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幽狼堵死了退路。
骨架大得吓人，薄皮上青黑痂块蠕动。
没眼，两点惨绿鬼火钉死我。
臭口水滴石头上“嗤嗤”冒烟。
草刚到手。
没废话，我猛地后窜！
畜生爪子撕破空气追着后背。
乱石堆里连滚带爬。
尖石“嗤啦”划开小腿，血味刺激得畜生嗷嗷叫。
爪子擦肩而过，火辣辣地疼。
前面是渎神洞。
黑黢黢的嘴。
身后腥风扑背！
一头扎进黑暗。
洞外狼嚎抓狂，不敢进来。
洞里惨绿磷光，照出扭曲石影。
脚下湿滑，“嘀嗒”水声烦人。
绊了一跤，手撑到块平石头。
是个石台，灰扑扑的。
台上插着把旧刀。
暗银色，刀身裂得像冰纹。
刀柄漆黑冰凉。
鬼使神差攥住刀柄！
“嘶” 骨髓冻僵的冷！
咬牙猛拔！
“锵！”
清亮震耳！
刀身离石。
握着正好。
洞外狼嚎更狂。
老约翰还等药。
没空琢磨。
刀往破腰带一插，冰凉刺骨。
冲回洞口。
天暗红。
风里一股浓烈血腥味！
心一沉。
看村子方向。
死静。
拔腿狂奔！
伤腿疼得像刀割，不管了。
血腥味浓得糊嗓子，还混着肉焦糊味。
村子到了。
地狱。
断墙塌房冒黑烟。
地上血糊糊一片。
死人东倒西歪。
老渔夫瞪着眼，手里半截桨。
大嗓门婆娘半边焦黑。
熊孩子像破布散在泥里。
“老约翰…” 嗓子哑得不像自己。
冲过冒烟的焦树，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炸响！
“跑啊！！”
老约翰的声音！
破屋前。
老头缩墙角抖成筛糠，脸死白。
三头怪物围着。
比狼大，佝偻绿鳞背，两条镰刀骨爪拖地。
没眼，一张淌臭水的巨口占半张脸。
“嘶嘎！”
一头扬起骨爪，撕风带响，劈向老头！
时间卡住。
“老东西！！！”
吼声从喉咙炸出去！
不像人！
吼声出口，一股冻裂骨头的寒气从身体里爆开！
“嗡！”
腰里旧刀炸出刺眼冰蓝光！
吞了我！
眉心剧痛！
一个冰蓝月牙印子烧出来！
身体自己动了。
拔刀！
一道冰蓝弧光劈开空气！
怪物动作僵住。
“喀嚓！
喀嚓！
喀嚓！”
厚冰从刀光扫过处疯长！
眨眼功夫，三座冒着寒气的冰雕戳在那儿！
冰里怪物张牙舞爪的样儿看得清清楚楚。
冰蓝光缩回去，聚在额头的月牙印上。
眼前发黑，累得像被抽了筋。
刀“当啷”掉地上。
我首挺挺向后倒，“砰”地砸进血泥里。
不知多久。
冻醒了。
骨髓像结了冰。
额头月牙印烫得要命。
睁眼。
天铁灰。
血腥味和怪物烂肉味呛鼻子。
坐起来，浑身疼。
额头月牙印是真的。
三座冰雕反着惨白的光。
旧刀躺在血里。
“老约翰…” 连滚带爬扑到墙角。
一滩半干黑血。
几片染血的破布片子——老头那件破褂子的料！
人没了！
发疯地翻，木头底下，瓦砾堆，死人堆里…没有！
只有那几片血布！
伤了？
拖走了？
还是…最后看到的老头脸上那恐惧…是冲我？
冲这月牙印？
冲那邪乎劲儿？
“操！”
背撞上焦黑的墙，手指插进白发里抖。
全村死绝。
真成野鬼了。
月牙印发烫。
旧刀躺在血里。
海风呜咽。
抬头看铁灰的大海。
最后那点懵劲儿冻碎了。
换上冰渣子似的冷硬。
走过去捡起刀。
冰凉。
插回腰里。
转身。
拖着伤腿，踩过血泥焦土，走向破船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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