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的礼物

导语：老婆去国外公干三年，回来时我去接机。没想到，除了她，还有一个半岁大的孩子。

同事们笑话我:“虽说孩子不是你的，

可老婆还是你的啊!”转头老婆就给了我一张离婚协议，不过，这次是我不要她了。

正文：一机场的广播在头顶循环播放，甜美女声提醒着旅客航班的起降信息。

我手里举着一块接机牌，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两个大字：“老婆，欢迎回家！”字迹有点抖，

因为我心里激动。我和林燕结婚三年，她就去海外分公司做了三年主管。我们每天视频，

每周通话，算着日子等她回来。人群从出口涌出，我伸长了脖子，一眼就看到了林燕。

她还是那么耀眼，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长发微卷，妆容精致。只是，

她手上推着的婴儿车，让我大脑瞬间宕机。车里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睡得正香。

林燕的几个同事跟在她身边，有说有笑。其中一个我认识，叫小张，他看到了我，

表情瞬间变得古怪。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同情：“江峰，你……想开点。”我没理他，

眼睛死死盯着那辆婴儿车。林燕终于走到了我面前。她看到我手里的牌子，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然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疲惫又疏离的眼睛。“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不用接。”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我……”我喉咙发干，

“这是？”我的手指着婴儿车，却不敢把话说完。另一个女同事捂着嘴笑起来，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哎呀，林姐，这就是你老公啊？真贴心。

还亲自来接机。”小张的表情更尴尬了，他拉了那女同事一把，

然后对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江峰，你看，出差一趟，还带了个纪念品回来。

这……这叫什么，中外合资？”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别胡说！”林燕呵斥了一句，

但没什么力度。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对小… “孩子睡着了，我先带他回去。

你们自己打车吧。”说完，她推着婴儿车，径直从我身边走过。

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掠过我的鼻尖，却带着一股陌生的奶味。我僵在原地，

手里的接机牌掉在地上。小张走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我的背：“兄弟，想开点。

老话说得好，虽说孩子不是你的，可老婆还是你的啊！日子还得过。”他说完，

摇着头追着大部队去了。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感觉自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

头顶的灯光刺得我眼睛发痛，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耳膜里嗡嗡的轰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钥匙插进锁孔，拧开门。家里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窗明几净，地板拖得能反光。茶几上摆着我早上特意去买的百合花。林燕已经在卧室里了，

婴儿车停在床边，她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动作熟练。我走进去，站在门口。“林燕。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是谁？

”“我儿子。”她把换下来的尿布扔进垃圾桶，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问你，

他是谁的孩子？”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她终于转过身，直视着我。那张我思念了三年的脸，

此刻写满了不耐烦。“江峰，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行吗？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的梳妆台上。“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我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四个大字上，

血液好像瞬间凝固了。“房子归我，车子归你。我们没有共同存款，你的那点工资，

我也看不上。算是让你净身出户吧，不过你一个人生活，也够了。”她抱起孩子，

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三年，我每年给你打的生活费，就当是补偿了。”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从大学时的青涩初恋，到毕业后的裸婚奋斗，

我以为我们是全世界最契合的灵魂伴侣。我支持她出国深造，支持她追求事业，

我在家洗手作羹汤，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只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的等待，就换来一句“我们都是成年人”和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为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没有为什么。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讥诮，“江峰，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三年，我在纽约拼命往上爬，

参加各种精英酒会，跟华尔街的资本大鳄谈笑风生。而你呢？你还守着那个月薪八千的工作，

每天准时下班，买菜做饭。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她顿了顿，

眼神落在我身上那件因为反复洗涤而有些发白的T恤上，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的父亲，

是Gavin，我们亚太区的总裁。他能给我想要的资源，能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你能给什么？给我做一辈子的番茄炒蛋吗？”Gavin。高睿。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原来是他。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憋闷得发痛。屈辱、愤怒、不甘，

各种情绪在我心里翻江倒海，最后却都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冰冷。我走到梳妆台前，

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一页一页地翻看。林燕的字迹还和以前一样，清秀有力，

只是每一笔都透着绝情。“看完了吗？没问题就签字。”她催促道，有些不耐烦。我抬起头，

看着她。“林燕，你是不是觉得，你赢定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然呢？江峰，别挣扎了，没意义。你斗不过我的，

更斗不过高睿。痛快点签字，对你我都好。”我笑了。我走到她面前，

从她怀里接过那份协议。她以为我要签字，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我当着她的面，

把那份凝聚了她所有傲慢和算计的协议，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雪白的纸屑从我指间飘落，散了一地。林燕的脸色瞬间变了：“江峰，你疯了！”“我没疯。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离婚，可以。但是，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你甩我，是我不要你了。”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转身走出了这个我亲手布置了三年，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陌生的家。关上门的刹那，

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和她气急败坏的咒骂。外面的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三年没有拨过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喂？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爸。”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随即传来一声咆哮：“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给老子打电话？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这熟悉的骂声，笑了。“爸，我被人欺负了。”“谁？！

”电话里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谁敢欺负我江家的人？地址发来！

老子去看看他家房子的承重墙结不结实！”“先不急。”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我没地方住了，先回趟家。”“滚回来！你妈天天念叨你，做的那些‘新菜’，

家里的狗都不吃了！”挂了电话，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南锣鼓巷，

最里面那个四合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那地方不是早就拆……”“你就往里开。

”汽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拐进一条条古旧的胡同。雨夜里的京城，霓虹被水汽晕染开，

别有一番风味。林燕说得对，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她拼了命想挤进去的那个名利场，是我三年前拼了命想逃出来的地方。

二出租车在胡同口停下，再往里，车就开不进去了。我付了钱，

撑着一把从便利店买的透明雨伞，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往里走。胡同深处，

一扇朱红色的大门虚掩着。门上的铜环已经被岁月侵蚀出斑驳的绿意。我推开门，

一股熟悉的、混杂着草药味和饭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院子里种着一棵巨大的槐树，

雨水顺着树叶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东厢房的灯亮着，窗户上贴着几张歪歪扭扭的剪纸，

一看就是我妹的手笔。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我回来了。”客厅里，

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我爸，江援朝，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背心，手里盘着两个核桃，

正襟危坐。他以前是国内最顶尖的爆破专家，退休后闲不住，开了个“风水咨询”公司，

专门帮人解决“格局问题”。具体方式就是，哪里格局不好，就把它炸了，重新规划。我妈，

赵淑芬，系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黑乎乎、看不出原材料的东西。她是京城有名的美食家，

但仅限于“品”，不限于“做”。她的人生信条是“创造”，所以她做的菜，

没人敢吃第二口。我妹，江月，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抱着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是花花绿绿的代码。她是个电脑天才，

但所有技能都用在了追星和跟黑粉对喷上。还有我爷，正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

手里拿着个收音机，里面放着咿咿呀呀的京剧。老爷子是国医圣手，一手针灸出神入化，

但看病全凭心情，诊断方式也极其离谱，比如闻一下对方的气味，就能断定其病症。

这就是我的家人。一群在各自领域登峰造极，但精神状态都有些“超前”的天才。三年前，

我和林燕结婚。她说她喜欢普通人的生活，喜欢靠自己奋斗的感觉，

不喜欢我这个“京城太子爷”的身份。为了她，我切断了和家里的所有联系，

找了份普通工作，陪她过她想要的“平凡人生”。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跪下！

”我爸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我“噗通”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搓衣板上。

这是我家的规矩，离家出走再回来，先跪了再说。“说！错哪儿了？”我爸吹胡子瞪眼。

“错在有眼无珠，错在为了一个女人，三年不回家。”我低着头，态度诚恳。“哼！

”我爸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但脸色缓和了不少。

我妈端着那盘“黑暗料理”凑了过来：“峰峰，饿了吧？快，

尝尝妈新研制的‘可乐鸡翅味儿的麻婆豆腐’。”我看着那盘在灯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的东西，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妈，我……我刚在外面吃过了。”“是吗？”我妈一脸失望，

然后把盘子推到我爸面前，“老江，你尝尝。”我爸手里的核桃都停了，

脸上的表情比我还惊恐：“我……我血压高，医生不让吃这么油腻的。

”我妹“啪”地合上电脑，抬起头，露出一双大眼睛：“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

我偶像下个月要开演唱会了，我还没抢到票！”“行了行了！”我爷在摇椅上睁开眼，

坐直了身子，“人都回来了，还跪着干嘛？像个什么样子。小月，去，给你哥拿双拖鞋。

淑芬，把你那盘东西拿远点，味儿都窜我这儿了。援朝，你也少说两句，儿子受了委屈，

你还在这儿摆谱。”老爷子一发话，全家都安静了。我换上拖鞋，坐在小板凳上。“说吧，

怎么回事？”老爷子呷了一口茶。我把机场发生的事，和林燕说的那些话，

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卖惨。我说完，

客厅里一片死寂。“啪！”我爸手里的核桃被他生生捏碎了。“反了她了！

”江援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一个叫高睿的什么玩意儿，

也敢欺负到我江家头上！老子明天就去他公司，给他看看什么叫‘龙脉断裂’之相！”“哥，

那个女的叫林燕是吧？”我妹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身份证号多少？

我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大数据裸奔’，保证她以后出门买包卫生纸，都能接到推销电话。

”“哎，你们别这么暴力。”我妈摆摆手，一脸严肃地说，“这种事情，要讲究策略。

那个高睿不是什么总裁吗？肯定经常参加宴会吧？我去给他们当一次宴会主厨，

保证他和他公司的所有高管，体验一次终生难忘的‘味蕾冒险’。

”我听着家人们“朴实无华”的复仇计划，头都大了。“停！停！”我赶紧叫停，“爸，

你把人公司炸了，是犯法的。月月，你黑进人家系统，也一样。妈，你那个……杀伤力太大，

容易出人命。”“那你说怎么办？”我爸瞪着我，“难道就这么算了？我江援朝的儿子，

能受这窝囊气？”“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看着他们，缓缓地说，“但是，

复仇是一门艺术。要诛心，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地方，摔得最惨。”我看着我爸：“爸，

那个高睿，是搞房地产的吧？”“好像是。”“他最近是不是有个很重要的楼盘要开盘？

”“不知道，我查查。”我妹立刻打开了电脑，手指翻飞。不到三十秒，她抬起头，

“查到了。叫‘云顶天宫’，号称京城第一豪宅，下周六举办开盘典礼，请了很多名流。

”我笑了。“爸，你不是一直嫌弃京郊那块地，说那里的风水被一个新建的信号塔给破了吗？

”我爸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对啊！那块地就是‘云顶天宫’旁边！

我早就想把那破塔给拆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慢悠悠地说，

“找个合法的理由，就在他开盘典礼那天，把他旁边的信号塔，给我‘优化’一下。

”我爸兴奋得直搓手：“好主意！这叫‘当头一棒’！不，这叫‘声东击西’！

”我又看向我妹：“月月，帮我个忙。查一下林燕那几个同事，尤其是那个叫小张的。

他们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设计竞标？”“小菜一碟！”江月比了个OK的手势，

“哥，你就瞧好吧！”最后，我看向我妈和我爷。“妈，爷，你们俩先歇着。

等我需要你们出场的时候，再通知你们。”老爷子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嗯，年轻人，

火气大，先让他们闹腾闹腾。我们老家伙，负责最后收场。

”一个周密的、但又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复仇计划，就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初步成型了。

林燕，高睿，你们不会想到，你们惹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家人。三第二天一早，

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林燕打来的。“江峰，你什么意思？你还想不想离婚了？”电话一接通，

就是她气急败坏的质问。“想啊。”我打了个哈欠，“不过，协议内容得改改。

房子是婚前我爸妈全款买的，写的是我的名字。你想分？可以，去法院告我吧。车子你开走，

那辆破大众，我也不稀罕。”“你！”林燕气得说不出话，“江峰，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拖着不离婚，我就拿你没办法？分居两年，一样可以判离！”“好啊，那就等两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挺舒服的。正好，

高总的孩子也需要一个宽敞的成长环境，不是吗？”“你混蛋！”林燕骂了一句，

直接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心情舒畅。对付林燕这种极度自私且傲慢的人，

就不能顺着她的节奏走。她越是想快刀斩乱麻，我就越要拖着她，让她烦，让她乱。上午，

我妹江月发来一个文件包。“哥，搞定了。林燕公司叫‘创想设计’，

最近在竞标一个叫‘星光广场’的大型商业综合体项目。这是他们准备的标书，

还有他们主要竞争对手‘天工设计’的资料。另外，那个小张，全名张伟，业务能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