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于池尾

角的过往伴侣3. 王婧介入主角与封圣关系的关键人物4. 陈羽凡封圣的手下，

对尹清雅友善5. 沐诺寒封圣的死对头6. 封叔叔封圣的父亲，

被王婧父亲所害---第一章：婚礼枪声记忆里最鲜明的那年，

是硝烟与血腥味混杂的街头。封圣在黑道上与人火拼，十八岁的我，

指尖还带着消毒水的气息，抱着药箱，跟在他身后，像个影子，负责收拾残局。那时，

他染血的嘴角还能扯出笑，对着所有生死与共的兄弟宣告，说我们是天生一对。这句话，

像一句咒语，箍了我十年。直到王婧出现，带着她那套所谓的“救赎系统”。她说，

只要封圣与她举办一场婚礼，她就能打开通往异世界的大门，从此消失。期限，只有一个月。

人人都信誓旦旦，说封圣绝不会负我。你看，第一天他求婚，

转身就将她扔进了冰冷刺骨的海里。第九天，他让她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膝盖磨破，

尊严扫地。第十八天，他面无表情地毒死了她视若珍宝的小猫，尸体就扔在她门口。

直到第二十七次，那场精心策划的医药谈判，传来了我身亡的噩耗。据说，那天之后，

王婧就再也没被赶出过封圣的房间。可他们婚礼的钟声即将敲响时，我回来了，

像个不该出现的幽灵。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低声问他，放纵叛徒泄露我的行踪，

难道不怕我真的回不来？他叼着烟，雾气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语气轻飘飘的，

带着一种令人齿冷的算计：“只是让她晚几天回来罢了。

”“尹清雅怎么可能舍得我真娶别人？只要她出来闹，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把王婧留下。

”王婧是否真想回家，我不愿去深究。但我知道，我要回家了。

婚礼的宣誓词即将脱口而出的前一刻，我的枪口，稳稳抵上了封圣的太阳穴。

声音冷得听不出丝毫波澜，我命令他的手下，把这场荒唐的婚礼，砸了。陈羽凡左右环顾，

神色挣扎，但在看见我身影的那一瞬，他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松懈。

“听你清雅姐的。”他最终说道。华丽的礼堂顷刻间沦为废墟，碎片四溅，

如同我心中某些早已龟裂的东西。陈羽凡甚至还记得抽空问我，手疼不疼。手腕上，

纱布早已被鲜血浸透，黏腻而沉重。那是叛徒留给我的印记，此刻握着这冰冷的铁块，

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从前，我哪怕只是蹭破一点油皮，他都会急得眼眶发红。如今，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擦伤。我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只问了一句，字字千钧：“你爱上她了？”爱上那个，身上流淌着你杀父仇人血液的女人。

“清雅，我依旧是爱你的。”他回答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可就是这句话落下的瞬间，

我清晰地感觉到，维系了我们十年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十年光阴，竟然如此廉价，

抵不过区区三十天。我注意到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衬衫领口。那里，

原本应该绣着并蒂莲的纹样，如今空空如也。他试图解释，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一个婚礼，就能摆脱她的纠缠。”“清雅，很值，不是吗？

”从什么时候起，叱咤风云的军火商封圣，解决一个麻烦，竟需要如此迂回曲折，

甚至不惜赔上一场婚礼？一股荒谬的笑意涌上喉咙，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我存着最后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待，轻声问他：“我替你直接解决她，

好不好？让封叔叔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你忘了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就是在王婧父亲掀起的那场内斗中，化作一滩血水，离开我的。话音未落，

我的枪口已然调转，瞄准了被保镖层层护住的王婧。这枪法，是他手把手，

一笔一划刻进我骨子里的。除了救人，我厌恶极了武器这冰冷的触感，

厌恶极了生命在指尖流逝的感觉。可他偏要逼我学，美其名曰，即便他不在，

我也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如今，商队里，我的枪法足以排进前列。王婧怯怯地，

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封圣。”只这一声，他便毫不犹豫地跨前一步，用他宽阔的脊背，

将她严严实实地护住，声音陡然降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给我五分钟，宣誓完毕就行，

何必非要见血！”说到底，不过是舍不得。“况且，”他补充道，

仿佛找到了一个多么完美的借口，“她的灵魂来自异世界，本质上，并非我杀父仇人的女儿。

”看，多好的理由，轻描淡写，就洗刷了她身上原罪的颜色。

---第二章：五分钟宣誓我怔了一下，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钝痛蔓延开来。

“就非得是今天吗？换一天，也不行？”我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一丝微弱乞求。他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孩子。“如果今天过了，

王婧就回不去了。”语气里的理所当然，像冰锥，刺穿了我最后的希冀。

旁边的陈羽凡忍不住开口：“老大，其实是清雅姐……”我用眼神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手腕处的伤口还在突突地跳着疼，牵扯着每一根神经，痛得人几乎要流下泪来。

可我依旧死死握着枪，将枪口用力抵在他的心脏位置。我知道，只要食指轻轻一动，

这个我曾倾尽一切去爱的男人，就会从此消失。王婧却在这时冲了上来，

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眼泪涟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要伤害封圣！

”她哭喊着，“我不回家了，我求求你，手下留情……”我清晰地捕捉到，

封圣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心疼，以及……一丝隐秘的惊喜。紧接着，王婧像是失了重心，

猛地向前一撞！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溜血花。那一瞬间，封圣的眼神变得无比骇人，

裹挟着滔天的怒意，死死地钉在我身上。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她自己蠢，

非要往枪口上撞。郎情妾意，演得如此真切。我也没有拆散别人姻缘的恶劣癖好。既然如此，

那就成全他们好了。我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身体的重量仿佛能压垮一切疲惫。

“不是要宣誓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给你们五分钟。”“陈羽凡，把神父扶起来。

”王婧的左臂血流不止，她却还在强撑着，脸色苍白如纸，

喃喃道：“我可以的……我要回家……”话音刚落，她便软软地“昏”了过去。我清楚，

那点皮肉伤，绝不可能让她晕厥。可封圣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要离开。我站起身，拦住他的去路。“我就是医生，”我说，

“何必舍近求远？”这些年，我跟着他出生入死，处理过的伤口，

比许多人一辈子见过的都多。我的医术，是在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然而，只是一个眼神，

封圣的心腹便齐刷刷抬枪指向我。他离开时，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尹清雅，

你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伤吧。”他不信我。他甚至，不愿多看我一眼。那匆忙离去的背影，

与九年前的某个画面重叠。那时，我被他的死对头沐诺寒绑架，在码头上，

匕首就抵在我的喉间，划出了血痕。他却为了那批军火，冷静得近乎残酷，丝毫不肯退让。

如今，那利刃切割皮肤的寒意仿佛再次袭来，我抬手，摸到的却是颈间厚实的丝巾。

这是他送的，他说，不愿看到我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可现在我才明白，他嫌弃的，

或许不止是疤痕，还有我这个人本身。看着满地的狼藉与刺目的血色，心中却空荡荡的，

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十年前，一场车祸本该夺走我的生命，

是一个神秘的系统找上了我。它说，只要我能帮这个世界的男主封圣实现一百个愿望，

我就可以安然回家。封圣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他那句“希望尹清雅平安归来”，

成了的第一百个愿望。原本，我拖着这最后一个愿望，迟迟不愿完成，只为了能留在他身边，

哪怕多一秒。可现在，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响起：今晚零点，强制脱离此世界。

---第三章：玉牌与并蒂莲封圣踏进院子时，夜色已浓。我正百无聊赖地按着打火机，

看着那一簇幽蓝的火苗升起，然后，轻轻吹灭。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

“尹清雅，如你所愿，她回不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毕竟，得偿所愿了。“作为补偿，

”他顿了顿，声音没有起伏，“我会和她领证。”刹那间，一股暴戾的情绪冲上头顶，

我抓起桌上的茶具，狠狠朝他砸去！直到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起，我才后知后觉，

自己的脾气，早已在常年累月的浸染中，变得与他如此相似。封圣没有躲。

鲜血顺着他额角滑落，蜿蜒如毒蛇。“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他抹去脸上的血，眼神复杂，

“但这是你亲手造成的后果。”“现在，由我来替你承担这个责任。”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任务明明已经完成，我本该感到解脱和轻松。

可心口却传来一阵阵钝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像是被浸水的棉花堵住了所有出口。

我伸手，用力扯下脖子上的玉牌——那是霍家世代传给女主人的信物。然后，

像丢弃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毯上。“还你了。”我的声音干涩。

封圣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风雨欲来。“尹清雅，我说了我不爱她！”他几乎是低吼出来，

弯腰捡起玉牌，强硬地、近乎粗暴地塞回我手里，“戴回去！

”“你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置气。”“我们的关系，以后依旧和从前一样。

”仿佛只要我重新戴上这块冰冷的石头，过往的一切就能一笔勾销，

我们就能回到亲密无间的从前。可他似乎忘了，此刻，他已是另一个女人名正言顺的丈夫。

我忍不住追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我算什么？”封圣沉默了片刻，

指腹摩挲着温润的玉牌，终于给出了答案：“从前，我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以后，也是。

”“她胆子小得像只猫，绝不会影响到你在商队的地位。”原来，那些耳鬓厮磨，

那些肌肤之亲，那些深入骨髓的羁绊，最终只换来“搭档”这两个苍白而冰冷的字眼。

这界定，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羞辱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这些年，我为他拼尽所有，

耗尽心血，却从未问过，我拼命想要依靠的这座山，他的基石，是否与我同心？

看着他额上不断渗出的血迹，我忽然觉得无比疲惫，缓缓开口：“我也不是，

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的。”能被轻易抢走的，我不屑去要。封圣的脸色骤变，

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眼中翻涌着骇人的怒意：“尹清雅，

除了我，你还想找谁？！”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去的那一瞬，

脸上竟浮现出一种我许久未见的温柔，语气也放得轻缓：“王婧，我马上回来。

”这就是他口中的“不爱”吗？可我明明知道，他将王婧扔下海不到三十秒，

就迫不及待地命人将她捞起；他毒死那只猫，不过是因为它不小心抓伤了王婧的手背。当初，

人人都说封圣恨王婧入骨，必定要她血债血偿。可当恨意与日夜相对的折磨交织，

谁又能分辨，那其中是否早已掺杂了别样的情愫？我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那套碎裂的并蒂莲茶盏上。碎片凌乱，再也拼凑不回原状。那些年，

我们颠沛流离，死亡如影随形，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

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婚姻”这个话题。后来，不知听谁随口说了一句“并蒂莲，

象征着夫妻恩爱，永结同心”。自那以后，宅院里凡是有水的地方，都被他种满了莲花。

细致到我们日常的衣物、使用的茶具，都刻上了并蒂莲的纹样。

而在今天这场属于他和别人的婚礼上，当我看到他衬衫领口空无一物时，便已明白，这里，

不再是她的家了。思绪被拉扯回来，只看到他匆忙远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过了一会儿，

陈羽凡端着一碗面进来，热气腾腾。“清雅姐，”他声音低沉，

“这是兄弟们给你做的长寿面，趁热吃点儿吧。”看着那碗朴素却温暖的面，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算得上是笑的表情。原来，这世上，

还有人真心盼着我……长命百岁。耳边，仿佛又响起封圣多年前的承诺，

他说：“你生日这天，我的一切，都任由你支配。”可他终究，还是失约了。

挑起一筷子面条，蒸腾的热气猛地扑上眼眶，视线瞬间一片模糊。陈羽凡皱了皱鼻子，

语气带着担忧：“清雅姐，你的伤口……是不是没处理好啊？”连他这样粗枝大叶的人，

都嗅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处理。这具身体，这心上的伤，

处理与否，又有什么分别？“我帮你去叫医生！”他转身就要走。我急忙叫住他：“不用了。

这商队里，论医术，谁能比得上我？”“况且，”我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今日，商队的医生，恐怕都不会得空。

”陈羽凡的脚步僵在原地，拳头悄然握紧，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懑与不甘。“是，论医术，

谁又能及得上清雅姐分毫。”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不忍，轻声提醒：“陈羽凡，

你的女儿，快要上小学了吧？”所以，不要再为了我的事，去冒险，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陈羽凡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声音带着哽咽：“清雅姐……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大……你遇险流产的事……”我的手，

不受控制地抚上小腹。那里，几天前还曾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那一刻，

上面是止不住的眼泪，下面是流不尽的血水，那种冰冷与绝望，刻骨铭心。以前，

封圣总是眼巴巴地看着陈羽凡家软糯可爱的小闺女，笑着对我说，等我们以后有了女儿，

他定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可如今，一滩未曾成型的血肉，

又如何与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相提并论？更何况，那人……也已经有了身孕。我轻轻笑出声，

那笑声里却满是悲凉与空洞：“他的愧疚……又能维持多久呢？”三个月？还是一年？

我已经，不想再赌了。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陈羽凡：“如果以后得空……麻烦你，

替我去祭拜一下那个孩子吧。”他猛地愣住，眼中满是惊愕：“清雅姐，

你……你这是要离开？”“对，”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仿佛要将积压在胸口的所有郁垒都吐出去，“我要回家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夹杂着更深的空洞，缓缓漫上心头。

---第四章：背叛与真相封圣去而复返，带着一身夜的寒气和隐约的酒意。他一进来，

便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眼中是极力压抑的狂风暴雨：“你又让人，

去伤了王婧？”我平静地看着他，眼底无波无澜：“怎么，心疼了？”“不是你教我的吗？

让我不开心的人，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更何况，是一个差点让我再也回不来的人。

他蓦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确认：“你这股疯劲儿，倒真是和我像极了。

怪不得，以前别人总说我们天生一对。”曾经最想听到的话，在错过了恰当的时机后，

只剩下无尽的讽刺与刺耳。封圣不由分说，强硬地拖着我，去向王婧“道歉”。刚踏进房门，

就听见王婧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她看见我，

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挣扎着从床上滚落，跪倒在地，声音凄切：“尹小姐，

想过要跟你抢什么……我真的只是想回家……”“为什么……为什么你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封圣将一份体检报告狠狠摔在我面前，纸张散落一地。“尹清雅！”他连名带姓地吼我，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就非要如此恶毒？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

”他好像忘了，我是一名医生。而且，是这商队里，医术最高明的医生。那份报告，

我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王婧根本没有流产。即使早已窥见他计划的一角，

但这赤裸裸的背叛，依旧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心上来回切割，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随后，

他冰冷的声音砸下，不容置疑：“给王婧道歉！”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嗤笑一声：“我没错，凭什么向她道歉？”我抬起眼，

直视着他，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她的手机被人植入了监听器，她却毫无察觉！就因为她，

我们这次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特效医用药物！这些，你又知不知道？！”封圣却毫不在意，

甚至觉得我在无理取闹：“那也不是你伤害她的理由！”“那些破药，值几个钱？

让你这么心疼？”他根本不明白，那根本不是钱的问题。那些特效药，是我费尽心血寻来，

为了治疗他多年积累的旧伤，为了保住他那条在枪林弹雨中捡回来的腿！下一秒，

他提过一个沉甸甸的钱匣，猛地朝我掀翻！厚厚的纸币劈头盖脸地砸来，边缘刮过脸颊，

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赔给你！够了吗？！”他怒吼着，“现在，

给她道歉！”原来，那些能救他命的药，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那我这十年付出的真心，

又值多少钱呢？我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他的模样，连同此刻的绝情，

一起刻进灵魂深处。最后，我问出了那个，

答案却依旧不甘心的问题：“如果那天……我真的死在了那场谈判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

不顾一切地……为她出头吗？”十年。整整三千多个日夜的相伴，我不信，

连一丝一毫的真情都没有。封圣的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嘲讽，甚至带着一丝轻蔑：“尹清雅，

沐诺寒不是又一次放过你了吗？”“算起来，你可是唯一一个，能从他手里逃脱两次的人。

”他已然，给出了最残忍的答案。---第五章：心死与沉沦紧握的手，蓦然松开。

掌心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形印记，渗着血丝。我又一次，自取其辱了。他还是固执地认为，

我和沐诺寒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无论我解释多少次，他都从未真正相信过。

最后那一丝微弱的期待，最后那一点不甘的犹豫，终于被他亲手，彻底碾碎，化为齑粉。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次医药谈判的信息被泄露了，知道我此行凶多吉少。可他，

从未想过派人来提醒我一句，哪怕只是一个字。当初那个发誓要护我一生周全的承诺，

早已随风散去，无影无踪。明明知道我将要踏入死地，他却宁愿将希望寄托在他的死对头，

那渺茫的、不可靠的“仁慈”上。也好。这样，也好。我们之间，早就该画上句点了。

我收敛起所有翻涌的委屈和痛苦，对着他，扯出一个近乎破碎的笑：“严惩叛徒，

是你亲手教我的规矩。”“所以，要我向她道歉……绝无可能。”封圣愣了一下，

随即骂我：“冥顽不灵！”“她是我的妻子！”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像两把淬毒的匕首，扎进我的心脏，“即便要教训，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说完，

他猛地拔出腰后的配枪，利落上膛，黑黢黢的枪口，这一次，精准地对准了我的眉心。

“给王婧道歉。”短短两个小时，场景何其相似。只是，角色已然对调。被枪指着的人，

换成了我。这结局，早已在预料之中。可当那冰冷的死亡威胁真切地降临，心口传来的剧痛，

依旧猛烈得让人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我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枪口，一步步向前，

直到那冰冷的金属，紧紧抵住我的左胸心脏位置。我甚至伸出手，握住枪管，

微微向左侧挪动了一寸。“封圣，”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

“我的心脏位置，天生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偏左一点。”其实，跟在他身边的这许多年，

内心深处，我仍是感激他的。是他，让我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儿，

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毫无保留的偏爱，什么是被人紧紧护在身后的温暖。所以，

这就算是我送给他……最后的礼物吧。让我这个横亘在他与新欢之间的最大障碍，彻底消失。

他应该，会满意吧？封圣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更深的愠怒，

咬牙切齿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我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王婧却适时地冲了出来，从后面紧紧抱住封圣的腰，声音哭得颤抖：“封圣！不要！

求求你别冲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占了尹小姐的位置……”“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封圣立刻反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那种溢于言表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