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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之名

茶理酥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言情小说《永夜之名男女主角江倦舟银台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茶理酥”所主要讲述的是:长庚与残耿耿如相一“莲要到永夜了吗?”银台觉自己以前应该是很喜欢这个日子因为整个夜明城会因为永夜的到来而欢欣鼓永夜的前一城里会举办盛大的灯然后一切都会归于沉城里会安安静静度过三个月的“暗无天日”。夜明族人与其他人不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们的眼睛也能看得清清楚不会受到任何影因此在这片边陲小有着绝对的话语他们相这是月神赐予的祝祝福每...

主角:江倦舟,银台   更新:2025-11-05 07:5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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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庚与残月,耿耿如相依。一“莲灯,要到永夜了吗?”银台觉得,

自己以前应该是很喜欢这个日子的,因为整个夜明城会因为永夜的到来而欢欣鼓舞,

永夜的前一天,城里会举办盛大的灯会,然后一切都会归于沉寂,

城里会安安静静度过三个月的“暗无天日”。夜明族人与其他人不同,

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的眼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因此在这片边陲小城,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们相信,这是月神赐予的祝福,

祝福每一个夜明族人可以摆脱黑暗,迎来光明与长生。但这些对银台来说,

从来没有什么意义。她不敢让外人知道,自己从某一天起,在黑暗里,突然看不到漫天繁星,

也看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是的,银台小姐。”银台在永夜里,要像普通人一样闭门不出,

因为她没有夜明族人那引以为傲的夜视能力。城主和夫人虽然表面爱她,

但也因祭司口中的不吉,把她们关在这片禁地避而不见。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每到这时候,银台就会想起,关于幼年模糊的记忆,她坐在漂亮的车驾里去灯会游行,

从百姓手里洒落的花瓣随着风飘进帘子里,那是夜明城为数不多的花,名唤“琉璃”,

在夜明族人眼里,是黑夜中会闪闪发光的花朵,通体泛着银光,像是一轮又一轮的满月。

这之后的每一天,她必须用写满奇怪符号的绸带遮住眼睛,只有在白天,

银台偶尔会出去转转,但也只是在那小小的月神庙里坐着,等风吹透脸颊就回去。“小姐,

明天,明天新的侍卫就要来了。”莲灯在她耳边说道。永夜里,夜明族人是不被允许点灯的,

因为这是冒犯月神的做法,普通人也要尽量配合,除了三餐,

偶尔伴着炊烟弥漫出来的灯光外,只有月光寂寥。“好,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前几天,

之前的侍卫突然调回原来的位置,从此再不必守护她了。明明是自由自在的人,

却要在这方寸之地消磨时光,银台明白,这是一件过于残忍的事,因此她从不阻拦。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曾偷偷取下丝带,看着周遭山上的琉璃树,明明应该是薄纱一般的银色,

如今却像黑色的潮水一般涌起千层浪花,几乎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银台不由得抬起左手挡住,闭紧了眼睛,重新紧紧绑住。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觉得,

自己远离黑夜中的一切,是这样美好的一个决定。第二天,算是一大早,但还是只有月亮。

银台选在月光可以照满的一个小偏厅,所有的窗子都大开着,许是因为没有风,

琉璃花的香味浓烈许多,氤氲得到处都是。银台还是一如往常,穿上莲灯给她准备的衣服,

戴了两串有铃铛的首饰,因为她要在黑暗里听音辨位。“就给我读上次没听完的故事吧。

”银台坐在靠近窗子的摇椅上,等着莲灯打开上次没读完的书。月神庙的典籍众多,

大部分都是关于月神的。故事在过去的十年中,也许已经听了上百次,

但是这地方没有其他的,只得一遍又一遍歌颂月神的功绩。唯一的好处是每一个故事都很长,

像是源源不断的经卷一般,最好打发时间。银台最喜欢其中的一篇,主要讲了琉璃树的来历。

月神经过夜明族地,见世人在黑暗中恐惧哀嚎,担忧怜悯得流下血泪,

落在地上长出一棵棵琉璃树,夜明族人饮下月神的泪水,因此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莲灯念完了一篇,见银台似乎睡着了,就去屋里取来毯子帮她盖上,想着这两天琉璃花正盛,

她又偏爱琉璃花的味道,于是去了后院熏衣服。“叮叮”两声,银台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铃铛声似乎与平时听到的不同。“谁?”银台警觉地抬起头。

江倦舟可以在一片黑暗中看到这个着装有些奇怪的女子,

眼睛用写满红色的文字的月白色丝带遮住,淡绿色的衣衫上披着一块薄毯,

头上只有一只木簪,毯子上的一双小手套着两只银色铃铛手环,倒显得十分乖巧。

他可没那种多余的同情心,抬手将长剑对准了银台的眉心。“啊,我忘记了,

莲灯说今天要来一位新的侍卫,快起来吧。”说罢,银台就要站起来扶他。

剑尖差点划破她的额头,江倦舟快速把剑收起来,腰间的铃铛又响了一声,

“属下是新派来的侍卫。”江倦舟只得顺着话说下去,又花了一些力气平息内息。

若不是身上的伤让他费力抬手,他不介意再多一条人命。“莲灯去帮我熏衣裳了,

我又没办法领你去,你先去听松堂歇歇,侍卫都住那里,刚才已叫人打扫过了。

”银台站在椅子边,在浓烈的琉璃花香味中,却闻到一丝血腥味。“是。

”江倦舟随便应了一声,捏紧了腰间的断魂铃。江湖上谁不知他江倦舟的名字,

甚至大淼和焱国亦是。人们都说,断魂铃响,遍传死声,江倦舟靠着这双非凡的眼睛,

专接一些暗杀的活计,这许多年已是尸山血海。“你叫什么名字?”银台觉得,

她只要记得名字就好,因为自己并不常要侍卫随侍身侧,很多时候,他们都只是暗卫罢了。

银台的声音打断了江倦舟的思绪,“属下……还未有名字。”江倦舟停了停,

随便胡诌了一个名字,“身边的人都只叫我阿福。

”他才不要告诉眼前这个兔子一样的人名字,他有点儿怕会吓跑她。“那,

我来给你起个名字可好?”夜明族的男性一般要以星宿来起名,

女性则只有自己这一支血统高贵的可以以月为名,

普通夜明族女性是不配拥有这样美好的名字的,所以她叫银台,只是如今,她自己愈发觉得,

配不上这个名字罢了。无人应答,银台只当是自说自话,她突然想起,

在失去能力之前的某个通明的夜晚,她能在夜空中看到的,只有远处的启明星。

 “你就叫‘长庚’如何?”也是那一晚,母亲告诉她:天上繁星,唯长庚始终不改其光。

“是。”原本她应该是万万人之上的夜明城公主,但因为祭司的一句不吉,

她成了必须幽禁自身才可以保天下太平的摆设,从此坠进了名唤“命运”的深井,

无边的黑暗将她紧紧围住,使她再没勇气睁开双眼。说罢,江倦舟正想离开,站在院墙上,

却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他想,这人怕不是那该死的追兵,自己已经逃到这僻静的地方,

居然还有人来。不过也对,长庚,日既入谓明星为长庚,

还真是映了今天的景——今天是永夜的开端,正是个大开杀戒的好时候。“站住!

”江倦舟伴着断魂铃的声音,站在离来人不远的树上。那人听到特殊的低沉铃声,

吓得一动不敢动。“你要到哪儿去?”江倦舟用手抵着自己的头,靠在树枝上。

“我……我要到月神庙去。”“呵,去那儿做什么?”“……”见那人没回答,

江倦舟翻身下来,从背后将长剑抵在他的喉头。“我江倦舟的耐心,可是就一点点。

”“大人,大人饶命,月神庙住着一位贵人,我奉命前去侍奉。”“贵人?

”一个眼瞎的贵人吗?真是奇怪。“这位贵人据传是王上的女儿,因眼睛犯了忌讳,

遂移居到此处。这也是宫里道听途说来的,所以……”“切,不值一提。

”江倦舟刚想放下剑,那人却开始挣扎,手肘恰好对着他的伤口来了一记重击。不是追兵,

本想饶他一命,江倦舟觉得烦躁不已,竟被这无名之辈打中了自己的伤口,

抬剑即料理了那人。扶着伤口,江倦舟心想,还不如不接那个事,省得踩了机关,

受了伤不说,还弄的城里戒严,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庙里遇上这么件事。如今躲在这里,

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江倦舟扯下那人的腰牌,将自己的面具丢在一边,

慢吞吞地往月神庙走,他有点讨厌这样,但该死的把他的伤口弄得又开始流血。

“你去哪儿了?”莲灯在门口正碰到往里走的江倦舟。“我去…去给贵人打野兔。

”江倦舟想了一下,不知该用什么称谓才合适,只想起那侍卫说过的“贵人”二字,

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我是莲灯,别叫她贵人,叫她银台小姐吧。还有,不必去打野兔的,

以前的侍卫每旬都去买肉的。”莲灯抬眼看着江倦舟,他的眼睛在这一片黑暗中也亮晶晶的,

像是双眼里映着漫天星河。“是。”江倦舟行了礼,莲灯将一个托盘递给他,

是一身衣服和一瓶金疮药。“小姐说你受伤了,叫我拿瓶药给你,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啊。

”看着江倦舟手上的血,莲灯只以为刚才他是去打野味受了伤。“是,多谢银台小姐。

”拿着东西在月神庙里逛了逛,正殿里的月神像捧着一面玉盘,脸带笑意,

慈祥地看着江倦舟。他不以为然,想起幼时曾经躲避风雨的那座破庙,他匍匐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月神,不要让饥饿和苦难杀死自己的父母,但还是没成功。想到这儿,

他的脸浮上一抹轻笑,从那时起,他就知道,求神拜佛没什么用,月神并不会理会他的祈求,

当初坠入江湖也是因为无人可依罢了。将这个庙宇绕的七七八八,

江倦舟靠在听松堂的椅子上,想着自己已经许多年没到夜明国来,他本是大淼人,

不知何缘故,全家流放至此,因普通人不受夜明族重视,一家人忍饥受冻,

父母很快便离他而去。而后至今,在江湖摸爬滚打,他才不信神佛,

只是执意将生命与金钱划上等号,一辈子在这人海里浮沉。“小姐叫我告诉你,

不可直视她的脸。”莲灯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江倦舟的思绪。“为什么?”江倦舟不解,

因为她眼睛看不到,所以也不让人看她吗?“小姐早年被大祭司判定双目不洁,

所视之物亦不吉,因此到这儿修行。”莲灯有些机械地回答,

因为银台总是第一时间叫新人这样做,但每这样说一次,她的心就被刺痛一次,

如今想来已是千疮百孔。这许多年,只有莲灯知道,银台在努力向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靠近,

眼睛看不见,她便要用声音、用气味,用千倍百倍的功夫和心思在黑暗里祈祷不辍。

用过饭后,银台无事,躲在寝室偷看月亮。每个月只有半个月可以见它,银台很珍惜,

因为这个时候,她还可以勉强看到一些东西,哪怕是模糊的轮廓。江倦舟正靠在这扇窗外,

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的距离好近,近得仿佛能闻到银台发梢传来的好闻的琉璃花香,

他有些庆幸,将断魂铃放在怀里紧紧捏着,

银台便不会发现他站在一边隔着一扇没有窗纸的窗子看着她。所有人都告诉他,

万万不可直视银台小姐的脸庞,但看着她的侧影,江倦舟就知道,若非如此,

她会是怎样一个明媚的姑娘。 他向来不信这些的。“莲灯。”银台突然说话,

江倦舟迅速退到了远处,生怕她发现,自己刚刚在与她享受同一缕月光。“小姐,我在。

” “给我念话本听吧。”打发时间最好的就是听话本,银台索性直接侧着头趴在窗台,

月光轻抚在脸上,眼睛里的黑暗也仿佛氤氲着银光。银台好像做了个美梦,

她又回到了儿时的夜明灯节上,百姓围绕着她,琉璃花瓣飞得漫天遍地,

她遇到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从她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仿佛是过客一般,

她怜悯地捧起他的脸,耳边却传来祭司的咒语:此女子为大不祥之化身,

所视之物皆加诸不吉之诅咒,唯不视不见,居至洁之处可解,如此方可保天下万世之太平。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银台从窗台上坐起,抚上自己的脸,竟然湿湿的,泪珠从下巴滴落,

发出千军万马一般的嘈杂声。二很多时候,银台都会想,如果她没有失去夜视能力,

这世间的花鸟鱼虫,都是什么样子呢?是像琉璃花树一样吗?“长庚,你在吗?

”银台突然想要问问别人,有没有见过她未曾见过的、漂亮的景色。“属下在。

”一声清脆悠长的铃铛声随着江倦舟低沉的声音一起传来,把这片宁静撕开一个小口,

似乎可以让她喘息片刻。原本是催命的断魂铃,现在听起来,这声音竟有些悦耳。

银台还是老样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一直都很安静,

像一只在寂静的冬天站在树梢的小云雀。“兰花是什么样子呢?我从没见过兰花,你见过吗?

”停了半晌,银台幽幽开口,带着一些好奇。前几天听的话本里说,兰花是花中芳友,

是最最雅致的花,可银台从来没见过,又或者年少时见过,到如今已经忘了。

“属下……”江倦舟在飞速地思考这个问题,用什么样的词语去描绘这样的花。

兰花在大淼很常见,但因夜明特殊的气象,多数花都难以生存,当然包括兰花。

这样的停顿之后,银台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一定也没见过吧?”。

这世上果然是无人可以明白她的,就像水里的鱼永远不会向往蓝天一样。纯白的缎带之下,

江倦舟仿佛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寂寞和无奈,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那身形拒他千里之外。

却听门外来了几个士兵。“贵人,前些天,我等在月神庙外发现了恶贼江倦舟的面具,

特来此查看。”他们的头都要比寻常低很多很多,生怕看到银台的脸。“这几日并无不妥,

长庚,你带他们去看看,再来复命吧。”银台心里清楚,这个长庚,并不是安排给她的侍卫,

他的身上时不时就会有血腥味,在浓重的琉璃花香中越来越清晰。“莲灯,若我不在了,

你就自己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银台若有所思。“小姐,你在说什么?”莲灯吓了一跳,

慌忙跪在地上,眼睛里似有泪光,不知该说什么。银台没再回答,只是她有种预感,

这个长庚,就是他们想找的江倦舟。江倦舟带着转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

一行人又与银台告了别才离开。江倦舟把那堆人打发走了,去城里办自己的事,

他常常深夜才离开,走时就把断魂铃挂在屋檐上,月神庙有很多铃铛,但他这只与众不同,

是一只鹧鸪,别人一见便知,江倦舟在此处。只是今天还是白天,他与莲灯说自己要去采买。

其实只是抽出一些些时间,把那些追兵打发了,省得三天两头来这儿一次,吵的他头痛。

路过木材店,江倦舟若有所思地进去,买了几块沉香木板。原打算直接选个最贵的黄花梨木,

但江倦舟闻到沉香木的味道,觉得很适合银台。再过一个月,夜明国会迎来光明,也是新年,

更是要大庆特庆的,所有人都很期待这个日子,除了银台。夜里又是惊醒,银台睁开眼睛,

是熟悉的一片漆黑,这半个月是最黑暗的,连月亮都没有。躺在床上,举起一只手,

却什么都见不到,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坐起身来。她不敢叫人随侍,

怕自己的眼睛会让人不舒服,莲灯都要在隔壁休息,她才能放心。银台想要起来喝口水,

遂摸索着走到了桌边。桌子的中间是水壶和茶杯,这是她与莲灯约定好的。拿起杯子,

放在桌子上,右手端起茶壶,左手还在摸茶杯。瞪大了双眼,一切却还都是黑色的,

她始终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茶水倒出来的“簌簌”声。一饮而尽,放下东西时,

杯子和水壶碰撞,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一声“巨响”。银台苦笑,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她还是会有“原形毕露”的时候。靠坐在门外廊上的江倦舟一惊,

手里的匕首在木板上划出一大截,算是成了废料,但他也顾不得这个,推门进来,

隔着屏风却听到银台大喊一声:“别过来!”江倦舟停下脚步,朝着屋里喊了一声,

“属下只是来看看小姐。”“我没事,只是杯子碰到了,你叫莲灯来吧。

”银台手忙脚乱地摸索回床边,拿起柜上的丝巾绑住自己的眼睛,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屏风。

“是。”不多时,莲灯连忙跑进来,银台一番折腾,屋里有些乱乱的,

她扶着银台回到床上躺下,又端走了那套茶具,换了一壶温水来。“小姐无事,

偶尔起夜喝水会碰到茶杯,她不愿意让别人来伺候,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莲灯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心疼,“下次,你只在门外答话,不要靠近,

免得小姐担心自己的眼睛伤到你。”莲灯明白,被子为什么掉在了地上,

床头柜子上几条丝带扭在一起,不过是她的银台小姐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变得不吉。“是,

我明白了。”江倦舟福了福身子,又开始做起活来,

因为他想回答银台那个问题——“兰花是什么样子的”。过了几天,

江倦舟拿着四块约莫手掌大小的方形木板进来,放在了银台面前。“银台小姐,

这是您之前提起的兰花,我雕在这木板上,人们常说,梅兰竹菊为君子四友,

所以一并刻下来,给您打发打发时间。”啊,原来是这样,莲灯跟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银台还在想,他到底要做些什么。轻轻触碰到那片木板,滑滑的,没有一点毛刺,

指尖顺着那流畅的线条游走,似是被温暖的小火苗点燃一般,手上还留有沉香淡淡的香味。

“这里是兰花的叶子,是细长的,绿色的。”“这是兰花的花瓣,是浅黄色的,

有紫色的斑纹。”……银台每触碰一处,江倦舟便描述一处,她才发现,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花,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不知道的东西。

木板要比单薄的言语丰富许多,她可以抚摸到兰花的叶尖,

她可以在脑海里绘就属于她自己的那朵兰花。“长庚,谢谢你。”回味许久,

银台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向他道谢。“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银台觉得,

他与之前的侍卫都不同,这一片山林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常在一处,很多时候,

她都放任那些侍卫出去玩乐,因为该被束缚的,始终只有自己。

双手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声音,银台走到江倦舟面前停下,扶起他的身子,

道:“等天明,陪我去一趟外面的林子逛逛吧。”江倦舟看着她,

画满红色符咒的白色绸缎始终遮住她的眼睛,但不难想象那双眼睛该有多么漂亮,

淡粉色的唇瓣吐出温热的话语,周身传来一阵阵琉璃花的香气,他不由得呼吸一滞。“是,

属下知道了。”春天的气息仿佛在一瞬间来了,风还有些冷,

莲灯给银台披了一件清水蓝的斗篷。银台穿着迎春红的衣裙,算是讨个好彩头,

衬得她面色红润许多。只是,她的眼睛还是用月白色的丝带缠着,算不得欣赏好春光。

突然一阵风吹过,丝带松开随风飘到地上,江倦舟在某一秒钟对上她的眼眸,他发现,

那是他记忆中的颜色——淡淡的雪青色,是他在寒冷的冬天喝下神奇的水后,

看见雪地里泛起的阳光的颜色。“啊!对不起!!”银台浑身颤抖着蹲下,

马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刚刚轻轻扬起的嘴角再度变得平整,甚至挂上了泪珠。

莲灯则是麻利地重新系好了丝带,安慰道:“小姐,没事的。”“可是,

他会……”“我伺候小姐这么久,一直想说,无碍的,您的眼睛很美。

”莲灯在永夜里偷偷见过靠在窗边的银台几次,那双漂亮的雪青色眼睛,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瞳色,饶是最最高贵的夜明族,也没有这样好看的颜色,怎么会是凶兆呢?

莲灯第一次见她时,银台还是个欢乐的小姑娘。莲灯是公主无数小侍女中的一个,

甚至不是最好的,因为她家境普通,自愿入城主府伺候,机缘巧合到了银台身边,

比不得其他人是哪位大臣的女儿,专门送进府里只为博公主一笑。但银台还是喜欢她,

偷吃有她一份,挨骂却从不提身边还有一个小妮子,因此银台常被罚跪,自那时,

莲灯就陪着她,一直在她身边。就算银台被夜明抛弃,被所有人谩骂厌弃,她没有,

只是求了城主陪银台一起来月神庙,从此守着时间过日子。这样好的人,

怎么会是不吉化身呢?“那下次你要帮我系紧一些。”银台打断莲灯的思绪,

着急地摸上江倦舟的脸。柔软若无骨的指尖划过他的鼻子,拂过他的眼睛,

江倦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整个人仿佛被藤蔓缠住一般,

生怕会惊扰了停在脸颊上的小蝴蝶。“定然无事的。”莲灯将银台的手拉起来,

放在自己的手腕,继续牵着她向前走。一旁的江倦舟还是没说话,直到莲灯轻咳了两声,

才连连安慰。温热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还带着烈火燃烧过的余温,

江倦舟整张脸红得像是今早迎来的朝霞,着实在她们身后停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银台小姐,不知您年少时可曾见过一个瘦小的男孩?”江倦舟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希望是这个答案,又希望不是。“最近我倒时常梦到一个小男孩,脸颊红红的,很可爱。

”银台想起来,那是一双没有任何光泽的乌黑的眼睛,像是父亲桌台上的徽山砚一般沉寂。

“但我几乎没有什么儿时记忆了。”说到这儿,银台笑了笑,又觉得寂寞起来。

在刚刚住进月神庙的时候,她也曾经执拗地回忆过去种种,但时间久了才发现,

这不过是命运送给她的另一种惩罚罢了,越是回忆,色彩越是丰富,她越是贪恋,越是痛苦,

到最后,索性封闭自己的内心,再无从谈起过去。三—十几年前—“莲灯,

今天是夜明灯会,你陪我去放河灯好不好?”银台拉着莲灯在城主府里打转,

搬了梯子想翻墙。“公主,城主最近忙着去大淼朝拜的事,您可不能添乱。

”莲灯比银台还要小一岁,却要懂事许多,只是因为这位小主人有些活泼的过分。

“那我不要,谁叫父王只带姐姐去?”那样陌生又诱人的世界,只有她的长姐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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