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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她的小狼崽

浅來点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病美人和她的小狼崽》是大神“浅來点”的代表阿苦容玉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 药引狼崽京城皆知相府嫡子体弱多活不过弱老丞相从雪地捡回个狼崽子似的野孩给我当药他日日取我日日垂十年间我教他识字念他为我斩尽魑直到我大婚前他攥着我送的玉佩双目赤红:“少爷教过想要的东西——”“得”---初雪来得毫无征细碎绒密一夜之间便给朱红宫墙、青灰屋檐都敷了层单薄的素辰时未相府深处一间暖阁却已弥漫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苦涩里...

主角:阿苦,容玉   更新:2025-10-24 11: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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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药引狼崽京城皆知相府嫡子体弱多病,活不过弱冠。

老丞相从雪地捡回个狼崽子似的野孩子,给我当药引。他日日取血,我日日垂怜。

十年间我教他识字念书,他为我斩尽魑魅。直到我大婚前夕,

他攥着我送的玉佩双目赤红:“少爷教过我,想要的东西——”“得抢。

”---初雪来得毫无征兆,细碎的,绒密的,

一夜之间便给朱红宫墙、青灰屋檐都敷了层单薄的素白。辰时未至,相府深处一间暖阁里,

却已弥漫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苦涩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缠缠绵绵,

渗进每一寸被地龙烘得温热的空气里。容玉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裹着厚厚一层雪狐裘,

衬得一张脸几乎不见血色,唯有唇瓣因沾了温水,透出点极淡的樱粉。

他望着窗外庭中那株被积雪压弯了枝桠的老梅,目光静得有些空茫。

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贴身侍奉的丫鬟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进来,还未开口,

容玉已微微蹙了眉。“今日的……味道似乎重了些。”他的声音也是轻的,

像怕惊扰了窗外落雪。丫鬟垂着眼,不敢看他:“回少爷,是……是新添了一味药引。

”药引。容玉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视线从老梅上移开,落向窗外庭院更深处,

那座假山背阴的角落。前几日,父亲就是从那里,亲手将一个孩子拽了出来,推到他面前。

那孩子,叫什么来着?似乎是给了个名字,叫……阿苦。当时那孩子就站在那儿,

一身破烂单衣冻得发硬,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青紫污痕,乱糟糟的头发下,

一双眼睛黑得吓人,没有丝毫孩童的懵懂,只有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戾与警惕。

父亲冷硬的声音还在耳畔:“玉儿,这是你的药引,好生用着。”用着。如何用?

那日阿苦被强按着洗净,换上下人衣物带到暖阁,老大夫用锋利的银针刺破他指尖,

挤了小半盏暗红的血,滴入他的药中。那孩子自始至终一声不吭,只死死咬着下唇,

唇瓣破裂,渗出的血丝比指尖的更为刺目。“他呢?”容玉忽然问。丫鬟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少爷问的是谁,忙道:“在廊下候着,等少爷用药后,大夫还要取一次血。

”容玉沉默片刻,轻轻道:“让他进来。”丫鬟应声退下,不多时,领着阿苦进来。

洗净后的阿苦,面容竟有几分清秀,只是过分瘦削,脸色蜡黄。

他穿着相府最低等小厮的棉衣,依旧显得空荡荡的,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一步,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带着戒备,飞快地扫了容玉一眼,又迅速垂下,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鞋尖。

“外面冷,过来些。”容玉开口。阿苦不动,身体反而更僵硬了。容玉不再强求,

只对丫鬟示意。丫鬟将温在暖笼上的药碗端过来,浓烈的苦涩气味瞬间盖过了原有的安神香。

容玉接过,眼睫微颤,没有犹豫,仰头将那一碗浓黑汁液尽数饮下。

喉间翻涌的恶心感让他脸色更白了几分,他强忍着,将空碗递回。一直垂着眼的阿苦,

在容玉放下碗的刹那,极快地抬眼瞥了一下,看到他微微蹙紧的眉心和苍白的脸,

随即又低下头去,垂在身侧的手,指节不易察觉地收紧。老大夫提着药箱进来,取出器具。

银针在灯火下闪着寒光。阿苦自觉地伸出手臂,挽起袖子,

露出一截瘦骨伶仃、带着新旧交叠针孔的手腕。他偏过头,不看那针,

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容玉看着那细小的针尖刺入青色的血管,看着暗红的血珠涌出,

汇入白瓷盏中,心头莫名一悸。他转开眼,望向窗外,庭中积雪反射着天光,

刺得他眼睛微微发疼。待取血完毕,大夫和丫鬟退下,暖阁里又只剩下两人。阿苦放下袖子,

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容玉轻轻咳了两声,

从软榻边的小几上拿起一块用细白棉布包着的桂花糕,递向阿苦的方向:“这个,给你。

”阿苦猛地抬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疑。“甜的。”容玉的声音很温和,

“能压一压嘴里的苦味。”阿苦盯着那块精致的糕点,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动。

容玉也不收回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暖阁里只闻地龙炭火轻微的哔剥声,

和窗外偶尔雪落枝头的簌簌响。过了许久,久到容玉举着糕点的胳膊都有些发酸,

阿苦才像下了极大决心似的,一步步挪过来,动作极快地一把抓过那块糕点,

又迅速退回到门边。他低头看着手里雪白的棉布,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揭开一角,

露出里面金黄诱人的糕点,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张嘴,几乎是囫囵地将整块糕点塞了进去,

用力地咀嚼,吞咽,因吃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蜡黄的脸涨起一片潮红。

容玉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头那点莫名的滞涩感更重了。他移开目光,

重新望向窗外那株老梅,轻声道:“以后每日用药后,都给你一块。”阿苦的咳嗽声停了,

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糕屑,

看着榻上那个披着昂贵狐裘、眉目如画却脆弱得像琉璃一样的少爷,黑沉沉的眼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对方的影子,带着一种混杂了困惑与茫然的复杂情绪。---时光荏苒,

庭中老梅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转眼便是十年。十年间,相府的嫡长子容玉,

依旧是京城人尽皆知的药罐子,一年里倒有大半年需静养,弱不胜衣,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而十年前那个雪地里捡回来的狼崽子阿苦,早已脱胎换骨。

曾经的瘦小干瘪被挺拔劲瘦的身姿取代,蜡黄的肤色变成了健康的麦色,眉目舒展开,

是那种带着锋利棱角的俊朗。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依旧黑得深沉,

只是内里属于野兽的凶戾被很好地收敛起来,沉淀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与锐利。

他成了容玉唯一的贴身侍卫,名副其实的影子。暖阁里的药味十年如一日,

只是不再需要强制取血。阿苦会按时将自己的血混入特定的药膳,看着容玉服下。

这已成为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阿苦,今日的字帖。”午后阳光透过窗棂,

在铺着宣纸的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容玉坐在案后,指着摊开的一本帖,声音温和。

他已及冠,面容长开,愈发清俊雅致,只是眉宇间总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病气,

如同上好的白瓷,美则美矣,却易碎。阿苦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闻言上前一步,

目光落在那些铁画银钩的字体上。十年光阴,足够让一个目不识丁的野孩子,

在容玉手把手的教导下,通文墨,甚至偶尔能与他品评几句诗词。“这一笔‘捺’,

力道不足,形散。”阿苦看了一会儿,伸手指点其中一字,他的声音偏低,

带着常年少语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容玉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微微颔首:“你看得准。

”他提起笔,蘸饱了墨,在旁的宣纸上依言重新书写。阿苦便静静看着,

目光从字迹缓缓移到容玉执笔的手上——那手指修长白皙,却缺乏血色,

带着一种透明的脆弱感,仿佛用力一折便会断开。他的视线在那手上停留一瞬,

又无声地移开,落回字迹。写完几个字,容玉搁下笔,轻轻咳了起来,肩头微颤。

阿苦几乎是立刻上前,将一直温在暖笼上的参茶递到他手边,另一只手已虚扶在他后背。

容玉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压下喉间的痒意,抬眼对他笑了笑:“无妨。”阿苦收回手,

退回原位,沉默得像一块山岩。这十年,他不仅是容玉的学生、侍卫,

更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容玉体弱,困于这方庭院,但相府嫡子的身份,

注定了他无法全然避开外界的风刀霜剑。族中倾轧,朝堂暗流,总有些魑魅魍魉,

会将主意打到这位“活不过弱冠”的嫡长子身上。而所有伸向容玉的暗手,

最终都会在无声无息间,被阿苦斩断。三年前,容玉一位野心勃勃的堂兄,

买通江湖人欲在容玉去寺庙进香途中制造“意外”。当夜,

那堂兄便被人发现浑身赤裸地吊在城门口,身上用朱砂写满了忏悔罪状,人虽未死,

却彻底疯了。两年前,一位与相府政见不和的官员,在朝堂上隐晦嘲讽容玉“孱弱,

恐非福寿之相”。不出半月,该官员贪赃枉法、纵奴行凶的数桩铁证便被匿名呈递御前,

罢官抄家。一年前,有不开眼的贼人夜间潜入相府,意图行窃,

误打误撞摸到了容玉居住的院落。第二日清晨,下人发现那贼人昏死在院墙外,

四肢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口中塞着自己的臭袜,身旁用血写着“再近者死”。

没有人拿到证据证明是阿苦所为,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相府上下,

乃至京城某些层面的人物,都清楚地知道,容玉公子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

是比相府禁卫更可怕的存在。他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恶意隔绝在容玉的世界之外,

手段酷烈,不留余地。容玉并非全然不知,他曾问过阿苦:“那些事……是你做的?

”阿苦当时正在为他整理书架,闻言动作未停,只平淡地回答:“少爷需要清静。

”容玉看着他挺拔而沉默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再说。他教会了他识字明理,

却似乎从未能驯化他骨子里的野性与狠戾。那份因他而起的忠诚,

带着近乎偏执的守护欲和独占意味,浓烈得让他偶尔……会感到一丝不安。---这一日,

相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一派喜庆景象。皇帝亲自下旨,

为相府嫡子容玉与镇国公府嫡女赐婚。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堪称天作之合。

容玉穿着簇新的锦袍,坐在喧闹的前厅,接受着众人的道贺。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雅笑容,应对得体,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阿苦依旧如影随形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周身的气息却比往日更冷沉几分,

仿佛与这满堂的喜庆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捱到宴席过半,容玉以身体不适为由告退,

由阿苦扶着,回到了僻静的后院暖阁。一进暖阁,隔绝了前院的喧嚣,容玉长长舒了口气,

揉了揉发胀的额角。阿苦沉默地替他解下略显沉重的锦袍外衫,挂好,又去沏热茶。

暖阁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摇曳。容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灯笼映得微红的夜色,

忽然轻声开口,像是对阿苦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镇国公家的小姐……听闻性情温婉,

知书达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这般安排,或许……也好。

”“哐当——”一声脆响,打断了容玉的话。阿苦手中端着的茶杯摔落在地,

碎裂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猛地抬起头,

那双十年间已修炼得沉静如渊的眸子,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

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死死地盯住了容玉。容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转身,

对上阿苦那双赤红的眼睛,心头猛地一跳:“阿苦?”阿苦一步步向他走来,脚步很沉,

踏在碎瓷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走得极近,

近到容玉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灼伤人的滚烫气息,以及那眼底翻涌的,

如同火山喷发前兆的疯狂与痛楚。“少爷……”阿苦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说……好?”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对着容玉,

而是攥住了自己胸前悬挂的一枚玉佩。那玉佩质地上乘,雕着祥云纹样,

是五年前容玉亲手赠予他的生辰礼。十年间,无论经历什么,阿苦都将其贴身佩戴,

从未离身。此刻,他五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死死攥着那枚玉佩,手背上青筋暴起,

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他双目赤红地逼视着容玉因惊愕而微睁的眼,

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同困兽般低哑的嘶吼:“少爷教过我,想要的东西——”他顿住,

胸口剧烈起伏,那双赤红的眼里翻涌着十年积攒的、不容错辨的疯狂执念,

几乎要将容玉吞噬。“得抢。2 狼心初露容玉被他眼中那近乎实质的疯狂灼得后退了半步,

脊背抵上微凉的窗棂,退无可退。“阿苦……”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眸子,

此刻清晰地映出阿苦逼近的、扭曲的面容,映出那眼底深处十年间被精心掩藏,

此刻却轰然破土而出的,名为“占有”的野兽。阿苦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容玉,

攥着玉佩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指节挤压着玉佩,

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枚温润的玉佩,此刻仿佛成了某种信物,某种枷锁,

连接着过去十年无数个日夜——是容玉握着他的手,

下第一个字;是容玉将甜甜的糕点塞进他肮脏的手心;是容玉在无数个他被噩梦惊醒的深夜,

披衣起身,为他点亮一盏灯……是容玉,将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给了他名字,给了他温暖,

给了他一个“人”该有的一切。却也亲手,将他变成了如今这般,离了他便活不下去的怪物。

“少爷教过我识字,明理,断是非……”阿苦的声音低哑,如同被砂石磨过,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可少爷从未教过我……如何看着你走向旁人。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寸寸刮过容玉因惊悸而微白的面颊,掠过他因紧张而轻轻颤动的睫毛,

最后落在他因无言以对而微微张开的、失了血色的唇上。那目光太过滚烫,太过直白,

容玉只觉得被看过的地方都泛起一阵奇异的战栗。他下意识地想偏开头,

避开这令他心悸的注视,下颌却猛地被阿苦空着的那只手攥住。力道不重,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迫使他重新抬起眼,对上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黑眸。“少爷,

”阿苦逼近,滚烫的呼吸几乎拂在容玉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容玉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这张他看了十年,从稚嫩到棱角分明,

熟悉到闭眼都能勾勒出轮廓的脸,此刻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与……恐惧。是的,恐惧。

并非恐惧阿苦会伤害他,而是恐惧阿苦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情感。“放手,

阿苦。”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尾音却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丝破碎。

阿苦非但没有放手,攥着他下颌的手指反而收紧了一分,另一只握着玉佩的手抬起,

将那枚被焐得温热的玉佩,近乎粗暴地抵在容玉的心口。隔着层层衣料,

容玉也能感受到那玉石坚硬的轮廓和其上残留的、属于阿苦的体温。“少爷的心,

”阿苦盯着他,一字一顿,如同诅咒,又如同宣誓,“这里,只能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低头,以一种近乎掠夺的姿态,

狠狠攫住了容玉因惊愕而微张的唇。“唔——!”容玉的瞳孔骤然收缩,脑中一片空白。

那不是吻,是撕咬,是惩罚,是宣告。带着血腥气的蛮横闯入,

唇舌间是阿苦身上熟悉的、混合着药味与冷冽气息的味道,此刻却充满了侵略性,

不容拒绝地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他被迫承受着,挣扎着,双手抵在阿苦坚实的胸膛上,

却如同蚍蜉撼树。窒息感与一种灭顶的陌生情潮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吞噬。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阿苦才猛地松开了他。容玉脱力地靠在窗棂上,大口喘息着,

唇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舌尖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血。他抬眼,看向阿苦。

阿苦也微微喘息着,赤红的眼底疯狂未退,却多了几分茫然的痛楚。

他看着容玉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看着他因水汽氤氲而更显脆弱的眼眸,

看着他那仿佛一碰即碎的惊惶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弯下腰去。他做了什么?他对他的少爷,他视若神明、小心翼翼守护了十年的人,

做了什么?一种巨大的恐慌和后怕如同冰水般浇下,瞬间熄灭了眼底的火焰,

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灰烬。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松开了攥着容玉下颌的手,

也移开了抵在他心口的玉佩。容玉依旧靠在窗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阿苦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身影迅速消失在暖阁外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碎瓷,

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令人窒息的疯狂气息。暖阁内重归寂静,

只有容玉压抑不住的、细微的喘息声。他缓缓抬起手,指尖颤抖地触碰自己刺痛的唇瓣,

那上面还残留着阿苦暴戾的气息。心口被玉佩抵住的地方,也隐隐发烫。窗外,

前院的喧嚣隐隐传来,那是属于他的“大喜之事”。而这里,他守了十年的方寸之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今夜,被彻底打碎了。容玉闭上眼,

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良久,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疲惫的叹息,

逸散在温暖的空气里。“……孽障。”3 婚夜失控那夜之后,

暖阁里某种维系了十年的平衡被彻底打破。阿苦没有消失,他依旧如影随形,

沉默地履行着贴身侍卫的职责。送药、护卫、处理那些暗中窥探的视线……一切如常,

甚至比以往更加缜密周到。只是,他不再与容玉对视,不再与他探讨字帖笔锋,

不再在他咳嗽时第一时间递上参茶。他像一个真正的影子,存在,

却敛去了所有属于“人”的气息,只留下一道冰冷而忠诚的轮廓。

容玉也未曾提及那夜的失控。他依旧温和,偶尔会对阿苦吩咐些什么,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那场几乎将他吞噬的风暴从未发生。只是他不再在用药后,给予任何额外的糕点或甜汤。

那点微不足道的甜,连同某些心照不宣的东西,一起被无声地抹去了。两人之间,

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墙,寒冷,僵硬。婚期一日日临近。镇国公府送来了聘礼单子,

宫中派来了教导大婚礼仪的女官。相府上下忙碌不堪,喜庆的红绸挂满了廊檐,

连容玉这僻静的院落也未能免俗,窗棂上贴上了刺目的“囍”字。阿苦站在廊下,

看着下人们手脚麻利地悬挂灯笼,那跃动的红色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却点不亮丝毫暖意,

只像两簇凝固的血。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

冰冷的金属触感勉强压下了心底翻涌的暴戾。他知道自己在失控的边缘。

那夜少爷唇上柔软的触感和血腥气,如同烙印,日夜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无法忍受旁人触碰少爷,无法想象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会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阿苦。”容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很轻,却让阿苦背脊瞬间绷紧。他缓缓转身,

垂首:“少爷。”容玉披着一件月白的常服,站在暖阁门口,脸色比往日更苍白些,

许是近日被婚仪琐事所累。他看着阿苦低垂的头颅,

目光落在他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上,顿了顿,才道:“随我去库房一趟,

清点一下……宫中赏赐的物件。”“是。”库房在相府深处,幽静少人。

沉重的铁木门被推开,扬起细微的尘埃。里面堆满了各色箱笼,绫罗绸缎,珠宝古玩,

在从高窗透进的有限光线下,闪烁着价值不菲却冰冷的光泽。容玉缓步走在其中,

指尖拂过那些象征着荣耀与恩宠的物什,神情淡漠。阿苦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三步之遥,

像一道沉默的守卫。在一个打开的紫檀木匣前,容玉停住了脚步。匣内铺着明黄锦缎,

上面静静躺着一柄玉如意,通体翠绿,莹润无瑕,是皇帝亲赐,寓意“万事如意”。

容玉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那柄如意,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微微顿住。

就在这刹那的停滞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他身后袭来!天旋地转。容玉甚至来不及惊呼,

整个人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按在了旁边堆叠的、尚未开封的锦缎箱笼上。

后背撞上坚硬的木质箱角,传来一阵闷痛,让他眼前发黑。紧接着,

阿苦滚烫沉重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将他死死禁锢在箱笼与他身体构成的狭小空间里。“阿苦!

”容玉又惊又怒,挣扎起来。可他的力气在阿苦面前,如同蜉蝣撼树。

双手被阿苦一只手轻易地攥住,反剪按在头顶的箱笼上。阿苦的另一只手,

则紧紧扣住了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少爷……”阿苦低下头,

额头抵着容玉的额头,呼吸灼热而粗重,喷在容玉敏感的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别娶。”容玉被迫仰着头,

承受着他几乎要将人焚毁的注视和气息,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让他一阵晕眩。

他试图偏开头,却被阿苦用更重的力道固定住。“放手!

”容玉的声音因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而微微发抖,“你疯了不成?!”“是,我疯了!

”阿苦低吼,赤红的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终于决堤的疯狂,“从少爷说要娶别人那天起,

我就疯了!”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贪婪地、一寸寸地扫过容玉因挣扎而泛红的脸颊,

因愤怒而水光潋滟的眼眸,最后落在那张不断开合、试图斥责他的唇上。

那夜的记忆如同鬼魅,再次攫住了他。“少爷是我的……”他如同魔怔般低语,

扣在容玉腰侧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只能是我的!”话音未落,

他再次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不同于上一次纯粹的暴戾,这一次的吻,

带着一种绝望的、孤注一掷的掠夺和占有。他蛮横地撬开容玉因紧闭而微微发抖的牙关,

纠缠着他试图闪躲的舌尖,吮吸、啃咬,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眼前这个人彻底吞噬,

融入骨血,再不分离。容玉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并非顺从,而是一种力竭的虚脱。

他被困在阿苦的胸膛与冰冷的箱笼之间,

鼻息间全是阿苦身上熟悉的、此刻却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唇舌被肆意侵占,

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眼前阵阵发黑。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战栗,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将他牢牢缚住。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就此窒息时,阿苦却突然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容玉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脱力地沿着箱笼滑落,却被阿苦伸手揽住,

没有让他摔倒在地。阿苦看着他狼狈喘息的模样,看着他红肿破皮的唇瓣,

眼底的疯狂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楚和茫然。他伸出手,

指尖颤抖地想要触碰容玉的脸颊,却被容玉猛地偏头躲开。那避如蛇蝎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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