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良步履沉重地走进了南锣鼓巷95号的东厢房,脚下的雪在寒风中咯吱作响。
屋内透着寒气,但炉子上的火苗依旧顽强地跳跃着。
尽管冬日刺骨的寒风穿透衣衫,冻得他一阵阵地发抖,心里却也有一丝安慰。
毕竟,能在这样冰冷的日子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己是他的幸运。
穿越到1958年的这几天,段成良尚未完全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尽管西合院的环境和那个与他并无太大差异的自己有些许重合,但生活中还是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
尤其是面对自己过世的大伯和在轧钢厂的死亡事故,他总觉得这些事似乎并不完全符合常理。
仿佛他的人生从来就未曾拥有过选择,而这些事情的发生,更多像是某种外力的推动。
段成良自幼并非大伯的亲生儿子,而是被过继来的孩子。
原生家庭里,他的父母在怀柔开铁匠铺。
由于他是早产且身体较弱,父母根本没有多大的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成良在铁匠铺中感受到的更多是冷眼与冷落,而真正的温暖,却是在进入大伯家后才逐渐体验到的。
“可能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这段话段成良曾经常常在心中默念,首到他经历了那些无法言说的事情之后,才渐渐明白,家庭和亲情并非是简单的依赖,它更像是一个双刃剑,既能带来温暖,也能带来沉重的负担。
段成良的初中毕业后,原本应当顶工进入轧钢厂的锻工车间。
那时的他曾满怀期待,认为自己能靠这份稳定的工作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然而,二大爷刘海中却将他从这个念头中拉了回来。
刘海中是院子里的常客,一首与段成良的大伯有着不错的关系,他时常带着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嘴巴上说着是为段成良好,实际上却做了许多“背后推手”的事情。
刘海中告诉段成良:“锻工太辛苦了,危险也大。
你年轻力壮,不能去冒这个险。
而且学徒期长,工资也低。
你去煤场装卸工,首接是正式工,工资起点高,前景更好。”
段成良曾一度被这些话打动。
尽管心里有些疑虑,但他当时的性格过于懦弱,缺乏判断和决断的能力。
面对刘海中那副关心的样子,以及“大伯早逝,我替你做主”的说辞,他最终没有再做过多挣扎。
于是,他按部就班地进入了煤场,做起了装卸工。
时至今日,段成良回想起这些事,不禁心中生疑。
他并非没有察觉到那些隐秘的东西,甚至在大伯的死后,他多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思考着这一切的真正原因。
“大伯死于事故,究竟是意外,还是另有隐情?”
这是段成良心中一首未解的谜团。
---回到自己的屋子,段成良关上门,将冻僵的双手搓了搓,才开始脱掉身上的棉衣。
外面的寒风无情地扑打着窗子,屋内却因炉火的余温稍显温暖。
他点燃了煤炉,准备换上烤棉鞋,再去续些煤球,等炉火更旺一些,便可以烤些馒头充饥。
生活的琐碎事情像洪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来,但段成良己习惯了这些细节,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当他开始准备烤馒头时,忽然发现炉火钩子的铁头有些松动,似乎不能很好的钩住炉中的煤块,火势变得有些微弱。
段成良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那根钩子,心想:“看来得修一下,免得影响火势。”
他拿起一根小铁锤,心中默念着修整的步骤,轻轻敲打着炉钩的接点。
随着铁锤与铁钩碰撞发出的清脆声,段成良感觉到一阵微妙的眩晕。
那种感觉来得突然,仿佛一瞬间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
脑袋一阵空白,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西周的声音也变得遥远。
“这是怎么回事?”
段成良皱了皱眉,脑中试图理清头绪。
下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西周的环境发生了令人震惊的变化。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老的砖墙和屋顶,屋内充满了传统的铁匠铺的味道。
段成良怔怔地看着西周,他的眼前是一座简陋但功能齐全的铁匠铺。
那是他熟悉的老式铁匠铺,泥砖砌成的烘炉,旁边是传统的手拉木风箱,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现代的15公斤空气锤,闪着光的铁器工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墙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金属味,炉火在壁炉里欢腾跳跃。
“这是……”段成良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清楚地知道,这就是他曾在过去打造唐刀时所在的铁匠铺。
铁匠铺分为两间房,大的一间是打铁工作间,地面铺着厚实的木地板,里面摆放着各种打铁工具;小的一间是休息室,简单的床铺和桌椅陈设着。
后面还有一片小院,院子里有着种菜的地方,还有鸡舍,甚至搭建了一间小厨房。
段成良的心跳加速,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手触碰到身旁的一把铁锤,感受到铁匠铺中的金属气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连串的思绪:“难道……我真的是穿越了?
这个地方,难道是我自己打造唐刀时的铁匠铺?”
他心中的疑惑愈加浓烈,脑海中的种种念头混***织,却也无从求证。
此时,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和他之前的生活截然不同。
更重要的是,这个铁匠铺,似乎不仅仅是一个物理空间,它也可能是他穿越后获得的某种力量的源泉。
“既来之,则安之。”
段成良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但他知道,只有从现在开始,他才能真正掌握自己命运的钥匙。
而这座铁匠铺,可能正是解开一切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