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蹲在防空洞改造成的避难所大厅，手里攥着刚领的临时身份牌。
铝合金牌子边角刺手，刻着"拾荒者-9527"，活像给牲口打的耳标。
前头排队的大妈正跟登记员吵吵："凭啥我只能当种菜的？
我孙子可是大学生！
"“大学生”赵宇听见后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大学生还不如畜生呢......”"下一位！
"铁栅栏后头的小战士敲桌子。
赵宇刚递上身份证，头顶突然炸开声暴喝："所有觉醒者到B区***！
"大厅天花板簌簌掉灰，他瞅见陈健踩着军靴从二楼下来，大背头居然在逃难途中都没乱。
后头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眼镜妹，怀里平板电脑滋滋冒静电火花。
"你。
"陈健突然拿枪管戳他肩膀，"跟我走。
""长官，我外卖员..."赵宇话没说完就被拎着后脖领拽进电梯。
铁笼子往下沉的时候，他闻见陈健身上有股子檀香味，混着硝烟味呛得鼻子痒痒。
负三层门开时，赵宇差点让探照灯闪瞎。
足球场大的空间里，左边是穿着防弹衣的壮汉徒手劈砖头，右边有个姑娘手指头窜火苗点烟。
陈健把他往场地中间一推："展示价值，不然滚回地面喂虫子。
""我价值就是..."赵宇瞥见墙角扫码充电桩，脱口而出："我能修电瓶车！
"全场安静了两秒，劈砖的壮汉噗嗤笑出声。
陈健太阳穴突突跳，掏枪就要抵他脑门。
突然"轰"的一声，天花板破了个窟窿，水泥块砸下来扬起一片灰。
"敌袭！
变异体突破三号防线！
"警报声跟催命似的响。
人群炸了锅，赵宇让人流挤到武器架边上，后腰硌上个冰凉玩意——是把生锈的消防斧。
逃生通道的卷帘门被撞得凸起个大包，赵宇跟着人群往紧急出口跑。
拐过消防通道时，前头抱婴儿的妇女突然绊倒，怀里的娃哇哇哭。
他下意识去拽，后脖颈突然凉飕飕的。
扭头就看见个轮胎大的老鼠头，门牙比他胳膊还长，哈喇子滴在地上腐蚀出小坑。
赵宇抡起消防斧砍过去，"当"的一声震得虎口发麻，斧刃崩了个豁口，鼠毛都没掉一根。
"这他妈是耗子祖宗？
"他拽着妇女往后退，后背撞开间修车铺的门。
卷帘门砸下来的瞬间，鼠牙啃在铁皮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嘎声。
修车铺里黑得跟锅底似的，赵宇摸到墙上的应急灯开关。
惨白灯光亮起来时，他差点骂娘——屋里就三辆共享单车，车筐里还积着2019年的银杏叶。
外头撞门声越来越响，卷帘门己经凸进来个洗脸盆大的鼓包。
抱孩子的妇女缩在轮胎堆里发抖，婴儿哭得小脸发紫。
赵宇踹翻工具柜挡门，螺丝刀扳手叮铃咣啷撒一地。
"检测到强烈求生欲。
"机械女声突然在脑子里响，惊得他撞上身后的单车。
眼前弹出个半透明面板，蓝光映得满脸惨白：弑神者形态激活剩余时间00:59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动起来，赵宇感觉骨头缝里像灌了滚烫的钢水。
左手抓住单车前轮一扯，车轴跟撕纸似的断开。
右手攥住车链子猛甩，铁链子居然抡出破风声。
卷帘门被撞飞的瞬间，他看见鼠眼里自己的倒影——瞳孔金得跟庙里佛像似的。
“我也可以坐上迈巴赫上高架了吗......”车链子抽在鼠鼻子上火星西溅，那畜生痛得吱哇乱叫，转头去咬他小腿。
赵宇膝盖自发往上顶，正磕在老鼠下巴。
两颗门牙崩飞出去***墙里，震得屋顶吊灯首晃悠。
他顺势把车座塞进鼠嘴，单脚踩住车架往后仰，活像在给这畜生拔牙。
"嘎嘣"一声，老鼠后槽牙把钢管车座咬成麻花。
赵宇趁机滚到它肚子底下，车链子在爪子上绕了三圈。
轮胎当套索勒住鼠脖子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似的低吼。
老鼠发狂乱蹬，尾巴扫飞三排工具柜。
赵宇被拍在墙上又弹下来，咳出口血沫子。
视野开始泛红，面板跳出警告：形态剩余10秒。
“开挂的时间要到了，看哥们给你来个狠的！”
他瞥见地上的打气筒，抄起来***老鼠鼻孔。
"走你！
"赵宇全身重量压上去，气筒把手"咔嚓"折断。
高压气流从鼠嗓子眼灌进去，那畜生眼珠子鼓得跟灯泡似的，肚皮眨眼胀成气球。
最后三秒，赵宇抄起第二个单车前轮，轮圈边缘在墙上蹭出火星。
跳起来劈砍的姿势活像在切西瓜，车轱辘卡进鼠脖子时，黑血喷了他满头满脸。
形态解除赵宇瘫在地上喘得像破风箱，手里还攥着半截车把。
老鼠脑袋滚到妇女脚边，婴儿居然咯咯笑起来。
他抹了把脸，发现手上的血痂簌簌往下掉，连上午的擦伤都愈合了。
外头传来军靴声，陈健带人冲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坐在鼠尸上，拿着瓶捡来的矿泉水冲头，脚边扔着个变形的某团外卖箱。
陆垣看见陈健后，对着他点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干的？
"陈健枪口没放下。
"我说是单车质量问题您信么？
"赵宇拧干T恤下摆，混着血的水流成小河。
他忽然发现车筐里那片银杏叶粘在鞋底，2019年的枯叶居然没碎。
平板电脑突然"滴滴"响，眼镜妹惊呼："将军，他的生命体征...刚才心跳到280！
"陈健眯眼打量他，突然伸手扯开他衣领。
赵宇锁骨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金色纹身，像电路板又像符咒。
"第七区出来的觉醒者..."陈健嘀咕着收枪，"给他换牌，编入侦查队。
"身份牌扔过来时，赵宇看清新刻的字变成"觉醒者-001"。
他刚要说话，脑子里"叮"的一声：首杀成就达成解锁搞事王形态：吸收负面情绪兑换技能"等会儿，"他抬头问正在拍照取样的眼镜妹，"咱们这儿包吃住吗？
六险二金交不交？
"陈健掏枪的手被眼镜妹死死按住。
赵宇撇了撇嘴，“真不如送外卖，至少我们那是要交五险一金......”就在陈健忍无可忍时，外头突然有人喊："将军！
三号防线又冒出二十只变异体！
"赵宇看着手里带血的车链子，突然觉得外卖箱格外亲切。
“看吧，拼死拼活，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知道看得到不明天的太阳，自己可以点‘杨枝甘露’，连保险都舍不得给下属交，还‘AAA老兵’呢......”陈健现在只想先把赵宇杀了祭旗再去对付外面的变异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