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玫瑰玫瑰是错误的眼泪是什么歌

房间里有种死寂的喧闹。那是苏晚晚发在朋友圈的一张照片，背景是机场的到达厅，

配文：“好久不见，我的城。” 照片里她笑靥如花，身边立着行李箱，而右下角，

不经意入镜的半只男士袖口，是江临常戴的那块百达翡丽的表带。沈汐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映出一张苍白平静的脸。她看着那条朋友圈下面，共同朋友们的热烈回复，

看着江临在那个角落里点下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慢地攥紧，

透不过气，却流不出泪。是时候了。她起身，动作很轻，打开衣帽间，拿出那个放在最深处，

积了层薄灰的行李箱。是她五年前来时拎的那个。开始收拾东西。她的衣物不多，

大部分首饰、包包，都是江临买的，华丽，精致，带着他随手施舍的印记。她一件没拿，

只收了自己带来的几件旧衣，几本书，还有那个锁着的、从不让人碰的旧木盒。动作间，

她闻到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是她惯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江临有一次闻到了，蹙着眉，带着点不经心的挑剔说：“俗气。

” 后来他让人送来了一批新香，冷冽的，疏离的，据说是苏晚晚钟爱的味道。

那瓶玫瑰香水，她就再也没用过。五年了。她住在这座金丝笼里，

扮演着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角色。江临需要个女伴，

需要个能在某些场合站在他身边、又不会给他惹麻烦的摆设。她符合要求，安静，顺从，

并且……有几分像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尤其是这截锁骨。江临偏爱这里。无数次，

他带着酒意归来，从身后拥住她，微凉的指尖沿着她锁骨的线条反复摩挲，

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侧，声音含混不清，像是叹息，又像是诅咒：“沈汐……这里，

要是再像她一点就好了……”每一次，都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慢慢地割。起初还会痛，

后来，就只剩下麻木的空洞。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这个拙劣的、永远不够格的仿品，

也该把位置腾出来了。她甚至有点感激苏晚晚，她的归来，

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彻底离开的理由。收拾得很快。这个家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少得可怜。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沙发上，

似乎还残留着江临昨夜留下的褶皱，空气里仿佛还有他惯用的雪茄尾调。她闭了闭眼，

毫不留恋地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一个世界。

---江临是三天后才发觉沈汐不见了的。这三天，他忙着安顿苏晚晚。帮她找房子，

陪她熟悉环境，带她去吃那些她怀念的、或者新开的高级餐厅。苏晚晚娇嗔着抱怨时差，

抱怨国内的变化，他就耐心地听着，偶尔微笑。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他还在竭力追逐这抹月光的时候。只是，偶尔，在某个瞬间，他会觉得身边似乎少了点什么。

比如当他习惯性地想让人去车里拿件外套，

却发现身边只有笑着和苏晚晚说话的助理；比如当他深夜回家，推开卧室门，

里面是一片黑暗与冷清，而不是那盏永远为他亮着的、光线柔和的落地灯。但他太忙了，

这点微不足道的不适，很快被苏晚晚明媚的笑声和刻意的亲近冲散。直到这天早上，他醒来，

觉得口渴，习惯性地向着身边伸手，却摸了个空。他皱着眉，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沈汐，

倒杯水。”回应他的，只有空荡房间的回音。他猛地坐起身，睡眠带来的混沌瞬间消散。

卧室里一切如常，却又处处透着反常。梳妆台上，那些她瓶瓶罐罐少了一大半，剩下那些，

都是他后来让人送的。衣帽间里，属于她的那一侧，空了一大片，

只剩下他买给她的那些华服美饰，孤零零地挂着，像一场无人欣赏的展览。她走了。

这个认知像一颗冷水，猝不及防地浇了他一头一脸。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沈汐的电话，关机。

一遍，两遍，都是关机。一种莫名的焦躁涌了上来。他翻找通讯录，想找她的朋友，却发现，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这五年，她就像一株依附他生长的藤蔓，

安静地待在他的领地里，他甚至没有想过，她离开他，还能去哪里。“临哥，怎么了？

”苏晚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真丝睡袍，倚着门框，关切地看着他。

江临压下心头的烦乱，尽量让语气平静：“没什么。公司有点事，我过去一趟。

”他开车去了几个她可能去的地方，一无所获。那种失控感越来越强。最后，

他几乎是凭着一种直觉，开车到了城南一个老旧的小区。这是他最初遇到沈汐的地方，

一个与他平日生活格格不入的世界。敲响那扇斑驳的防盗门时，江临的心跳有些失序。

门开了。沈汐站在门后，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衣，脸上没有化妆，有些苍白，眼神却很平静，

平静得让他感到陌生。“江先生。”她开口，声音也是平的，没有起伏。江先生。不是江临，

更不是从前私下里她偶尔会带着点怯意喊的“阿临”。江临的眉头拧紧了，他抵着门，

不容置疑地走了进去。房子很小，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

生机勃勃。这里的一切，都和他那个昂贵却冰冷的豪宅不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语气压抑着怒火，“不声不响就走？”沈汐关上门，转过身，

依旧平静：“苏小姐回来了，我继续留在那里，不合适。”“我让你走了吗？

”江临的声音沉了下去。他讨厌她这种平静，仿佛过去的五年，对她来说毫无分量。

沈汐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带着点说不出的嘲讽：“江先生，我们之间，

好像从来没有过需要‘让’的约定。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的冷静像一根针，

刺破了他强自维持的镇定。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从她平静的脸，

到她纤细的脖颈，最后，定格在那截精致的锁骨上。今天她穿的睡衣领口稍低，

那片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在那原本光洁的、被他摩挲过无数次的锁骨下方，覆盖着一片新鲜的、颜色尚深的纹身。

缠绕的荆棘玫瑰，图案并不大，却异常醒目。而透过那暗红色的花纹，他清晰地辨认出，

下面掩盖的，是两个字母的缩写——J. L.他的姓氏缩写。一瞬间，

江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震惊，茫然，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尖锐的刺痛。她纹了他的名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在她那样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地待在他身边的这些年里，她竟然……为什么？

在他那样明确地表示她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在他一次次醉酒后残忍地比较着她与白月光的差异之后，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猛地上前一步，几乎是粗暴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

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里。他指着那片皮肤，眼睛因为极度的情绪冲击而布满了红血丝，

声音嘶哑得厉害：“这是什么？！沈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沈汐被他攥得生疼，

眉头微蹙，却没有挣扎。她抬起眼，看着他近乎失控的样子，

眼神里竟然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东西。她抬起手，没有去推开他，

而是轻轻覆上了他紧握她肩膀的手。她的指尖微凉，一点点，极其缓慢地，

将他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指掰开。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江临彻底僵住的举动。

她拉着他的手指，不是推开，而是引导着，触碰到了那片带着他名字的、新鲜的纹身肌肤。

纹身处的皮肤微微凸起，带着一种独特的质感。她看着他猩红的、充满了困惑与痛楚的眼睛，

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再平淡，而是绽开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带着毁灭意味的美丽和释然。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地砸在了江临的心上：“因为这里……”她顿了顿，凝视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原来刻着别人的名字。”“……！”江临的呼吸彻底停了。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流回心脏，撞击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几乎站立不稳。别人的名字？原来刻着……别人的名字？所以这五年，他所以为的替身，

他拥在怀里反复摩挲、比较、挑剔的这截锁骨，

他视为苏晚晚替代品的这个地方……从一开始，就属于另一个陌生的、他从未知晓的存在？

她透过他，在看谁？那些他以为的温顺、安静、逆来顺受，难道从来不是对他江临，

而是透过他，投给另一个男人的、他毫不知情的深情？他像个小丑。一个自以为掌控一切，

实际上却连身边人最基本真相都未曾触及的可笑的小丑。“是谁……”他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那个名字……是谁的？！”沈汐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贯高高在上的男人，

此刻脸上那副崩塌的、难以置信的、甚至带着一丝狼狈的绝望。

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痛苦、嫉妒和茫然，看着她在他瞳孔里，

终于不再是那个模糊的、属于苏晚晚的影子。她缓缓地、坚定地，

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肩上彻底移开。然后，她抬手，用指尖，

缘可能蹭到的一点微不可察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血痕——或许是他指甲掐破了她一点皮，

或许是他情绪激动时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诀别的仪式感。

“不重要了。”她收回手，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甚至比刚才更空茫，“都过去了。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走向窗边，

望着窗外老旧小区里郁郁葱葱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梧桐树。“江先生，请回吧。

”逐客令下得明确而彻底。江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怒吼，想质问，想把她掰过来，

逼她说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