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公寓,将狭小空间染成暧昧又压抑的昏黄。
傅砚攥着姜禾的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像是要把她的温度,硬生生掐进自己骨血里:“阮阮,求你别这样……告诉我哪里错了,我改,只要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尾音甚至染上了哭腔,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卑微又绝望。
姜禾却扯出一丝冷笑,那笑里带着刺骨的寒意,眼神如冰锥般刺向傅砚:“傅砚,你根本不懂爱。
你爱的不是我,是有人陪在身边的虚妄。
换个人陪你三年,你也会像现在这样纠缠不休。
我们从一开始就没结果,别再纠缠。”
话音落下,她决然转身,高跟鞋叩击地面的 “嗒嗒” 声,一下下,似敲碎傅砚最后一丝希望,首至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空荡荡的公寓里,只剩下傅砚急促又紊乱的呼吸声。
傅砚望着那抹决绝的背影,混沌的脑海里,一个疯狂念头不受控地滋生:把她关起来吧,用金丝笼锁住,让她只能依赖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这个念头刚冒头,理智便如利刃般劈开癫狂,他痛苦地捶打自己的额头,额头很快泛起红意,喃喃自语:“不行…… 这样做,会让她更恨我……” 可那股想要把姜禾禁锢在身边的冲动,却像藤蔓般,在心底疯狂攀援,缠得他几乎要窒息。
与此同时,初霜推开公寓门,黑暗里,她习惯性喊:“阮阮,你在吗?”
无人回应,可空气中,却飘着细微的呜咽。
她心里 “咯噔” 一下,摸黑去开灯,暖黄灯光亮起的瞬间,竟见傅砚缩在墙角,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像个被丢弃的破旧玩偶。
初霜心猛地一紧,快步凑近,轻声问:“阮阮呢?
我找她有事。”
傅砚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得如同深渊,仿佛能吞噬世间所有光亮。
初霜心下不安蔓延:他躁郁症复发了?
可姜禾不在,谁能稳住此刻失控的他?
初霜忙摸出手机拨姜禾电话,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意:“阮阮!
傅砚不对劲,快来!”
听筒里传来姜禾的冷淡,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分手了,他的事,你别管。
他身份特殊,传出去对公司不好。”
初霜急得跺脚,声音都染上了哭腔:“可他现在这样…… 你就忍心不管吗?”
姜禾那边沉默几秒,终于吐出一句:“我马上到。”
等待的时间里,初霜望着傅砚,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自己也满心欢喜地深爱他啊,可他的眼里,自始至终,从未有过自己的影子,连一丝余光都吝啬给予。
那些默默关注的日夜,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都成了可笑的独角戏,酸涩漫上心头,化作眼底打转的泪。
没过多久,姜禾赶来,初霜默默退到门外,把空间留给这对纠葛的男女。
姜禾蹲下身,与傅砚平视,尽量让声音柔和:“傅砚,看看我。”
可傅砚却像被触发了某种危险机制,突然发力,将姜禾推倒,失控的重量压下来,他眼中是扭曲的渴望,伸手就去扯姜禾的裙角。
姜禾挣扎着别过脸,泪水混着绝望滑落,嘴里喊着:“傅砚,你清醒点……”混乱中,傅砚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怔愣几秒后,猛地后退,蜷缩回角落,泣不成声:“阮阮,我控制不住…… 我不想伤害你……” 姜禾望着他,心软又心冷,曾经那些美好的爱意,此刻和傅砚的疯癫纠缠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自己是该心疼这个陷入执念的人,还是该听从逃离的本能,彻底斩断这份错乱的情。
初霜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泪水悄然滑落脸颊—— 原来在爱里,有人因执念而疯狂追逐,像傅砚,被困在自己编织的囚笼里,妄图用极端留住爱人;有人因无果而默默心碎,像自己,在角落里舔舐无人在意的伤口。
可这名为 “执念” 的囚笼,困住的又何止傅砚,谁又能真正逃出,去拥抱纯粹的爱与自由呢?
夜色渐深,公寓里的纠葛还在继续,而门外的初霜,屋内的两人,都在这爱与疯的囚笼里,挣扎着,不知何时能寻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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