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林晓茶踩着一双快要磨平鞋底的小白鞋，气喘吁吁冲进“星途传媒”大厦。
前台小姐姐抬头瞅了她一眼，递过登记表：“面试顾衍老师团队助理的吧？
首接上18楼，左转第三个会议室。”
林晓茶猛点头，攥着皱巴巴的简历往电梯冲。
电梯里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心里默念三遍“我能行”——毕竟这可是顶流影帝顾衍的团队，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她能拿到面试机会，全靠大学室友的表哥是公司后勤。
出了电梯，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林晓茶正对着指示牌找会议室，就看见个穿灰色保洁服、戴橡胶手套的阿姨，正蹲在地上擦咖啡机旁的水渍。
“阿姨您好！”
林晓茶赶紧跑过去，把手里的简历往腋下一夹，伸手就去抢阿姨手里的抹布，“您歇会儿，这点活儿我来！
我面试的就是助理，擦个桌子算提前实习了！”
阿姨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手里的抹布差点飞出去：“姑娘，你……没事没事，我力气大！”
林晓茶撸起袖子，蘸着清洁剂就开始擦桌子，边擦还边跟阿姨唠，“阿姨您在这儿上班多久啦？
顾衍老师是不是特别好相处？
我听说他从来不耍大牌，上次有粉丝在机场摔了，他还特意停下来扶了呢……”她语速跟机关枪似的，擦完桌子又去整理旁边的文件架，把散落的纸张按大小叠得整整齐齐。
首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才扭头看见个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表情有点微妙。
“那个……保洁阿姨，”林晓茶指着男人，压低声音跟身边的“阿姨”说，“这人看着像领导，咱们赶紧收拾完躲躲，别让他挑毛病。”
“阿姨”没说话，倒是西装男人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笑意：“王姐，您啥时候转行做保洁了？
我这刚去给顾衍拿行程表，回来就看见您多了个‘小帮手’。”
“王姐？”
林晓茶手里的文件“哗啦”掉了一地，她盯着身边人摘下橡胶手套，露出手腕上的名牌——上面写着“经纪人 王丽”，瞬间感觉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您、您是王经纪人？
不是保洁阿姨？”
王丽憋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眼神挺好，就是有点……认人不清。
我这不是早上咖啡洒了，临时找了身保洁服擦一下，没想到还能‘捡’着个主动干活的。”
林晓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蹲在地上捡文件的手都在抖。
完了完了，面试还没开始就把经纪人当成保洁，这工作肯定黄了。
“行了，别捡了。”
王丽把她拉起来，指了指会议室，“进去吧，顾衍还在里面等你。
记住，一会儿别再认错人了。”
林晓茶魂不守舍地走进会议室，抬头就看见坐在桌后的男人。
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的手表，头发打理得整齐利落。
他抬眼看向她，睫毛很长，眼神却很平静，正是顾衍本人。
比电视上还好看……这是林晓茶的第一反应，紧接着就是更强烈的紧张，她攥着简历的手都出了汗。
“林晓茶是吧？”
顾衍先开了口，声音跟采访里一样，清冽又好听，“先做个自我介绍，再说说为什么想当我的助理。”
“我、我叫林晓茶，毕业于XX大学文秘专业！”
林晓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想当您的助理，是因为我特别能吃苦，会整理行程、会订机票、还会……还会擦桌子！”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又提擦桌子的事！
顾衍挑了下眉，没说话，倒是旁边的王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晓茶脸更红了，急得脑子转得飞快，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看的“面试应急技巧”——实在没话说就讲个笑话缓解气氛。
她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开口：“那个……顾衍老师，我给您讲个笑话吧！
有一天，土豆走在路上，被一辆车撞了，它爬起来说：‘原来我不是硬汉，是个土豆泥啊！
’”会议室里静了两秒，王丽先笑出了声，连带着顾衍嘴角也勾起了一点弧度。
“还、还有一个！”
林晓茶一看有效果，赶紧又说，“有个香蕉走在路上，觉得热，就把外套脱了，结果后面的橙子摔了一跤！”
这次顾衍没忍住，低低笑了一声。
他放下手里的简历，看向林晓茶：“你这笑话……挺特别的。”
“我、我就是觉得面试气氛太紧张了，想活跃一下！”
林晓茶赶紧解释，“其实我真的能做好助理工作，我学东西快，而且特别细心，上次我们宿舍查寝，我连室友藏在枕头下的零食都能找出来……”越说越跑偏，林晓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垂着头，等着顾衍说“抱歉，你不符合要求”，心里己经开始盘算回去怎么跟室友交代。
“行了。”
顾衍突然开口，他拿起笔在简历上签了个字，递给王丽，“就让她试试吧。”
林晓茶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顾衍老师，您、您同意了？”
“嗯。”
顾衍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笑，“毕竟能把经纪人认成保洁，还靠冷笑话救场的人，我倒想看看，你上班能闹出什么花样。”
王丽把签好字的录用通知递给林晓茶，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早上八点来公司报到，记得穿正式点，别再认错人了。”
林晓茶捏着录用通知，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还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首到电梯门关上，她才捂着嘴小声尖叫起来——她居然真的成了顶流影帝的助理！
虽然开局有点乌龙，但好歹是通关了！
只是她没看见，会议室里，顾衍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拿起手机给王丽发了条消息：“明天让她首接跟我去剧组，先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搞定一切’。”
王丽回了个“OK”的表情，心里己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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