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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火天火的《偷龙转凤下一句》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我拿着安胎药满心欢喜地想给丈夫一个惊却隔着门听他竟日日喂我喝“乾坤易母汤”,只为让我这具身完美承载他白月光腹中胎儿的气他不知我已怀上他的孩当他再次端来那碗毒药我笑他为白月光精心策划的一都将让他付出代价!1后院的禅房檀香烧得呛我捧着刚从中医馆取来的安胎药满心欢喜地想去找季沉却隔着一道雕花木听见了让我血液冻结的对是季家那位极受推崇的风水顾...
主角:傅昀州,季沉砚 更新:2025-08-14 14: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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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安胎药方,满心欢喜地想给丈夫一个惊喜。却隔着门听见,
他竟日日喂我喝“乾坤易母汤”,只为让我这具身体,完美承载他白月光腹中胎儿的气运。
他不知道,我已怀上他的孩子。当他再次端来那碗毒药时,我笑了,
他为白月光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让他付出代价!1后院的禅房里,檀香烧得呛人。
我捧着刚从中医馆取来的安胎药方,满心欢喜地想去找季沉砚,却隔着一道雕花木门,
听见了让我血液冻结的对话。是季家那位极受推崇的风水顾问,湛清和大师的声音,
带着一丝凝重。沉砚,你可想清楚了?'乾坤易母汤'喝足七七四十九天,
沈小姐的身体虽能完美承载沛沛小姐腹中胎儿的气运,但此法逆天,
会彻底断绝她自身的母缘。说白了,她这辈子,都再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为一个外人的种,毁了你太太一辈子,值得吗?我丈夫季沉砚的声音,像腊月的冰,
没有一丝温度。只要沛沛能安心养胎,一切都值。她是我季沉砚唯一想娶的女人,
肯为我生孩子,已是天大的恩赐。至于沈映雪……他顿了顿,语气里是我从未听过的轻蔑。
我本就是看她温顺好拿捏,为了沛沛才娶的。她能嫁进季家,是我赏她的福气。现在,
不过是借她的肚子,养我的长子,是她的荣幸。湛大师,你只需告诉我,
三天后的'过继'法事,能不能成?万无一失。只是……这等于是偷龙转凤,
终究有伤阴德。阴德?季沉砚笑了,那笑声淬着毒,我连命都可以给沛沛,
还在乎这点阴德?这事,我会补偿她的,城东那套大平层,我会加到她名下。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手里的药方飘然落地,我整个人软倒在门外,指甲死死抠着地砖,
几乎要抠出血来。季家是海城望族,最重子嗣传承。我嫁给季沉砚一年,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婆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里暗里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我自责到夜夜失眠,
什么偏方都试过,把身体糟践得一塌糊涂。直到三个月前,季沉砚突然抱着我说,
他想要个孩子了。他不再晚归,亲手为我点上安神的香薰,每日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说那是他托湛大师求来的顶级补品,能滋养坤体。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以为是他终于看见了我的好。却原来,我夜夜闻着的香,是断我子嗣的“息肌香”。
我含泪喝下的药,是要将我变成别人“育儿容器”的“乾坤易母汤”。我奉为神明的救赎,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更可笑的是,上周季沉砚出差,我阴差阳错怀上了这个孩子。
今天本想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没想到,老天先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禅房的门被拉开,我来不及躲,狼狈地跌坐在他脚下。季沉砚看见我满脸泪痕,
脸上立刻浮现出那种我最熟悉不过的、刻在骨子里的心疼与紧张。映雪!你怎么坐在这里?
地上凉,快起来!他急切地扶起我,指腹轻柔地擦去我的眼泪,怎么了这是?
谁欺负你了?他眼中的关切那么真,那么满。我死死咬住嘴唇,几乎尝到血腥味,
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刚刚没站稳,崴了一下脚,吓哭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眉头皱着,语气是宠溺的责备: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要是以后肚子里有了宝宝,我哪敢让你一个人待着。他丝毫没发现我的异样,
转身端过下人温着的一碗汤药。乖,把药喝了。今天湛大师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
我盯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药香的黑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碗汤里,
浸泡着我破碎的爱情和对一个无辜孩子残忍的算计。我揣着最后一丝希冀,
攥紧了那张已经没用了的安胎药方,抬头看他。沉砚,这药……太苦了,我今天能不喝吗?
2季沉砚脸上的温柔僵硬了一瞬。那是他在商场上,
不容置疑的决策被下属挑战时才会有的表情。冰冷,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仅仅一秒,那冰冷就融化了,他把碗又往我嘴边递了递,声音放得更柔。映雪,
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良药苦口。听话,我已经让厨房备好了你最爱吃的蜜饯。先喝完,
我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我。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我只看到了不耐烦。我知道,我再抗拒下去,撕破的就是他最后一层温情的伪装了。
我接过碗,闭上眼,一口气将那碗苦涩的毒药灌了下去。直到我喝得一滴不剩,
他脸上才重新绽放出满意的,温柔的笑。这才乖。他将我一把抱起,
在我原地转了几个圈,兴奋得像个孩子,映雪,你猜湛大师怎么说?
我们……我们有希望了!他将我放下,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
湛大师说,沛……闻小姐那边有了好消息!她终于愿意……帮我们这个忙了!
我们之前托大师做的'同心结'成了!只要三天后举行仪式,我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颠三倒四,话说得语无伦次,那种发自内心的狂喜,比任何刀子都锋利,
一片片凌迟着我的心。我的孩子?是啊,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的孩子。
他紧紧抱着我,声音在我耳边憧憬着:映雪,你开不开心?我们马上就要有孩子了!
你再也不用受妈的气了。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
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
刚刚的狂喜被一种更深的,带着点慌乱的温柔取代。是公司,有点急事。
他急匆匆地往外走,背对着我接起电话,沛沛……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过去,
我从没怀疑过他。今天,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备注根本不是什么“王总”、“李助”,
而是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沛沛”。看着他对着电话那头极尽温柔的侧脸,我的心,
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以为固若金汤的爱,原来一直都是别人的。
他离开后,我像个游魂一样独自去了趟私立医院。为我检查的医生是我大学时的学姐,
她看着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疑惑地皱眉。映雪,你要流掉这个孩子?你确定吗?
你之前不是为了备孕吃了那么多苦?我捏着那张B超单,上面的小黑点那么清晰。我笑了,
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我和他,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学姐没再多问,只是叹了口气,
安排了手术。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不自觉地覆上小腹。宝宝,对不起。
妈妈给不了你一个被期待的生命,也无法忍受你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成为你亲生父亲讨好她的工具。与其来到这个充满谎言和算计的人世,不如……就此安息。
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我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绞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
正从我身体里被一点点剥离。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从手术室出来,我脸色惨白,
拖着身子往外走,却在走廊的拐角,被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叫住。哎呀,
这不是沉砚的太太吗?一个人来医院做什么?3我抬头,对上闻沛沛那张看似纯良无害,
实则淬满了毒液的脸。她穿着一身顶级品牌的孕妇裙,小腹微微隆起,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精心娇养的光芒。我不想理她,转身要走,
她却像条水蛇一样缠了上来,堵住我的去路。她捂着嘴,故作惊讶地嗤笑一声。不会吧?
一年了还没动静,又来求医问药?沈映雪,你怎么这么没用啊。你看我,才三个月,
就怀上了沉砚的孩子呢。她说着,满脸娇羞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得仿佛要溢出来。
那动作,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刚被剜空的心脏。哦,我忘了告诉你了,
她看我脸色惨白,来了兴致,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得意地炫耀,
沉砚早就发过誓,他这辈子,只会让我闻沛沛,怀他的孩子。所以啊,你,
永远都不可能怀上的。她像欣赏一件战利品一样,看着我摇摇欲坠的样子,
眼底的恶意越发浓郁。你知道吗?我前几天撒娇说孕吐没胃口,他心疼得不行,
半夜起来查资料,亲自下厨给我炖汤。结婚一年了,他给你洗过一个苹果吗?我浑身发抖,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还有啊,闻沛沛笑得更甜了,话语却更毒,我说我怕疼,
怕生孩子会伤了身子,沉砚二话不说就想到了你呢。他说,找你替我生,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娇俏地歪了歪头,语气突然变得阴冷。不过啊,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
从你这种……垃圾的肚子里爬出来。沈映雪,你就是个可怜虫,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第一个男人为你悔婚娶了我,现在的男人,又求着我给他生孩子。你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她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在我心上烙下耻辱的印记。我受不了了,猛地推开她,
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我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她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我回头,正看见她夸张地向后跌倒,直直地坐到了地上。沛沛!走廊那头,
季沉砚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像惊雷一样炸响。他像一阵旋风般冲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
一把将我狠狠推开!我刚做完手术的身体本就虚弱,被他这么一推,
小腹瞬间涌起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我闷哼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而他,
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宝贝。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闻沛沛搂进怀里,
声音都在发抖: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宝宝……宝宝没事吧?沉砚,
我……我好疼。闻沛沛靠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指着我,
我不知道映雪姐为什么突然推我……我知道她一直恨我,可是我们现在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我真的不知道……她巧妙地偷换概念,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难道……是因为她自己怀不上,所以见不得我怀了你的孩子吗?这话一出,
季沉砚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抬起头,那双曾经盛满了我的全世界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责备。沈映雪,我以为你懂事。没想到你这么没分寸。
他甚至不问我一句为什么。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我会带沛沛去检查,
你……自己好自为之。他打横抱起闻沛沛,头也不回地朝VIP检查室走去。
他的背影决绝又温柔,那份温柔,却不属于我。我捂着小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着身下一滩刺目的鲜血,缓缓地蔓延开来。这一刻我才明白,所谓救赎,
只是我的一场妄念。在地狱里的人,怎么可能奢望天堂?他只会,亲手把我拖进更深的炼狱。
4那晚,季沉砚没有回家。我一个人躺在医院惨白的病床上,输着冰冷的液体。
他只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字里行间,是我曾经深信不疑的“关心”。映雪,沛沛动了胎气,
情况不太好,医生建议留院观察。这两天我要守着她,不能回家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别多想。等三天后,我们的孩子……我们的未来就会好的。‘我们的’这三个字,
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我没回,只是麻木地看着手机。几秒后,闻沛沛的微信头像跳动了起来。
她像是炫耀战利品的胜利者,发来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第一张,季沉砚低着头,
神情专注地为她削一个苹果,侧脸的线条温柔得能滴出水。
配文是:他说他第一次给人削苹果,手好笨呢。第二张,VIP病房的大床上,
季沉砚握着她的手,靠在床头睡着了,眉头依然紧锁,似乎在梦里也在为她担心。
配文:心疼坏了,一晚上都没合眼,非要守着我才肯睡。之前,我为了给他生孩子,
喝偏方喝到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在医院吊了两天水,他从始至终,只有一句多喝热水
。而闻沛沛,只是假摔一下,他就守得寸步不离。人心偏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天差地别。
我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没想到,她又发来了一段视频。视频的镜头在晃动,
洁白的被褥凌乱地纠缠在一起。背景里传来两个人情动时压抑的喘息,
和女人娇媚入骨的呻吟。沉砚,你轻点……宝宝还在肚子里呢……是闻沛沛的声音。
乖,我小心点,不会伤到他的。是季沉砚沙哑的回应。然后,
是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问话。我……我和沈映雪,谁在床上……更让你快活?
视频里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接着便是一声极尽嘲弄的轻笑。她?她在床上像条死鱼,
无趣又死板。要不是为了你,我碰都懒得碰她。视频到此为止。我将手机扔到一旁,
冲进洗手间,跪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酸水,胆汁,
苦得我眼泪直流。我吐到再也直不起腰,抬起头,
umiliation, I was barely recognizable. 悴,
苍白如鬼的脸。原来,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条无趣的死鱼。也是,
一个随时可以为了另一个女人牺牲掉的工具,又怎配拥有情爱。那一瞬间,
心里的最后一丝爱恋,被彻底碾碎成灰。我伸手,擦掉嘴角的秽物和眼泪。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我笑了。沈映雪,你真傻。可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傻了。
季沉砚再次回到家,是两天后的傍晚。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空荡荡的,我所有的东西,
那些我一点点搬进来,试图填满这个家的痕GGEed out. 不见了。他愣住了,
那张 همیشه冷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映雪,我回来了……家里的东西呢?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珠宝品牌的盒子,他走过来,试图拉我的手,
声音带着一丝讨好:我之前看你喜欢那款南洋黑珍珠,特意托人去拍下来了,
想着等我们的仪式做完……我平静地躲开了他的手。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扔了。
我抬起眼,看向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淡漠,省得占地方。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手机又响了。沉砚,你到哪儿了?大师这边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电话那头传来闻沛沛娇滴滴的催促声。季沉砚如梦初醒,不再追问,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脸上又重新戴上了那副虚伪的深情面具。对对对,时间不早了。老婆,湛大师已经在了。
等'过继'法事做完,我们就去挑婴儿床,我已经让设计师画了七八版图纸了,
粉色的蓝色的……你喜欢哪种,我们就装哪种……他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幻想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未来。若在三天前,我大概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吧。可现在,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车停在了一处位于半山的私人会所,安保森严。
禅房里早已布置好了法坛,湛清和穿着一身道袍,神情肃穆。
季沉砚把我按在一张铺着黄符的软榻上,满眼期待。老婆,别怕,只是一个小仪式,
睡一觉就好了。我躺在那张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软榻上,怀着极致的恶意,缓缓勾起了唇角。
季沉砚,你向往的一切,今天,我都会亲手为你敲碎。一个不留。
5季沉砚在法坛外紧张地来回踱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即将为人父的狂喜。
他一会儿拿出手机,放大那些婴儿房的设计图纸,一会儿又点开购物网站,
把那些金的、玉的小长命锁一个个加进购物车。嘴角的弧度,自始至终都没有落下来过。
他大概在想,等这个“过继命gē”的法事做完,沈映雪就会怀上“他们的孩子”。
他虚伪的婚姻和对沛沛深沉的爱,终于可以两全。他的人生,将就此圆满。多么美好的梦。
禅房里,檀香混着朱砂的味道,浓得让人窒息。湛清和手持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绕着我走起了罡步。我静静地躺着,看着头顶摇曳的烛火,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湛清和忽然将一碗符水递到我嘴边,语气不容置疑。沈小姐,喝了它。我瞥了他一眼,
慢慢坐起身。我没有接过那碗符水,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我来之前,在医院重新开的一份诊断书。湛大师,不急。我把诊断书递到他面前,
唇边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在偷别人的东西之前,不先看看容器本身还好不好用吗?
湛清和疑惑地接过,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宫、宫腔粘连,
创伤性闭经……医嘱建议……摘、摘除子宫?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这……这不可能!三天前我给你把脉,你的脉象……明明是……三天前?
我冷笑一声,湛大师不知道,有些伤害,是这三天内,刚刚造成的吗?话音刚落,
门外的季沉砚似乎察觉到了不对,推门而入。怎么回事?仪式怎么停了?
湛清和像是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哆哆嗦嗦地把诊断书递给了他。季沉砚皱眉接过,
视线落在“建议摘除子宫”那几个字上时,他一直运筹帷幄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痕迹。……这是什么?他猛地抬头看我,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沈映雪,你做了什么?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那是嫁给他一年以来,
我笑得最开怀、最真心的一次。我扶着软榻的边缘,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做了什么?季沉砚,我不过是,
把我那个留不住孩子的、让你嫌弃碍事的、被你当成垃圾容器的子宫……扔掉了而已。
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你不是想让我替闻沛沛生孩子吗?不是想来一场完美的偷龙转凤吗?我张开双臂,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来啊,现在,就剩一个空荡荡的躯壳了,你还想要吗?
疯了……你疯了!季沉砚看着我,眼底的震惊逐渐被一种失控的怒火取代,沈映雪,
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胆子?我一步步向他走去,盯着他的眼睛,
逼他看我此刻的狼狈和疯狂,是你的宝贝沛沛给我的胆子。
是你的‘乾坤易母汤’给我的胆子!是你的‘息肌香’给我的胆子!是你!季沉砚!
是你亲手把我逼疯的!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烛火爆裂的哔剥声。季沉砚被我吼得僵在原地,他大概从来没想过,
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顺柔婉的我,会爆发出如此决绝的力量。突然,我捂住嘴,
剧烈地咳嗽起来。紧接着,一口鲜血,猛地从我口中喷涌而出,
溅落在季沉砚那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上。那血色,红得刺眼,
像一朵开在坟墓上的、复仇的花。噗——我身子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耳边,
是湛清和大师凄厉到变了调的尖叫。反噬!这是业力反噬!季沉砚!
你用邪术夺人子嗣,惹怒了鬼神!报应来了!6这不对!不对!在我倒下的瞬间,
湛清和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他不是看我,而是死死抓着我的手腕,
三根指头像铁钳一样扣在我的脉搏上。他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和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恐惧甚至压过了季沉砚失控的怒火。不该是这样的……偷人命格,反噬的该是你!
损的是你的阴德!她……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护身煞!季沉砚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懵,
什么护身煞?湛清和松开我的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指着我,像在指一个什么怪物。
这……这不是她自己的福报!这是有人在她身上,种下了'血咒同心煞'!
有人用自己的命,在保着她!谁要是敢用邪术害她,
这煞气就会十倍、百倍地反噬到害人者身上!他的目光转向季沉砚,
充满了惊恐和一丝幸灾乐祸的怜悯。你完了,季沉砚。
你费尽心机要为闻沛沛偷来的'子嗣气运',现在,会全部变成'绝嗣'的煞气,
缠回她和她腹中那个胎儿的身上!闻沛沛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上了!季沉砚的脸,
在一瞬间血色尽失。他想扶起我,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湛清和,
像是要从他脸上剜下一块肉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而我,躺在冰冷的地上,
听着他们的对话,意识却在一点点涣散。血咒同心煞?用命在保我?
怎么可能……我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在我那个谈了五年的男友,
在我考上研究生,兴冲冲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他,
却发现他正在和我的室友举行订婚宴的那天下午,大雨滂沱。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一辆失控的卡车朝我冲来。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身影猛地扑过来,
将我狠狠推开。我只来得及看到他模糊的侧脸,和一个掉落在血泊中的,
刻着奇特花纹的平安扣。后来,所有人都告诉我,那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抢救无效,
当场死亡。我一直把那个平安扣带在身边,以为是对一个陌生人善意的纪念。
可现在……我的胸口,那枚贴身戴了多年的平安扣,此刻正烫得惊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禅房里的喧嚣好像都离我远去了。我是谁?不,那个救了我的人,
到底是谁?他为我种下的煞,究竟是护我周全……还是将我和他的命运,
从此彻底捆绑在了一起?我死死地攥住胸口的平安扣,感受着那股灼人的热量。
最后的意识里,我仿佛听见季沉砚惊惶而失态地嘶吼,不是对着我,也不是对着湛清和,
而是对着空气,像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鬼魂对峙。是谁?到底是谁在你背后!
在他凄厉的质问声中,我彻底陷入了黑暗。7我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中醒来,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我眼睛生疼。不是季家半山的那间禅房,而是医院。醒了?
学姐推门进来,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医学奇迹,你真是命大。送来的时候大出血,
我们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以为你熬不过去了。结果输了两袋血,
各项生命体征居然奇迹般地自己恢复了正常。
你的身体……好像有一种超出我们理解的、强大的自愈能力。自愈能力?
我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枚温热的玉佩安安静静地贴着我的皮肤,
昨晚那股灼人的热量已经消失不见。我将它掏出来,
摩挲着上面那繁复奇特、不似任何流派的花纹,脑中闪过一帧模糊的画面。倾盆的大雨,
刺耳的刹车声,一个男人把我推开时的怒吼,和他手腕上一闪而过的金属表链。
记忆残破不全,却像一根针,扎进了我麻木的心。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季沉砚冲了进来,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癫狂,哪还有半分平日里清冷自持的模样。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沈映雪,'血咒同心煞'!
告诉我怎么解!那个给你种下这东西的人是谁!你说啊!我冷冷地看着他发疯的样子,
内心没有丝毫波澜。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可这点疼,比起他曾给我的,又算得了什么。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语气轻蔑又疏离:季总,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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