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嘉南朝谁人不知,这刚上位的新皇和那六皇子关系本就不合。
传闻,新皇对六皇子有着不一样的癖好,喜欢把他关起来囚禁折磨,这六皇子天生心疾,没想到被折磨这么久都没有死,这命可真硬。
至于,这位新皇,是先皇膝下未得有子嗣的情况下为保后继无人才从丞相那里过继过来的继子,哪里想到,过继过来的第二年,贵妃难产诞下了一位皇子,却被查出先天心疾,活不长久。
这让先皇很是怨恨,故为其取字“易君。”
顾名思义,这个皇嗣当不了一国之君。
就因为如此,没人管他的死活,不得先皇宠爱,还要被下人欺负。
宋应琛的暗中保护是宋易君唯一的光。
“太医,如何了?”
宋应琛焦急的询问。
好几个太医围着医治。
李太医蹙眉,叹了一口气:“六殿下,伤势过重,体无完肤,那鞭伤被撒了盐水有些溃烂,另外,殿下的嗓子受损严重,恐怕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开口说话。”
“那你们还愣着作甚!
给殿下医治,治不好你们这颗脑袋就别要了!”
宋应琛掩在衣袖里的手,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
“是是是,老臣遵旨……”李太医被吓得突然结巴,冷汗首冒,其他几位被吓得都跪地磕头。
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心头隐隐作痛,眼底满是自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此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面色铁青,半跪在宋应琛面前,禀报着:“陛下,人,死了。”
宋应琛一听蹙眉:“死了?”
“服毒自尽。”
士兵连忙解释。
“死了,扔山上喂狼。”
宋应琛冷笑,很显然,伤了宋易君的幕后黑手留了一手,不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是。”
宋应琛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后转身出去,出到门外唤了一声:“皓夜。”
此时,一位身着夜煞衣且蒙着半张脸的暗卫——皓夜,背着一把刀出现,半弯着腰双手拱于前方:“陛下。”
“去给朕查,伤了六殿下的人。”
宋应琛瞥了他一眼。
“是。”
拱手作揖,退下宋应琛大抵猜到那个人是谁,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
新皇登基,宋应琛第一时间就把那荒诞的规则改了,税成由以往的九成改为五成,这样一来,百姓不仅可以吃饱穿暖还能屯粮自足,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一片反对。
这一边是边关战事,大肆用兵,粮食紧缺;另一边便是文武百官的俸禄问题,由于长时间的奢侈生活,一些官员******,过分追求享乐,不顾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挥金如土,竞相奢靡,国库金银大量减少。
如今新皇登基,开始整顿,他们又害怕自己的种种行径被揭发,个个做贼心虚。
宋应琛更改一些制度的同时,还制定一些新的规则制度,该发配的发配,该斩首的斩首,一切都按律处置。
晚上,宋易君缓缓醒过来,看了看西周,有些艰难的动了动,虽然己经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但还是很疼。
这时,一位婢女推门而入端着碗药进来:“殿下,您醒了,奴婢伺候您喝药。”
宋易君微微瞥了一眼,婢女把药放在桌上,上前去扶他起来,却被宋易君用力甩开,青丝散落,呼吸不稳,面色苍白,眼神冰冷。
婢女连忙跪地认错:“殿下,奴婢只是想帮你。”
宋应琛也刚好过来,看见这一幕,缓缓上前去,对婢女说道:“你先下去吧。”
宋易君看见宋应琛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是。”
婢女连忙起身,连忙退出去,却只是退到门口,小心翼翼的观察。
宋应琛把宋易君扶起来坐好,端起药,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给他:“来,张嘴。”
语气冷冰冰的,眼里却带着只有宋易君看得懂的情愫。
宋易君别过头,宋应琛就移到一边继续喂,宋易君有些不耐烦,一手打掉那碗药。
“嘭”的一声,打碎在地,宋应琛倒也不恼,静静的看着他:“来人,再去煎一碗。”
“是。”
婢女识相的把门关上,快步离开。
宋应琛站起来,去倒了杯水过来,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来,喝点水。”
全然没有了刚刚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又小心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
宋易君喝了几口,喉咙有些疼,就不想喝了,看向宋应琛,摇了摇头,眉目含情。
宋应琛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把他拥入怀里,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在呵护什么珍贵的宝贝。
“对不起……”声音在宋易君耳边响起,温柔似水。
宋易君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抱紧他,好像是说:没关系。
宋应琛松开他,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带着心疼:“对不起,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宋易君看着他,摇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宋易君喉咙轻微发音,有些嘶哑:“哥……”“我在。”
有些心疼,蹭了蹭他的额头。
“别……担心……我,会……好的……”宋易君喉咙有些疼,声音嘶哑,却还是要告诉他心里的话。
“嗯。”
轻轻拥他入怀,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轻声道:“阿钰,我没有杀他,他在安渡寺,终生不得出。”
宋易君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安静的窝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