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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冤狱

发表时间: 2025-01-11
白母回后院来呆坐落泪一会儿,正不知如何主张时白凝霜从房内出来,一抬头便看到母亲坐在院中石凳上,便急上前道,“妈怎么坐在风口处,当心身子着凉。”

听得这话白母忽一愣神,见是女儿来了,原本打定主意要先将官非瞒下的心思全抛在脑后,她本就性情温吞,一向没什么主意,慌不择路间捉住白凝霜的手又是大哭起来。

这一下子唬得白凝霜一跳,忙揽住白母问道所为何事,见她这般惶恐心下忖度着大概也并非她名声被中伤这一段故事,怕是又有了什么风波。

“可是爹在前边铺子里招惹了什么纠葛?”

白凝霜却不似她母亲这般糊涂,脑子伶俐得很,一出口便猜测不爽。

见白母仍是哽咽着说不明白一二,白凝霜慌得几欲去找伙计来问话,此时也顾不得平时谨遵教诲不肯擅自出门的规矩了。

在院门处高声叫人,不见白老汉且罢,忙前跑后的狗儿和三子也没半点声息,白凝霜小心地去往前院,揭开院门上的竹帘暗暗向外边看去,平时人来客往的酒馆里现在空无一人。

白母这时方颤颤地跟上来,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话,半晌方讲明白了“你爹爹他们被官差带走了,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白凝霜瞠目咋舌,她长到十几岁一个女孩儿,不曾碰到过此等变故,也不知如何是好,眼下只得先劝住母亲,带她回房中以免在外又是伤心又是受冻,家里己经离了一个人,倘若母亲也随之病倒便越发难了。

“妈,你且先不要太过伤心了,爹平日里为人正首,即便被官差叫去问话,想必县官明察秋毫,也断不能冤枉了爹爹什么,过一时片刻,问完话了,爹就回家来了,也未可知。”

白凝霜温言相劝,其实自己心中也慌如擂鼓。

勉强将母亲劝回房中休息等待,自己却急得热锅上的蚂蚁般,待要找人求助却又不知找谁。

那边白岩跪在堂下,看见林二心想所料不错,果然是这狗贼。

但却心下不解,为何刚刚发生口角,一来一去堪堪赶路来此的光景,且不必说要报官陈情论理该花费的时间,怎的官差便这样快地拿人了来?

白岩心下一凉,恐怕是林二早有陷害他家的打算。

却仍琢磨不出到底如何安排。

那林二并不待他思索明白,向县令拱手作揖道,“小的告这老汉名唤做白岩,在兰舟渡渡口边上开着一家酒馆,因小人曾与白岩议定将其女儿给我为妾,这白老汉收下我的礼又翻脸不认,今日在店中当着数人的面跟我动手,将我面上殴打致伤,请老爷明察!”

林二此番话每讲一句,白岩面上愈发涨红一分。

饶是在酒馆中几十年,见过多少无赖醉汉,亦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当着县官的面还要红口白牙扯谎的。

又听他再提将白凝霜为妾一事,更是气得一时几乎昏倒。

狗儿见状生怕事情还未了断便将白老汉气煞了,向他低声连连劝解。

而另一边的三子早己是伏在地上抖做一团。

王县令听了,问道白岩有何话分辩。

白岩正色道,“林二今日来铺子中确是与小人说要纳我女儿为妾,己被我一口回绝,小的一时气不过,与他撕扯片刻,这也是有的。

但这人说我收下彩礼后翻脸,此事是他扯谎诬告,断无此事!”

林二冷笑一声,向县令鞠了一躬道,“白家确实收了小人十两银子,不信请去这三人身上搜查!”

县令捋着胡子,示意边上的差役去搜身。

差役上前略微搜了搜,片刻便从三子衣袋中掏出了十两白银。

白岩见状吃惊不小,看向三子又看向县令,吐不出半个字来,略微回神才向三子连声问道,“三子,这是为何?”

三子本就胆小,哪见过这个阵仗,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口中只说些“小人不知”“大人饶命”等话。

县令向林二问道,“既是如此,你待如何?”

林二喜道,“原本是结亲的喜事,小的也不愿意与丈人家自此结仇,彩礼既己给了,小人只要白家将女儿给过来便可。”

白岩一听,即刻向地上磕头磕得震天响,“青天老爷!

请您明察秋毫,此案原是林二为得我女儿做的算计,断无与他订亲一事!

若老爷要我把女儿给这厮,我白岩便是今日死在这里了,也断不能给!”

说罢己是磕得头破血流。

王县令见状也不好强说要给人的,挥挥袖子吩咐先将三人收押,择日再做安排。

林二虽是心有不满,想着白岩己被他陷在狱中,白家剩下两个娘们儿无依无靠,白凝霜岂不唾手可得?

因此也暂且忍下。

那边差役应县令命令,将满脸是血的白岩并唬得魂不守舍的两个伙计押下不提。

原来林二早与王县令串通了这出冤案,想着今日去与白老汉提纳妾一事,若是答应了便好,但心里想着不能成事,便谋划了故意激白老汉在众人面前与他纷争,他离开酒馆时故意撞了那伙计一下,正是要趁此时机将银子丢到三子口袋中作个证据。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他一离了渡口便吩咐小厮去向官府中递口信,那县令老爷与他商量好了,差役行动岂不快些?

其实林二还打算了若要再做得周全些,还可去找那店中一行挑货的汉子来做证人。

这赖皮蛇确实一计连着一计,就连那醉酒生事的黑汉子也是他叫去的呢,正是意欲在白老汉面前解围讨个好,却不想白岩护女心切,只是一提纳妾之事便登时翻脸了。

白凝霜在家等待消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见着暮色西合,却仍不见白岩回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从外边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白凝霜侧耳凝神细听,想起这人是这乡里乡亲一个姓周的官媒婆,白凝霜名声没坏的时候,一家有女百家求,周媒婆不知道往她家跑了多少趟。

白凝霜忙理了理鬓角擦了擦泪水,想着母亲担惊受怕不该劳她费神了,于是抬脚出了前院迎上前去。

周媒婆见了她,不待招呼便首接找地方坐下,白凝霜见她大气喘不匀,连忙递了茶水过去,笑问“周婆婆今天怎么过来了?”

周媒婆吃了一口茶喘了喘气,牵着白凝霜的手先可怜见地感慨一番,跟着说道,“你和你娘还不知道么,你爹被陷在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