他可是我村的“闻名”人物,当然了,肯定不是好名声,要不然怎么会40多了还未成家。

我哥的出名一是因为懒,确实是懒,只要锅里有口吃的,他就不会出外做工挣钱,总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慢悠悠的翻他的书。

看的是啥书?

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出名原由了。

我哥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在家呆了半年,正好怀阳铝电厂在村里招指标工,(所谓的指标工就是铝电厂占了村里的土地,除了赔偿占地款还要在村里招几十个工人),我哥靠了我父亲的萌荫入厂当了工人。

我哥在厂里干了有一年多突然辞职不干了!

这可把我们全家人气的要死。

要知道,那时可是90年,能在铝电厂上班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就像考上了大学,是非常让人羡慕的。

而我哥辞职的理由是:不自由,毋宁死!

哈哈,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我哥一意孤行,拿着在厂里上班积攒的一千多块钱去做生意了。

也不知道他当时做的是啥生意了,估计就是倒腾些针线簿络,芝麻白菜,反正最后钱没赚到还把本钱也赔干了。

班没得上了,兜里又没钱,他只好去工地做小工,干些搅灰搬砖的力气活。

然而我哥长的文文秀秀,十指纤长,活脱脱一个文人,受不了工地的辛苦,没多久就不干了。

东浪西荡,一事无成。

不知哪年哪月,他脑子别了哪根筋,他突然专研起易经八卦来,要知道,他可只有半个初中文平啊!

但他却走火入魔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什么也不做了,整天在桌子上写写划划或拨弄那几个铜字钱,只有在困窘至极时才出去做几天工,但最多不超过一星期,立马拿钱走人。

几年之后,终于学有所成,在村里有了点名气,找他算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但他终因嘴笨,没有老婆有些自卑,算卦的名气也只限于乡党西村,外村人很少找他算卦,他算卦的酬劳也仅限于五块十块,或一顿饭,几两酒,更多的情况是什么也没有,但他也不以为意。

我记得他收获最丰盛的一次是给我村一个叫坷垃的赌博户(指职业赌徒)算卦赢了一万多块钱,作为回报,坷垃给了他五百块的卦资。

为此,我哥很是风光了几天。

我哥有时也会到庙会上算卦,挣个几十块钱花几天,如此如此就这般浑浑过着生活。

,在算卦的事业上终也没有混出名堂,仅止于糊口。

突然不知什么时候他入了道教协会,有了张道士证,经常穿着松松垮垮不合体态的道袍在村里悠来荡去,有种不伦不类的突兀感,惹的乡党西邻很是诧异,纷纷打听。

原来是拜了我县神农坛紫云宫的道长为师,被收了徒弟。

于是紫云宫就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每逢初一十五就往宫里跑,道长有了法事就叫他,招则来,挥则去,就像雇了个不出钱的短工。

我一首疑心道长在骗他,因为他曾经对我哥说他圆寂后会让我哥继承他的衣钵做紫云宫的主持,我哥的能耐有几斤几两我是最知底的,但我哥居然信了,干活更加卖力。

好像是前年,我哥神秘兮兮的对我说,老道长得了凶病快不行了,眼角有微微喜色,然而此后终无下文,我也懒得问他了。

再说说我那个南召乡的朋友,他可真是个传奇人物!

他魁梧高大,相貌方正英武,而且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党革命!

初识他时,我着实被他的名字吓了一跳 。

而他的小名却温柔小气,叫蓓蓓,不合他的性格和长相。

问他为何起这么怪怪的名字,他说他还有个弟弟叫蕾蕾,兄弟俩的名字是他爷爷起的,寓意党培育的蓓蕾。

其实他的大名是叫党阁铭的,在家族排名中是“阁”字辈。

但后来他研究易经八卦后就把名字改成党革命。

他说“阁铭”叫起来费舌绕口听起来又不大气,又和他的生辰八字不合,因其谐音叫“革命”了。

革命的经历几乎是我哥的翻版,但他的命运要比我哥好的多,他有个在交通局当局长的爷爷。

革命比我小两岁,属牛,他爷爷是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团级干部,到交通局做了副局长,后来安排革命和他姐姐在交通局下属的汽车大修厂做了临时工。

这些干部子弟做临时工本身就是个幌子,做几年就转正调离其他好部门或好职务了。

那时革命才15岁,刚刚初中毕业,赶着交通局招工,就没有读高中,从乡下来到城里,有个当局长的爷爷,而且还有份不错的工作,他简首就是一个公子哥了。

又结交了一帮干部子弟和城里的伙伴,每天呼朋唤友,烟来酒去,盘上碟下,不是歌厅就是饭馆,当然也惹是生非,打架斗殴。

在城里干了两年开了眼界后他突然对自己的工作不满足了,他开始羡慕起那些戴着大盖帽的公安来。

在他的死缠烂打下,他爷爷发动关系把他安排进公安局做了司机,当然还是临时工。

这下他更春风得意了,每天下班更是狐朋狗友一大群,出入东苑西楼,留恋秦楼楚馆,当然,还打架斗殴。

就像他说的,穿上那身“皮”,感觉更横了!

但两年多后,他的好日子过到了头,命运的大转变来了。

革命命运的转变来源于他爷爷的再婚。

革命来城里上班不到一年他奶奶就过世了,因为是长孙,他奶奶带他最好。

补充一下,革命的母亲去世的很早,革命兄妹三个几乎就是奶奶带大的,他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知为什么没有再婚,而他的爷爷却要再婚了。

真是出人意料,而且是和一个比他父亲还小的女人,带着一个和他同岁的姑娘。

革命的精神世界垮塌了,他在家里胡闹,和他爷爷大吵,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爷爷还是迎娶了那个女人,带来的女孩也成了他“小姑”。

在两个姑姑的挑唆下,革命和他姐姐搬离了他爷爷家,多年不再踏进。

革命更疯狂了(这样说真别扭,还是说蓓蓓更疯狂了吧)。

每天酗酒惹事,打架斗殴,终于有一天他醉酒后把警车开进了沟里,小腿骨折,警车报废。

在他回家养伤时,公安局也把他开除了,而他退了休的爷爷也没再保他。

他更疯狂的生活开始了,就像后来他给我说的,每天不打人睡不着,每天不被打也是睡不着,头上背上伤痕累累。

浑浑噩噩的生活过了一年多,革命不知受了什么***突然浪子回头了啦!

至于什么原因他说的含含糊糊,我也没听的太明白。

好像是家族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他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感到羞耻,他不想再混沌下去了,因为那样的结果就是要么坐牢要么被人砍死。

他看不起他父亲逆来顺受默默无闻草芥一样的生活方式。

就像后来他给我说的:“我爷爷是团长局长,难道我去做囚犯,我是党家的长孙呀,我爷爷死了老党家还靠我撑门面呢。”

总之,他完全变了,断绝了和狐朋狗友的所有来往,戒了烟酒,一个人关在家里,潜心研究起易经八卦来。

嗨嗨,说来真是可笑,难道走投无路都要去钻研易经八卦做阴阳先生吗?

我哥如此,革命也如此,难道真是冥冥之中命运的捉弄和老天爷的安排吗?

“我的意志力和悟性是惊人的,很少有人能超越我,”他语气坚定而自信的说“没有人能像我如此聪明,虽然我没有读过高中,上过大学,但那些大学生和教授在我眼里都是老学纠,而你除外,我佩服你,”他咪着他小而有力的眼对我说“为了研究易经八卦,我曾半年没有出过门,你知道吗,教员为什么能得天下,因为他懂易经…”我佩服他的毅力,但半年没出门我是不信的。

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夜里一个人在荒郊野外枕着坟头也能睡着。

我曾拿着骷髅把玩,比较两个骷髅股骨的大小和长短,我也逼迫自己去相信鬼神,到了寺庙有时还跪拜佛像,但我的灵魂却在冷冷的嘲笑我的膝盖!

有鬼神的世界应该是很丰富多彩的吧,然而我却享受不了这样的精彩,因为我是个顽固又可怜的无神论者!

然而对于《易经》,这本散古老的发着神秘光芒的中国智慧宝书,我却顶礼膜拜。

不说它精美绝伦的文采,也不说它朴素的辩证法的哲学思想,就是它其中一个分枝演变出的六爻八卦就是我迷惑不解,用迷信去解释吧我不信鬼神,用唯物论去研究吧又行不通,真真把我难住了。

我想应该有一种宇宙物质,因知识水平和研究工具的限制,还不能被我们用物理的或化学的方式证实和发现,现在的科学是看见才证明存在,但有些东西,如周易预测,中医穴位经络,我们虽然解释不了,但通过实践又证明了它的功能功效和结果,你能说它是迷信或巫术吗?

感谢深夜敲窗的绵绵秋雨给了我思路,要不然真没有耐心写下去。

我对革命周易算卦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他是我所认识的研究易经八卦的人中最深最透彻的,我哥连他的脚脖子都不及,否则,他也能扬名西乡纵横八村了。

我有一同学在焦州师范学校教学,也研究周易,但我介绍他结识了革命后,几番交流,自愧弗如,尊革命为师成了《易》友。

此同学后来考取清华大学数学研究生并留学任教,但至今还在研究易经。

革命算卦的名气越来越大,找他算卦的络绎不绝踏破门槛,为此他却很苦恼。

他曾向我唉声诉苦,“你看我每天干的都是啥事啊,给乱七八糟的人算乌七八糟的事,又伤脑筋又搭功夫,还不得收钱。”

我问其因。

他说,“不看中国,就看我们怀阳,哪一个算卦的不是病残拐瘸瞎,算卦的是啥,是老天爷安排给残疾人糊口的差使呀!

我堂堂七尺壮男,眼不瞎腰不驼,而且还聪明过人,怎能干这种算命看好儿的行当。”

我又问,“那你要怎样?”

他慷慨激昂起来,“文王用八卦打天下,诸葛亮用易经帮刘备建蜀国,刘伯温用周易助朱元璋得中原,教员用周易统一中国,如果让他们去街头摆摊算命,他们能有现在的成就吗?

我没有用易经匡扶天下的命,但我得用易经发财呀。”

我说,“算卦也能发财呀,你看木楼的拐保,不是靠算卦成了名人吗,多少达官显贵巨富土豪一掷千金找他算卦,一年也能挣十几万呢。”

“哼哼,”革命轻蔑的说,“他为啥叫拐保呢,不还是个瘸子吗!

我不瘸啊,如果真那样了,我也就认命当算卦仙儿了。”

看着他的雄心和自尊倍受煎熬,我也很替他难受。

“你知道我这些天在干嘛吗?”

他突然很神秘地问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

“我在用易经算体彩,”他很郑重的对我说。

“这个也能算?”

我大吃一惊。

他又哼哼两声,“你忘了,易经是万能的呀!”

看着我疑惑的表情他缓缓给我讲解其中道理,但那些专业术语我云里雾里也听得懵懂。

“我现在就是静不下心,不能全力投入其中,因为算体彩太费心思,不像算命看好儿,有个大概就行了,算体彩需要精准的推演。

在家里不行,老有人打搅。”

他挠了挠稀疏的头皮,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是用脑过度的表现。

“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待几天,好好算体彩,他又挠了挠头抹了一把脸,“我想好了一个地方,临溅寺的大西天”临溅寺的大西天我是知道的,它位于神农坛南峰海拔800多米的悬崖峭壁上,很是险峻,有三间庙宇,绝对的清静,而革命又和临溅寺寺主葛世忠的一个弟子关系很好,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天后,他和我哥一起去了大西天,再见他时己经快五一节了。

我问他怎样,他摇摇头,“不行,还是静不下心来。”

我又问,他说,“你哥太肤浅了,不仅指他的算卦水平,还有他的性格和阅历,影响到了我,还有就是我了解了太多的临溅寺勾心斗角的内幕,觉得大西天也不干净,就静不下来。”

我说,“不是寺庙不干净,是你的功利心太强,有机心当然心不静了。”

他听了哈哈大笑,“你太了解我了。

,但我不死心,听你哥说山西有个大月寺,风景好,人也少,我打算去那里住几天再试试。

不过这次得和你一起去,我与你有默契。”

“可我没去过大月寺呀,不识路”“我早就想好了,让你哥也一起去,到大月寺后他就去岭上的月湖泉村找你家的世交老马了。”

我想了想,“那就五一吧,那几天我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