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扶妹魔

我弟把我推下楼时，我妈就在旁边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不忍，只有解脱。为了给我弟凑钱，

她们要了我的命。再睁眼，我回到了八十年代。看到了扎着麻花辫，满脸青涩的妈妈。

这一次，我要亲手把她，打造成一个无可救药的扶哥魔。让她的人生，在我眼前，

重新悲剧一次。1.我被我亲弟弟苏明推下二十八楼的时候，我妈苏芮就站在三米开外。

她木着一张脸，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而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身体失重下坠的瞬间，风声在我耳边呼啸。

我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舍。哪怕只有一点点。可我失败了。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哦，不，不是死水。我看到了，在她眼底深处，

藏着一丝解脱。为了给苏明凑够三十万的彩礼钱，她们选择用我的命，去换那笔意外保险金。

真好笑啊。我拼死拼活工作，每个月九成的工资都给了她。她一句关心没有，

反而扭头就全部给了苏明。苏明呢？拿着我的血汗钱，在外面花天酒地，吃喝嫖赌。

我不过是质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这么惯着他。我妈就红了眼。夏琳！

你怎么这么和你弟说话！他是你亲弟弟！是咱们家唯一的根！你不帮他谁帮他！

我气笑了，指着苏明。唯一的根？他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你看看他被你惯成什么样了！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妈的怒火。她冲上来，

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你给我闭嘴！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

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得养着你弟！苏明躲在我妈身后，冲我做了个鬼脸，

眼神里满是得意和挑衅。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提出了断绝关系。

好啊，你们就当我死了吧。我没想到，他们真的，想让我死。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

我看到我妈掏出手机，熟练地拨打了120。喂？我女儿跳楼了，你们快来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真的伤心欲绝。真会演啊，我的好妈妈。如果有来世，

我一定……一定让你们也尝尝，这锥心刺骨的滋味。2.同志！同志你醒醒！

一阵剧烈的摇晃中，我猛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又焦急的脸。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大妈，正拍着我的脸。哎哟，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这小姑娘，

走路怎么不看路啊。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疼得厉害。环顾四周。老旧的红砖筒子楼，

墙上用白石灰刷着计划生育，人人有责的标语。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蜂窝煤燃烧的味道。

远处，传来一阵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没事吧？

要不要送你去卫生所看看？大妈关切地问。我摇了摇头，脑子一片混乱。谢谢您，

我没事。我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连衣裙。

脚上是一双白色塑料凉鞋。这不是我。或者说，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我。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路边一个积水的洼地旁。水洼里，倒映出一张年轻又陌生的脸。

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梳着两条麻花辫，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算不上多精致，

但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这不是我的脸。我叫夏琳，

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而这张脸……我敢肯定，不叫夏琳。就在这时，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你还好吧？这个声音……我浑身一僵，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这个我听了二十多年，到死都刻在骨子里的声音。我猛地回头。

一个穿着的确良白衬衫，扎着同款麻花辫的女孩，正局促不安地站在我身后。她的脸，

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年轻版的，苏芮。我的好妈妈。她手里拎着一个网兜，

里面装着两颗大白菜。看到我看她，她吓得往后缩了缩。对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刚才我哥……他抢我的钱，我追他，没看到你。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我看着她，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老天爷，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让我重生了。还让我重生在了我妈的少女时代。我盯着她，

久久没有说话。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报复她？杀了她？不。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

完完整整地，把我上辈子受过的苦，再体验一遍。我要让她，众叛亲离，孤苦无依。

我要让她，被她最爱的那个“根”，亲手推进地狱。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形。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我走上前，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没关系，我没事。我的笑容，

一定灿烂又无害。我叫夏琳，夏天夏，王字旁的琳。你呢？她被我的热情吓了一跳，

愣愣地回答。我……我叫苏芮。3.苏芮被我盯得有些发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半步。

那个……夏琳同志，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我妈还等我回家做饭呢。说完，

她就想溜。我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她挣脱不开。哎，

别急着走啊。我指了指她红肿的眼睛，故作关心地问。你刚才说，你哥抢你钱？

你哭成这样，他抢了你多少啊？提到她哥，苏芮的眼圈又红了。她低下头，

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三十五块钱。我妈让我交给她，

结果被我哥半路抢走了。他肯定又是拿去赌了。三十五块钱。在那个年代，

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心里冷笑。原来，我那个混账舅舅，

从小就是个赌鬼。而我的外婆，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帮凶。我拍了拍苏芮的肩膀，

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这也太过分了吧！那是你的工资，凭什么给他啊！

你得去要回来啊！我的话，似乎说到了苏"芮的心坎里。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但很快，那点光又熄灭了。没用的。她摇摇头，满脸苦涩。我妈……她偏心我哥。

我要是去闹，她只会打我，说我不懂事。说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我不帮他谁帮他。

听听。听听这熟悉的说辞。和我上辈子听到的一模一样。原来根源，在这里。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换上一副更感同身受的表情。我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苏芮，你听我说。你妈说得，其实……也有道理。苏芮猛地抬起头，

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仿佛在说，你怎么也这么说？

4.我当然要这么说。不这么说，我的戏还怎么演下去？我看着她，眼神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觉得吧……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

你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想想，你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以后是要传宗接代的。

你们家以后，不还得指望他吗？苏芮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不认同我的话。

可是他……我知道你想说他现在不争气。我立刻打断她。但是男人嘛，

年轻时候糊涂点，很正常。等他以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知道责任了。

你现在帮他，等于是在帮你们苏家啊。我这套歪理邪说，显然让她有些懵。

她愣愣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趁热打铁，继续给她洗脑。

而且你想想，你妈为什么这么疼你哥？还不是因为『养儿防老』嘛。

她现在对你哥好，以后老了，你哥才能孝顺她啊。你作为女儿，体谅一下妈妈的难处，

多为家里分担一点，也是应该的嘛。我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就好像，

我真的是在为她着想一样。苏芮低着头，沉默了。我知道，我的话，

已经开始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上辈子的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被我外婆洗脑，

最后变成一个没有自我，只会为娘家和弟弟付出的工具人。这辈子，我要做的，

就是在这条路上，再狠狠地推她一把。让她摔得更惨，死得更快。

可是……那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她还是有些不甘心。没了那笔钱，

我们家这个月……嗨，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装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钱没了可以再赚，亲情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你为了这点钱跟你妈你哥闹翻，

多不值得啊。听我的，回家好好跟你妈认个错，就说你想通了。

说你愿意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哥，多付出一点。你信我，你妈肯定会夸你懂事的。

我看着她，循循善诱。像一个引诱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恶毒皇后。

苏芮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从最初的抗拒，慢慢变得迷茫，最后，

竟然真的有了一丝动摇。真……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我拍着胸脯保证。

我还能骗你吗？咱们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叫夏琳，

就在前面的纺织厂上班，你呢？她小声回答：我在食品厂。那不远啊！

我立刻热情地说。以后我天天来找你玩！看着她被我忽悠得晕头转向的样子，

我心里冷笑连连。苏芮啊苏芮。你这辈子悲剧的根源，就是你这拎不清的脑子，

和你那无底线的善良。不，那不叫善良。那叫愚蠢。这辈子，我会让你清清楚楚地看到。

你的愚蠢，会给你带来怎样万劫不复的下场。5.送走了半信半疑的苏芮，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夏琳。和我上辈子自己取的名字一样，

真是巧了。她是市纺织厂的女工，父母双亡，一个人住在厂里分的单身宿舍里。

可以说是无牵无挂，正好方便我行事。我在宿舍里找到了她的全部家当。几件旧衣服，

一些粮票，还有……二十三块五毛钱。这就是我全部的启动资金。不够。远远不够。

要想完成我的复仇大计，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八十年代，

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神州大地。遍地都是机会。只要有胆子，有脑子，

就不怕赚不到钱。而我，一个从四十年后回来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脑子。第二天一下班，

我没回宿舍，而是直奔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我在卖布料的柜台前，站了足足一个小时。

把所有布料的种类，价格，产地，都摸得一清二楚。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

一脸不耐烦。我说小姑娘，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买就别在这儿瞎摸，耽误我做生意。

我冲她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毛钱，拍在柜台上。大姐，买根冰棍吃。然后，

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大姐，想不想发财？售货员大姐愣了一下，

随即警惕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我朝她勾了勾手指。借一步说话。我们两个，

躲到了百货大楼后面的巷子里。我开门见山。大姐，你们这布料，

是不是有渠道能拿到次品？所谓次品，就是生产线上下来，有一些微小瑕疵，

不能作为正品出售的布料。这些布料，通常会以极低的价格，内部处理给职工。

售货员大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你胡说什么！我们这儿可都是国营单位，

不搞那些歪门邪道！我笑了。大姐，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合作，

赚点小钱。我从兜里掏出我那二十三块五毛钱，全塞到她手里。这是定金。

你帮我搞一批次品布料，我做成成衣，拿出去卖。卖的钱，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

你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拿大头。干不干？

售货员大姐捏着那二十多块钱，手心都在冒汗。这笔钱，快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贪婪，有犹豫，还有一丝恐惧。这……这是投机倒把，是要被抓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大姐，

你想一辈子就守着那个小柜台，拿那点死工资吗？你就不想让你儿子，也穿上名牌球鞋，

吃上高档零食吗？我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挣扎了很久。最后，

她一咬牙。干了！6.我和售货员大姐约定好了时间地点。三天后，

她会帮我弄到第一批次品布料。搞定了货源，接下来就是销路。做衣服，我不在行。

但我知道，什么款式的衣服，在未来会火。喇叭裤，蝙蝠衫，健美裤……这些在八十年代末，

九十年代初，风靡一时的服装，现在，还没出现。我要做的，就是抢占先机。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凭着记忆，画出了几张服装设计图。然后，我找到了苏芮。

她正在食品厂的食堂里，闷闷不-乐地戳着碗里的米饭。我一屁股坐到她对面。

怎么了这是？又被你妈骂了？苏芮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夏琳！她放下筷子，

一脸委屈地看着我。我昨天……按照你说的，回家跟我妈认错了。结果……

结果你妈是不是把你夸上天了？我笑着接话。她摇摇头，眼泪都快下来了。没有。

她把我骂得更狠了。她说我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还说，

要不是看我每个月还能拿回点工资，早就把我赶出去了。我心里冷笑。看吧，苏芮。

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对待的家人。你的退让和妥协，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他们只会觉得你好欺负，然后变本加厉地压榨你。但我面上，却是一副震惊又愤怒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你妈太过分了吧！我拍着桌子，比她本人还激动。不行，

这事我得管！苏...芮拉住我。算了夏琳，我习惯了。你别去了，

不然我妈连你一起骂。不行！我态度坚决。我们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今天非得去会会你那个妈不可！我拉着苏芮，气势汹汹地就往她家走。其实，

我根本不是去替她出头的。我是去火上浇油的。也是去……考察我的下一个合作伙伴的。

苏芮的家，就在食品厂后面的家属院。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平房，住了他们一家四口。

又小又暗，空气里还飘着一股酸味。我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正坐在小马扎上，

数着手里的毛票。她就是我那个伟大的外婆。看到苏芮带着我进来，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死丫头，还知道回来？晚饭呢？苏芮怯生生地说：妈，我……我还没下班呢。

下班？我看你是去哪儿野了吧！外婆把手里的钱往桌子上一拍，吊着三角眼骂道。

我告诉你苏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想藏私房钱？门儿都没有！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乐开了花。太好了。越是这样的家庭，才越好下手。我清了清嗓子，

走上前。阿姨，您好。我是苏芮的朋友，我叫夏琳。外婆这才抬眼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朋友？苏芮能有什么正经朋友。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7.这话可真不中听。我要是原主，估计当场就得翻脸。

但我不是。我是来搞事业的。我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甜了。阿姨，您误会了。

我和苏芮是在厂里认识的，我们关系可好了。我今天来呢，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外婆斜着眼看我。什么事？我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我画的那几张设计图。

在我外婆面前，一一铺开。阿姨，您看。这是我设计的衣服样子，时髦吧？

外婆瞥了一眼，嗤之以鼻。不就是几件破衣服吗？有啥了不起的。我也不恼，

继续笑着说。阿姨，我呢，搞到了一批布料。我想请您和苏芮，

帮我把这些衣服做出来。我给你们开工资，做一件，给五毛钱手工费。您看怎么样？

五毛钱！外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要知道，她一个月的退休金，也才十几块钱。

做一件衣服就能赚五毛，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哟，小夏啊。她热情地拉住我的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你这孩子，

真是又有本事，又有孝心。还知道照顾我们这些长辈。这活儿，阿姨接了！

她转头就对苏芮喊。苏芮！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夏倒杯水！

以后小夏就是你的榜样，你多跟人家学学！苏芮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完全没搞明白，她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我冲她眨了眨眼，递给她一个看吧，我厉害吧

的眼神。苏芮也忍不住笑了。她大概以为，我是真的在帮她。帮她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帮她缓和母女关系。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在给她们母女俩，喂了一颗糖衣炮弹。

这五毛钱的加工费，就是那层甜甜的糖衣。而里面的炮弹，足以把她们炸得粉身碎骨。因为，

我外婆是个极度贪婪且自私的人。一旦她尝到了甜头，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她会为了这五毛钱，逼着苏芮，没日没夜地踩缝纫机。而苏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