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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的衡量标准》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元以臻”的原创精品如何一种主人精彩内容选节:大雍景和十七年的那个秋像一幅用最浓烈的赭石与金黄泼洒而成的画深深刻印在我生命的脉络任凭岁月冲亦无法褪色半那我年方十名字——柳子字文瑾——伴随着“大雍朝最年轻的状元”这一殊响彻了整个京放榜那人声鼎我站在皇榜目光掠过那密密麻麻的朱砂字最终定格在最顶端的那个名字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轰耳畔所有的喧嚣都在那一刻褪只剩下血液奔流的嘶嘶寒窗十...
主角:如何,一种 更新:2025-10-24 11: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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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景和十七年的那个秋天,像一幅用最浓烈的赭石与金黄泼洒而成的画卷,
深深刻印在我生命的脉络里,任凭岁月冲刷,亦无法褪色半分。那时,我年方十八,
名字——柳子谦,字文瑾——伴随着“大雍朝最年轻的状元”这一殊荣,响彻了整个京城。
放榜那日,人声鼎沸。我站在皇榜前,目光掠过那密密麻麻的朱砂字迹,
最终定格在最顶端的那个名字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轰鸣,
耳畔所有的喧嚣都在那一刻褪去,只剩下血液奔流的嘶嘶声。寒窗十载,
陇西老家庭院里那棵陪我度过无数个苦读夜晚的老槐树,母亲灯下缝补衣衫的佝偻身影,
妹妹稚嫩的问询……无数画面在眼前飞速掠过,最终凝结成眼前这金榜题名的极致荣光。
跨马游街,是独属于状元郎的荣耀。我身着红袍,帽插宫花,乘着披红挂彩的骏马,
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御街两侧,是如山如海的人群,欢呼声、赞叹声、少女抛洒的花瓣,
交织成一片令人眩晕的海洋。阳光透过秋日澄澈的天空,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万点金光,
洒在朱红宫墙上,泛起温暖的色泽。这便是我大雍的国都,最最繁华的所在,
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野心。我微微昂起头,感受着秋风拂过面颊的清凉,
胸腔里充盈着难以言表的意气风发。那一刻,我仿佛站在了世界的中心,
前路是锦绣铺就的康庄大道。圣贤书中的教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从未如此清晰而触手可及。我甚至能想象出,未来在朝堂之上,我必将如魏征般直谏,
辅佐明君,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如今想来,那份少年得志的狂傲,
那份以为凭胸中才学便可荡清寰宇的天真,是何等可笑,又何等……令人怀念。那时的我,
只看到了朱墙碧瓦的巍峨壮丽,只听到了钟鸣鼎食的盛世华音,哪能窥见这繁华表皮之下,
那盘根错节、深不见底的暗流?哪能懂得,这君臣纲常、仁义道德的背面,
藏着多少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算计?景和朝的晚年,虽历经三朝更迭,
表面上仍维持着国泰民安的景象。旧皇虽已年过花甲,精力大不如前,
早朝的时间也一缩再缩,但在朝政大事上,总算还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对臣子们不算过于尖锐的谏言,也尚能虚怀纳谏。我以状元之身入翰林院为修撰,清贵无比,
更因一次御前奏对,得了陛下几句夸赞,很快便被破格提拔,进入了权力的外围视野。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我被当朝宰相李甫青——那位权倾朝野,
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老人——招为东床快婿之后。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来道贺。我的妻子,宰相府的千金李菁儿,温婉贤淑,眉目如画。
红烛高燃的新房里,她羞涩地低垂着头,而我,
则沉浸在“娇妻佳人”、“位极人臣”即将到来的双重喜悦之中。
我以为这是我凭真才实学挣来的前程,是柳家祖坟冒了青烟。
我迫不及待地将远在陇西老家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柳婉儿接来了京城。
看着她们住进宽敞明亮的宅院,穿着绫罗绸缎,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满足笑容,我觉得,
所有的苦读都有了回报,我们柳家的好日子,真的来了!然而,我很快便发现,
岳丈李甫青待我,表面上是器重提携,视为子侄,
实则却将我当作他手中最锋利、也最趁手的一枚棋子。起初,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文书工作,
或是让我参与一些无关大局的议事,借我“状元”之名,为某些政策增添光彩。渐渐地,
一些需要“特殊关照”的升迁名录,
会“不经意”地出现在我的案头;一些深夜递来的、封着火漆的密信,需要我“代为斟酌”。
我曾试图抗拒。一次,面对一份明显是任人唯亲、将一名才德皆劣的官员调任要职的提名,
我鼓起勇气向岳丈提出了异议。书房里,檀香袅袅。岳丈坐在太师椅上,
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眼皮都未抬一下:“子谦啊,你学问是好的,但为官之道,
光有学问还不够。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要学会看透,不说透。
”“可是岳父,此人……”“够了。”他轻轻放下茶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别忘了,你今日能站在这里,能让你母亲妹妹过上如今的日子,靠的是谁。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他话语里的寒意,像一条冰冷的蛇,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窒息。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长辈的慈祥,
只有政客的冷酷和算计。我想起母亲欣慰的笑容,想起妹妹在京城小姐妹中逐渐开朗的模样,
想起菁儿温柔的眼波……我退缩了。那曾经寒窗苦读欲保的赤诚,那书生意气的棱角,
就像被无形的墨汁,一点点浸染、磨损。我在那精致的亭台楼阁、往来权贵之间,逐渐迷失,
学会了妥协,学会了沉默,甚至……学会了在那些需要我“背书”的文书上,
签下我的名字——柳子谦。景和十九年冬,老皇帝终究没能熬过那个严寒的冬天。
崩殂的钟声敲响,沉重而悠长,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那夜,我独自站在庭院中,
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它们无声地覆盖了朱檐、青石,
也仿佛要覆盖掉这世间所有的污秽与不堪。心头沉得厉害,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同这冬夜的寒气,渗透进四肢百骸。果然,国丧期间,岳丈李甫青与一众依附他的权臣,
以“国赖长君”为由,力推那位素来昏聩、只知沉溺享乐的大皇子继承了皇位。新帝登基,
改元永昌。然而,“永昌”并未带来长治久安。新帝登基后,非但不思朝政,反而变本加厉,
将酒色征逐视作常态。他大兴土木,修建奢华离宫;广选秀女,
充塞后宫;甚至……传闻在宫中设“天女阁”,行极尽淫乐之能事。我曾因公务,
偶然瞥见过一次从那天女阁中抬出的女子,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形如槁木,
仿佛魂魄早已被抽离,那已不能称之为“人”了。那一幕,像一根烧红的铁钎,
狠狠烙在我的心上。朝政大权,实则尽数落入了我的岳丈,宰相李甫青之手。
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势熏天,较之景和朝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内心残存的良知与士大夫的底线,日夜煎熬着我。我不能再坐视不理!我选择了一个机会,
在御前鼓起勇气进谏,痛陈利害,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将天女阁之事也隐晦提及。然而,
龙椅上的新帝,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神迷离,似乎根本未曾听清我说了什么。
而侍立一旁的岳丈,下朝后看我的那一眼,冰冷如刀,几乎将我凌迟。“子谦,
”他在无人的廊下叫住我,手指缓缓抚摸着那枚象征权势的羊脂玉扳指,“你是我女婿,
我自是希望你好的。但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今日所拥有的一切荣华,
系于谁手?莫要……自误。”那话语中的威胁,赤裸裸毫不掩饰。我惧了。
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我浑身僵硬。我试图安慰自己,新帝初登基,或许只是暂时被蒙蔽,
假以时日,他定然不会容忍岳丈这近乎僭越的行为!我再一次错了。永昌元年的夏天,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后,京城传言有宫女不堪受辱,投井自尽。我再次冒死进谏,
言辞比上一次更为激烈,直指陛下身边有奸佞小人,蒙蔽圣听。这一次,我触怒了龙颜,
新帝当场勃然大怒,要将我打入天牢,治我大不敬之罪。是菁儿。我的妻子,
拖着羸弱的身躯,在她父亲府门前跪了三天两夜,雨水浸透了她的衣衫,
秋风几乎吹散了她的魂魄。她以死相逼,才换得岳丈出面,保下了我一条性命。
从诏狱出来的那天,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菁儿扑在我怀里,泣不成声。
我抚着她瘦削的脊背,心中一片死灰。那一刻,我知道,
那个曾经怀抱“致君尧舜上”理想的柳子谦,在踏入天牢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依附于权贵门下的行尸走肉。永昌元年秋,
被先皇厌弃、远戍苦寒边关的三皇子李弘,突然举兵。檄文上传,言词铿锵,
直指朝中有奸佞当道,蛊惑君上,残害忠良,他此番起兵,只为“清君侧”,廓清朝纲。
消息传来,京城震动。三皇子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各地守军或望风归附,或一触即溃。
京城里的权贵们闻风丧胆,纷纷收拾细软,准备随御驾南逃。宰相府里一片忙乱,
岳丈李甫青也面色凝重,催促我们速速收拾行装,准备离京。府中仆从慌乱地奔跑,
箱笼碰撞声、女眷的低泣声不绝于耳。菁儿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
母亲和妹妹也惶惶不安地看着我。但我站在那里,脚下像生了根。我看着窗外残阳如血,
将那一片片慌乱的人影拉得老长。一股久违的热流,混合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猛地冲上了我的头顶。我不能退。我是谁?我是大雍景和十七年的状元!是天子门生!
是读圣贤书、明君臣义的士大夫!这京城,是国都,是社稷所在!我若退了,
与那些蝇营狗苟之徒有何区别?我若退了,我过去十八年所信奉、所坚持的一切,
岂不都成了笑话?苟活了这些时日,难道连最后一点气节也要丢掉吗?“我不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菁儿惊愕地看着我,泪水涟涟:“夫君!留下会死的!
”我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心中痛楚万分,语气却异常坚定:“死,便死吧。
至少……让我死得像个人,像个读书人……照顾好自己和咱妈。”我挣脱了她的手,
没有再看家人绝望的眼神,转身,向着皇城的方向走去。街道上空旷而混乱,
丢弃的杂物随处可见,远处隐约传来兵戈碰撞和喊杀声。皇极殿就在前方,
那斑驳的朱漆大门,在夕阳的映照下,红得愈发惊心夺目,仿佛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浸染而成。
殿内,一些未来得及或是不愿逃离的臣子,稀稀拉拉地跪在地上,个个面如土色,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没有跪,只是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
尽管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但我竭力挺直了脊梁。他走了进来。一身染血的明光铠,
肩甲处甚至有刀劈的痕迹,未戴头盔,露出一张年轻而轮廓分明的脸。他没有胜利者的骄狂,
脸上甚至没有半分戾气,
反而带着一种与这刚刚经历血战的修罗场格格不入的、近乎玩味的审视目光,
缓缓扫过殿中诸人。那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停留了许久,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让人看不出喜怒。之后,他才慢慢移开。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
他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脚步沉稳,靴子踏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那龙椅,曾是我心中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如今,却将被一个“逆贼”占据。他坐下,
并未立刻言语,只是用目光再次扫视全场。“诸位,”他终于开口,声音清朗,不大,
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都起来吧。”那平静的语气,
更像是一种羞辱。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我的头顶,
所有的恐惧在那一刻都被一种悲壮的愤怒所取代。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却清晰地响彻大殿:“逆贼!李弘!你身为皇子,
先帝血脉,不思忠君爱国,竟举兵犯上,攻破皇都,践踏宗庙!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你可知‘忠孝’二字如何写?可知‘廉耻’如何写?!你这乱臣贼子,必遭天谴!
”殿内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也能听到身旁同僚们因极度恐惧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他们伏得更低,
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缝里,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碾碎的蝼蚁,一个死人。
龙椅上的李弘,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他没有动怒,
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这是你的想法……”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臣子,“还是你们的?”无人敢应答。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感到膝盖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活不过今晚了。但事已至此,
唯有一死,方能保全我最后一点尊严,方能对得起我苦读的那些圣贤书!我鼓足残存的勇气,
几乎是嘶吼出来:“是……我的!是我柳子谦一人之见!”“柳子谦,景和十七年的状元,
当朝宰相李甫青的女婿。”他准确无误地道出我的身份,嘴角微扬,那笑意更深了些,
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嘲弄,“果然如传闻一般,是个……嗯,标准的忠臣。
”他那句“标准的忠臣”,语气里的意味,我多年后才品明白。那不是简单的讽刺,
更像是一种……带着怜悯的界定,仿佛在说,我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也看得透了。当时,
我只觉那是莫大的羞辱,是胜利者对失败者信念的无情践踏。“拖出去,斩了。
”他轻飘飘地说,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殿前卫士应声上前,
一左一右架住了我的胳膊。冰冷的甲胄触碰到我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但我仰天长笑,
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厉与决绝:“李弘!我柳子谦今日赴死,青史之上,
自有后人评说!你篡位夺权,千古骂名,必不可免!”就在我要被拖出殿门的那一刻,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无波:“罢了。”卫士的动作停住。“杀你,
倒显得我气量狭小。”他淡淡道,“押入天牢,容后发落。”我以为那是猫捉老鼠的戏弄,
是更残酷的折辱。直到很久以后,我才逐渐明白,他当时说的,或许是实话。他当真不喜,
也不屑于用滥杀来立威。天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的气息。
狭小的窗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天光,是我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草席上,
思绪纷乱。求死不得,求生……又有何意?偶尔,能从狱卒的只言片语,
或是新进来的犯人那里,听到一些外面的消息。听说李弘登基后,改元“民昌”。
一个从未有过的年号。听说他并未大规模清算旧臣,除了我岳丈等少数核心权贵被控制,
其余大多留用。听说他在旧朝的废墟上,开始建立一套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秩序。
他称之为“新政”。他说“人是人,人不是畜生”,下令废除了一些极其残酷的肉刑,
严禁蓄养奴仆,允许奴婢赎身。他说“天下是人民的,不是皇帝一个人的”,
这话听起来简直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他甚至还设立了什么“议政院”,虽非决策机构,
却允许一些低阶官员甚至民间有识之士,对朝政提出建议。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前人们数千年智慧打造的伦理纲常、等级秩序,那维系了天下安稳的根基,
难道就被他用这轻飘飘的几句话打碎了?!这……这简直是荒谬!是胡闹!他……他!
我猛地一个激灵,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我明白了!
原来他是想……他是想从根本上否定我们赖以立身的道统!他想毁掉的,
不仅仅是旧朝的皇权,更是支撑这皇权存在的整个思想体系!这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比死亡更甚。被关入天牢的第四十八天,牢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竟然是李弘本人。
他依旧是一身常服,并未穿龙袍,身边只跟着两个随从。更让我震惊的是,随从身后,
是我的母亲、妹妹婉儿,还有我的妻子菁儿!她们看起来虽有些憔悴,但衣着整洁,
并未受到虐待。“夫君!”菁儿泣呼一声,想要扑过来,却被侍卫拦住。母亲老泪纵横,
妹妹也眼圈通红。李弘看着震惊的我,平静地说:“柳先生,朕将你的家人带来了。
旧宰相李甫青之事,朕已查清,罪在他一人,你虽为其婿,但据朕所知,
并未深度参与其核心密谋,且有劝谏之举。朕,赦免你。”我才知道,我的妹妹婉儿,
因容貌出众,在混乱中被叛军将领看中,欲献于陛下。而李弘,在得知是柳子谦之妹后,
非但没有接纳,反而下令妥善安置,并以此为契机,查清了我与岳丈并非完全同流合污。
我……又一次因为女人活了下来。这一次,是因为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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