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雾界的第十七层边界镇,名叫“朽根镇”。
没有人喜欢这里。
这里终年被灰雾笼罩,契壤之力稀薄,是环界中出了名的“废土地带”。
而我——伊策·林度,则是废土中的废物。
在满十三岁那年,我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壤核觉醒仪式”。
其他人都与自然中的某一壤核产生共鸣,有人觉醒火壤、有人觉醒风壤。
甚至有个女孩哭着跑出神台,她觉醒了水壤,但她想要光。
唯独我,站在壤核祭坛前,一整晚毫无动静。
他们说我根本没有灵识,不配生而为“壤民”。
自那天起,我的名字从“伊策·林度”,变成了“零核体”,一个连灰碑狩团都懒得记录编号的无能者。
我没有朋友,没有壤术,甚至没有资格进镇中心的学院。
每天的工作,是清理裂缝边缘的浮灰——那是来自内环碎裂后的污染碎片,接触过多会导致“壤毒侵体”。
“反正你也活不长。”
镇长当时是这么说的,“给你安排这个,也算仁慈。”
我笑了笑。
仁慈?
他们用这两个字来遮掩弃绝。
可我不在乎。
我活着,是为了一个人——我的姐姐,伊策·珂。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她觉醒的是极罕见的“岩壤”,在镇中心受训,并常年为我偷来一点点壤草汤,治我咳血的肺。
直到三个月前,她在一次裂隙巡查中“失踪”,尸骨无存。
他们说是“壤兽暴动”。
但我不信。
她是这个镇唯一的A级战士,怎会无缘无故死在最浅层裂缝?
我偷偷前往那处裂缝遗址,在灰暗的崖底,看到一条奇怪的符文轨迹——那不是壤兽留下的,而是封印术阵的一部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道黑影,立于七环之巅,身后燃着灰色火焰。
祂低声对我说:“你是钥匙。
你不能死。”
第二天,我被镇卫队抓走了。
罪名是:非法擅入“灰环碎域”。
判罚是:充当狩团猎手实训的“实地诱饵”。
我被扔进裂缝外侧的荒原,身上只给了一根破竹枪和一个陈旧护符。
“你撑不到日落。”
护卫头头朝我吐了口痰,“但只要你能拖住壤兽十分钟,其他新人能完成任务,我们就不追杀你姐姐的遗产。”
我没说话,只握紧手中竹枪,慢慢走进那片泛着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