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来,她脑袋昏沉,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秦语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接着环顾四周,入目的是古旧的街道、斑驳的青砖以及古色古香的建筑,哪还有半分自家客厅的影子。
她满脸疑惑,下意识地挠挠头,心里直犯嘀咕,还以为自己误打误撞闯进了横店的影视拍摄现场。
就在她满心纳闷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哒哒马蹄声骤然响起。
秦语循声望去,只见一匹矫健的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姿笔挺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衣角在风中肆意飞扬,眉眼间透着冷峻的英气,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周围的百姓纷纷诚惶诚恐地俯身行礼,口中高呼:“摄政王,摄政王,摄政王好威风!”秦语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并非在做梦,而是真真切切地穿越到了古代,还恰好撞上了传说中的摄政王 。
秦语仰起头,望向远处骑在马上的摄政王,只一眼,便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一举一动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刹那间,秦语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中满是痴迷,花痴病彻底犯了,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各种与摄政王的奇妙邂逅。
就在她沉浸在意乱情迷的幻想中,嘴角不自觉上扬,傻笑着时,身旁一个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轻轻拍了拍她,轻声提醒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秦语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收回视线,尴尬地咳了两声,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好,这就回去。”
一边暗自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一边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已经远去的摄政王,满心期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
秦语晕晕乎乎地跟着眼前的丫鬟走了几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惊雷,她猛地回过神,内心惊惶:不对呀,这女孩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她!正满心疑惑,那丫鬟像是感受到了秦语的异样,脚步一顿,回头甜甜地唤道:“小姐,您走慢些,仔细脚下。”
秦语以为自己幻听,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丫鬟见她没反应,神色关切,又快走几步靠近,微微仰头,轻声说道:“小姐,我是小兰呀,您这是怎么啦?神色看起来不大好。”
秦语只觉头皮发麻,心脏砰砰狂跳,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只能强装镇定,微微点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疯狂呐喊:完了,真穿越了,要命的是,原主的记忆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可怎么办?电光火石间,秦语灵机一动,看向小兰,故意咳嗽两声,眉头紧皱,虚弱地说:“我今天头好晕,感觉迷迷糊糊的,连家在哪都有些记不清了。”
小兰一听,原本圆润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紧张,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小姐,您怎么突然这样了?这可如何是好!”秦语心里直翻白眼,暗暗吐槽:这重点歪得没边了,我总不能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就在她绞尽脑汁想接下来怎么圆谎时,小兰抬起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小姐?小姐?您别吓我呀。”
秦语心一横,干脆眼一闭,身体微微后仰,假装要晕倒。
小兰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架着她往前走,一边焦急地念叨:“小姐,您再坚持一会儿,咱们马上就到府上了。”
小兰满心满眼都是焦急,丝毫没有注意到秦语那狡黠的目光。
在小兰的搀扶下,秦语一路摇摇晃晃,很快便到了秦家的府邸。
小兰小心翼翼地将她领到专属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不知名的花卉,清幽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秦语佯装仍旧不适,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缓缓躺了上去,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待小兰轻手轻脚地出去,并关上房门后,她立刻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她先是环顾四周,屋内的布置典雅又不失精致,雕花的木床、古色古香的桌椅,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拿起上面摆放的一个小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接着,她又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柜门,里面挂满了各种华丽的服饰,绸缎的质感在指尖滑过,细腻而柔软。
秦语的目光在屋内来回游走,只见地上铺着的是温润的玉石地砖,触手生凉,每一块都打磨得光滑平整;桌椅皆由上乘红木打造,纹理细腻清晰,还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吉祥图案;墙上挂着的字画,笔墨间尽显名家风范,飘逸洒脱又不失韵味。
再瞧窗外,园林景致错落有致,假山池沼、奇花异草相映成趣,蜿蜒的回廊曲折通幽,一看就是精心雕琢、费了大心思的。
目睹这一切,秦语不禁咋舌,心里暗自惊叹:这周围的环境、屋内的物件,还有房屋的建筑风格,无一不彰显着奢华与讲究,妥妥的非富即贵之家啊!难道自己真穿越成了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一想到这儿,她懊悔得直拍大腿,刚才光顾着假装不舒服,竟忘了瞧一眼府门口的匾额,不然就能知道这到底是哪户人家了。
秦语还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拼凑出原主的身份信息。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小兰突然推门进来了。
小兰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本是一脸关切,可抬眼看到秦语在桌边直直地站着,动作瞬间僵住,眼睛微微瞪大,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赶紧把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快步走到秦语身边,语气里满是担忧:“小姐,您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头晕不舒服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语正沉浸在对周遭陌生环境的探寻中,没想到小兰突然会进来,足足愣了好几秒,秦语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可心跳依旧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她慌乱的下意识地揪紧衣角,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有点口渴,想找点水喝。”
为了让自己的借口听起来更可信,她还抬手轻轻摸了摸干涩的喉咙,脸上挤出一抹生硬又略显尴尬的笑容 。
小兰听了,原本揪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嗔怪道:“小姐,您要是口渴了,喊一声我就行啦,我一直都在呢。
快躺回床上去歇着,可别累着自己。”
说着,她动作麻利地走到一旁的桌前,提起茶壶,将清澈的茶水倒入精致的瓷杯中,又轻轻吹了吹,确保水温适宜后,端着水杯快步走到床边,递向秦语,眼神里满是关切 。
秦语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心里明白,只要坦诚相告,小兰或许能为自己答疑解惑,帮自己更快适应这个陌生世界。
可一想到自己来自千百年后的现代,没有原主的记忆,对这里的人和事全然陌生,万一被当成怪物,或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在说出真相和继续伪装之间,一时没了主意。
秦语望着小兰忙前忙后、一脸关切的模样,心里一阵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装下去。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咳了一声,垂下眼眸,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忐忑:“小兰,我好像生病了,最近很多事都记不太清,脑袋昏昏沉沉的。”
说罢,抬眼偷偷观察小兰的反应,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被子一角,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自己露馅,又盼着能从她这儿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小兰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慌张。
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眶里似乎泛起了一层雾气,双手下意识地抓住秦语的胳膊,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小姐,您到底怎么了呀?是哪里不舒服?头疼还是身上疼?生什么病了呀?您快跟我说说,可别吓我!” 说着,她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恨不能立刻替秦语承受病痛,只盼着小姐能快点好起来 。
秦语一听小兰这紧张到变调的语气,看着她急得眼眶泛红、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guilt 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缓缓抬起手,扶了扶额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也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没……没有别的不舒服,”秦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就是最近,脑袋好像出了点问题,好多事儿都记不起来了。
之前的事儿,模模糊糊的,怎么想都想不真切,感觉像隔着一层雾似的。”
说到这儿,秦语偷偷抬眼,观察着小兰的反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生怕自己这番说辞被识破 。
小兰瞬间如释重负,脸上的焦急被温柔的笑意取代,抬手轻轻拍了拍秦语的肩膀,轻声安慰:“小姐,您呀,许是最近太过操劳,没休息好。
您想想,前段时间为了给老夫人祈福,您亲自去庙里,一待就是整整一个月,天天忙着抄经文,哪有多少时间好好歇着?日夜操劳,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难怪时常头晕,还记不清事儿。
您放宽心,往后啊,可别再这么拼命了,好好调养调养,保准能好起来。”
秦语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哦,对对对,那可能真就是那段时间累着了。”
话锋一转,她微微皱眉,脸上露出苦恼又迷茫的神情,“可我现在状况好像很糟糕,好多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连自己身处何处、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脑袋里空落落的,一片混沌。”
说着,她眼巴巴地望向小兰,眼神里满是求助与不安,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关于自己的线索 。
小兰听闻秦语连自己姓什么都记不起来,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不知所措。
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绞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嘴唇也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小兰才缓过神,猛地往前跨了一步,急切地握住秦语的手,声音轻柔却又带着藏不住的焦急,几乎是贴着秦语的耳畔说道:“小姐,您……您姓秦呀!咱们家可是声名显赫的秦家,您是秦家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大小姐。
您的爷爷,那可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公!”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秦语的手背,试图安抚她:“小姐您千万别着急,放轻松些,慢慢想。
您就是前段时间太劳累了,等好好调养一阵,忘掉的事儿肯定都能想起来。”
看着秦语茫然的模样,小兰心疼不已,在心里暗自做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吩咐厨房,用上好的食材熬些补气血、健脑安神的汤羹,给小姐好好补补。
一定要让小姐尽快恢复往日的神采 。
当“镇国公”三个字钻进耳朵,秦语如遭雷击,整个人定在原地,大脑短暂宕机。
回想起初入府邸,她就看出这是个富贵之家,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瞬间颠覆了她的所有想象。
回过神后,秦语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处细节,从金丝楠木打造的桌椅,到墙上的名家墨宝,每一样物件都在诉说着这个家族的不凡。
她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本以为只是穿越成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想到直接站在了权势的顶端。
命运就像一场疯狂的赌局,在她毫无准备时,重新发牌,还塞给她一把王炸。
刹那间,秦语对陌生环境的抵触情绪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喜与兴奋。
她握紧双拳,暗暗发誓,既然命运把她送到了这里,那她定要在这风云变幻的高门大宅里,掀起属于自己的波澜,闯出一片独属于她的天地 。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秦语抓住机会,将那些在心头盘旋已久的问题一股脑抛出,什么家族里的人际关系、本地的风土人情,还有平日里的规矩礼仪,事无巨细,问得十分详尽。
小兰也耐心,一一作答,言语间还不忘打趣几句,逗得秦语不时轻笑。
一番交谈下来,秦语心里敞亮不少,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笑着对小兰说:“我感觉舒服多啦,浑身都透着股轻松劲儿,这会儿就想出去逛逛,买点好吃的解解馋。”
小兰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比春日暖阳还灿烂,忙不迭点头:“小姐能好受些,我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