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斩乾坤

第一章 寒峰对决，魂坠三千苍梧山巅的风，裹着碎冰碴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凌沧握着“断水”剑的手，指节泛着冷白——这是他与莫玄的第七次对决，

也是最凶险的一次。莫玄站在三丈外的悬石上，玄色长袍被风掀得猎猎作响，

脸上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在残阳下泛着淡红。他是武道界公认的“异类”，

别人苦修淬体、炼劲，他却专研精神力，十年前凭一手“摄魂术”屠了青木门满门，

五年前又用“迷心阵”困死了武当长老，如今更是摸到了“凝魂境”的门槛，

能以精神力构筑真实幻境，人称“幻魔”。“凌沧，你我斗了七年，你赢了六次，

”莫玄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可你有没有想过，

你所谓的‘武道’，不过是蛮力罢了？”凌沧没说话，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箭般掠出，

断水剑划破空气，带出一道银亮的弧光——他最擅长的就是“快”，淬体境巅峰的肉身，

能在瞬息间突破五丈距离，剑招更是以“斩破虚妄”著称，此前六次对决，

莫玄的精神幻术都被他这股刚猛的剑气破去。可这次不一样。

就在断水剑离莫玄咽喉只剩半寸时，莫玄突然笑了。他没有躲，反而缓缓抬起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凌沧的眉心虚点：“你总说，武道要‘心无杂念’，可你心里，

真的没有想留住的东西吗？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红尘三千，一念成囚’。

”话音落的瞬间，凌沧突然觉得眉心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他想挥剑斩断这股异样，可身体却僵住了——眼前的莫玄、苍梧山、断水剑，

全都开始扭曲、模糊，风的声音、剑的嗡鸣，也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轻柔的花香，还有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阿沧，发什么呆呢？

汤要凉了。”凌沧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洒满阳光的客厅里。木质的餐桌上，

摆着一盅冬瓜排骨汤，袅袅的热气裹着鲜香，飘进鼻腔。对面坐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长发挽成松松的丸子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手里还拿着个剥好的橘子，正笑着往他嘴边递。

姑娘的脸很熟，熟到他心里发暖——是苏晚，他的女友，在一起三年，

上个月刚和他一起付了首付，买了这套两居室。“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加班太累了？

”苏晚见他不接橘子，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指尖的温度软乎乎的，“没发烧啊。

”凌沧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笑的杏眼，此刻满是关切。他下意识地抬手，

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没有剧痛，没有细针，只有温热的触感。再低头看自己的手，

没有断水剑，只有虎口处一道浅浅的疤，那是去年帮苏晚搬花盆时被瓷片划的。

苍梧山的对决、莫玄的冷笑、断水剑的寒光，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可能是有点累，

”凌沧接过橘子，塞进嘴里，甜意瞬间漫开，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今天项目收尾，

加了三个小时班。”“早说让你别那么拼，”苏晚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给他盛了碗汤，

“我们现在房子有了，下个月再把婚期定了，日子慢慢过不好吗？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带着心疼的力道。凌沧看着她鬓边垂落的碎发，突然觉得，

或许苍梧山的一切才是幻觉——他本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哪来的什么“武道”“对决”？

苏晚、这套房子、桌上的汤，才是他真实的生活。他放下心防，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苏晚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对了，

下周我高中同学聚会，顾言也会来——你还记得顾言吗？就是我跟你说过的，

以前帮我补习数学的那个，他出国五年，终于回来了。”“顾言”两个字，

像颗小石子投进凌沧心里，泛起一点细微的涟漪。他记得苏晚提过这个人，

说上学时顾言对她很照顾，是她的“白月光”。当时他还笑着问“那我算什么”，

苏晚抱着他的脖子说“你是我的一辈子啊”。“记得，”凌沧笑了笑，

“到时候要不要我送你去？”“不用啦，同学聚会都是女生聊得多，你去了会无聊，

”苏晚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我自己打车去，结束了给你发消息，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不用等我。”凌沧点点头，没再多问。他看着碗里的排骨，突然觉得这汤的甜意里，

好像藏着一点说不出的涩——可苏晚的笑容那么真切，他又把这点异样归为“加班太累”，

低头继续喝汤。他没看见，苏晚在他低头时，指尖悄悄攥紧了桌布，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

第二章 初现裂痕，谎言如丝同学聚会那天，苏晚特意打扮了很久。

她翻出了去年凌沧送她的那条杏色长裙，化了淡妆，连口红都选了最显气色的豆沙色。

凌沧坐在沙发上看她转圈，笑着说“好看，比婚纱还好看”，苏晚却只是抿了抿唇，

没像往常那样扑进他怀里撒娇。“我走啦，”苏晚拿起包，走到门口又回头，“阿沧，

你别总看电脑，记得煮点面条吃，别饿着。”“知道了，”凌沧挥挥手，

“结束了给我打电话。”苏晚“嗯”了一声，轻轻带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凌沧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起身走到阳台，

看着苏晚的身影消失在小区拐角，才转身去厨房煮面条。水开的时候，

他拿出手机想给苏晚发消息，却看到她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是张聚餐的照片，

包厢里灯光很亮，苏晚坐在中间，旁边坐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眉眼温和，

正拿着茶杯跟她碰杯，配文是“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顾言。

凌沧盯着照片看了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

可苏晚发朋友圈的时候，没给他发消息，甚至没提一句“顾言也在”，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面条煮好了，凌沧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时不时看一眼门口——平时苏晚出去，就算跟闺蜜逛街，也会隔一小时跟他报个平安，

可今天，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连条消息都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响了五声才被接起，电话那头很吵，有音乐声和笑声，苏晚的声音压得很低：“阿沧，

怎么了？”“没什么，就是问你什么时候结束，”凌沧的声音放轻，“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苏晚的声音有点慌，“我们还在聊天呢，估计还要一会儿，你先睡吧，

我结束了自己打车回去。”“那你注意安全，”凌沧还想说点什么，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晚晚，谁啊？该你唱歌了。

”是顾言的声音。苏晚的声音瞬间变得轻快：“知道啦！阿沧我先挂了，拜拜！

”电话被匆匆挂断，忙音“嘟嘟”地响着，凌沧握着手机，手指渐渐收紧。

他能想象到苏晚转身时的样子，或许还带着笑，或许根本没把他的牵挂放在心上。凌晨一点，

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凌沧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去，看到苏晚扶着墙，

脚步有点虚，脸上带着醉意。“怎么喝这么多？”凌沧赶紧扶住她，闻到她身上除了酒味，

还有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不是他用的那款。“同学聚会嘛，难免喝多了，

”苏晚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阿沧，我好累。”凌沧把她扶到沙发上，转身去倒温水。

回来的时候，看到苏晚正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见他过来，赶紧把手机锁屏，

塞进包里。“先喝点水，”凌沧把杯子递过去，“胃里难受吗？要不要煮点醒酒汤？

”“不用，我躺会儿就好，”苏晚接过杯子，喝了两口，眼神有点躲闪，“阿沧，

我今天跟你说个事——顾言回来后，找了份在设计院的工作，正好跟我公司在一个园区，

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凌沧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嗯，挺好的，互相有个照应。

”“是啊，”苏晚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他今天还说，

以后可以一起上下班，省得我挤地铁。”凌沧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苏晚每天挤地铁要四十分钟，之前他提过要开车送她，她总说“你上班路线不一样，

太绕了，我自己挤地铁就行”，可现在，顾言一句“一起上下班”，她就心动了？

“你们路线一样吗？”凌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差不多，”苏晚抬起头，

笑着看他，“阿沧，你别多想啊，我就是觉得方便，没别的意思。”凌沧看着她的笑，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他想质问，想问问她为什么挂电话那么快，

想问问她手机里在跟谁聊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的多疑会让苏晚不高兴，

怕破坏他们之间的“幸福”。“我知道，”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苏晚的头发，

“累了就去洗澡，我给你放热水。”苏晚“嗯”了一声，起身往浴室走。凌沧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包——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了半张电影票根，

是昨晚上映的爱情片，场次是七点到九点。可昨晚，苏晚说她在公司“加班改方案”。

凌沧的手指，渐渐攥成了拳。第三章 偏袒渐显，心起微澜自那次同学聚会后，

苏晚和顾言的联系明显多了起来。每天早上，苏晚都会提前半小时出门，

说是“跟顾言一起走，顺便吃个早餐”；晚上回来，手机总是攥在手里，

洗澡的时候也要带进浴室，凌沧偶尔想借她手机查个东西，她都会紧张地抢回去，

说“里面有工作群消息，怕错过”。凌沧不是没察觉异常，

可他总告诉自己“要信任苏晚”——他们已经买了房，马上要谈婚论嫁，苏晚不可能背叛他。

直到那天下雨。凌沧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他没带伞，站在公司楼下等车，

看到苏晚的车从旁边开过——那是去年他用年终奖给苏晚买的代步车，平时苏晚说“上班近，

不用开”，大多时候停在小区车库。可此刻，驾驶座上是顾言，苏晚坐在副驾，

手里拿着纸巾，正帮顾言擦着溅在脸上的雨水，脸上带着凌沧从未见过的温柔。

车子开得很快，没看到站在路边的凌沧。凌沧站在雨里，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贴在背上，

凉得刺骨。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晚的电话。“阿沧，怎么了？”苏晚的声音带着点轻快。

“你在哪？”凌沧的声音有点发颤。“我在公司啊，”苏晚的声音顿了一下，“今天加班，

外面下雨了，我等雨小了再回去。你呢？到家了吗？”“我还在公司楼下，

”凌沧看着远处模糊的车影，“刚看到你的车开过去了，以为你来接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苏晚的声音：“啊？那不是我的车，可能是长得像吧！

我车还在小区呢。你别等了，赶紧打个车回家，别淋雨感冒了。”“嗯，”凌沧挂了电话，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什么温热的东西，一起滴进衣领里。他没打车，就站在雨里，

直到身上的衣服全湿透，才慢慢往家走。回到家的时候，苏晚已经在了，

正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淋成这样？

不是让你打车吗？”“没打到，”凌沧换了鞋，走进浴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苏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雨一停我就回来了。对了，

顾言今天跟我顺路，他送我到小区门口的，他说你要是没打到车，下次可以跟他说，

他绕点路接你也行。”凌沧在浴室里，任由热水浇在身上，却洗不掉心里的寒意。

他知道苏晚在撒谎，可他还是没戳破——他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误会。可误会，

只会越来越深。一周后，凌沧感冒了，发着低烧，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苏晚早上出门的时候，

说“中午给你带粥回来”，可直到下午三点，凌沧都没等到她。他饿得头晕，想起来找水喝，

却看到苏晚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屏幕亮着，是顾言发来的消息：“晚晚，我妈做的鸡汤，

你要不要来尝尝？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下面是苏晚的回复：“好啊，我马上下来！对了，

凌沧感冒了，我得早点回去，别让他起疑心。”凌沧看着那条消息，手指冰凉。他拿起手机，

想给苏晚打电话，却看到顾言又发来一条：“他感冒关你什么事？你跟他在一起，

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他？以前你只会跟我撒娇，现在倒学会照顾人了？

”苏晚的回复很快：“你别这么说，我跟他只是将就，你才是我心里的人。等我这边稳定了，

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将就”两个字，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凌沧的心脏。他放下手机，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苏晚的车正缓缓开出小区，副驾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应该是顾言妈妈做的鸡汤。他想起三年前，他追苏晚的时候，

苏晚说“我想要一个能一辈子对我好的人”；想起去年买房的时候，

苏晚挽着他的胳膊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想起上个月，

他跟苏晚说“我们下个月去拍婚纱照吧”，苏晚笑着点头说“好啊”。原来那些话，

全都是假的。他靠在墙上，身体慢慢滑下去，低烧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可心里的疼，

比发烧更难受。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这段感情，到底是不是他以为的“幸福”？

第四章 生日冷遇，谎言戳破凌沧的生日，是在周六。他提前一周就跟苏晚说了，

苏晚笑着说“给你准备了惊喜”，让他满心期待。生日那天早上，凌沧醒得很早，

特意收拾了屋子，还买了苏晚喜欢的向日葵，插在客厅的花瓶里。他坐在沙发上，

等着苏晚起床，可直到中午，苏晚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眼睛有点肿，像是没睡好。

“生日快乐，阿沧，”苏晚递给他一个包装简陋的盒子，“昨天加班太晚，

没来得及好好包装，你别介意。”凌沧接过盒子，

心里有点失落——他记得苏晚去年给他准备生日，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亲手织了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