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了，宝。
置顶“叮”一声，崔莉勾起唇角，飞快扒拉开手机。
两千块，秒收款。
她嘟着嘴打字：不是说好五千嘛？洛丽塔小裙子都好贵的，付款后商家才给现做。哥哥又跟我玩套路。哭哭.jpg
L：定金。照片收到后哥哥给宝都转过来。
她就知道。
“崔莉你有病吧？吵一半架玩手机？炫耀你能带手机？”
课桌对面的饶雪气红脸，起因是两人语文试卷的某道填空题答案不同，但老师都给了分，于是展开激烈争论。
崔莉说两种用法都可行。
饶雪嘲讽她，“谁不知道你和校领导关系匪浅？老师敢不给你分吗？”
“你说的都对，我呢，心情好不跟你争，期中语文课代表让给你咯。”
收起手机，崔莉笑得眉眼弯弯，不久前大扫除过的窗户透亮，阳光洒在她洁净漂亮的脸蛋，皮肤白到透明，偏又唇红齿白，柳眉细长柔美，乖到不行的长相。
美眸中却盈出狡黠，像雪地里高贵的白狐狸。
饶雪微怔，反应过来恶狠狠剜她一眼。
“神经，光天化日勾引谁啊？蒋学长不在这，大学里美女如云，说不定早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抛到脑后了。”
崔莉坏，可长得实在太美了。
两年前，莲花高中重点班收容了一位全额奖学金入校的女孩，成绩好的学生不足为奇，但在越来越多的人见过崔莉以后，校园内掀起小幅度的校花热潮。
不过据说她家庭条件太差，全靠高一届的邻居竹马罩着，两年来他们如影随形，俊男美女羡煞一众旁人。
但问起他们的关系，崔莉的回答永远都是——
邻居。
说起那人，西郊更是无人不知他的大名。
这位深受老师同学喜爱的竹马哥哥，去年众星捧月般毕业，不负众望考入邻市全国排名第一的大学。
学校门口的红横幅整整挂了一个夏天，风吹雨打都不换。
这学期开始，崔莉没人罩了，收假后搞小动作的人明显增多。
放在从前，饶雪断不敢和她争辩半句。
嗯……抛到脑后吗？
“没这么快吧，刚刚还给我转钱呀。”
崔莉笑得让人牙疼，饶雪还想损她两句，崔莉却揣着手机极快溜出去，跑到卫生间锁上门。
慢吞吞擦拭手机摄像头。
紧接着，镜头自拍对准自己粉嫩的嘴巴，熟练的找角度，左右都不满意。
光线太暗，不够清晰。
灵动岛适时弹出消息——
还没好吗？宝宝这次有点慢啊。
句尾加了个“啊”字。
他在不满。
崔莉心跳一滞。
远在天边，但完全可以想象蒋宴礼此刻的表情——
锋锐的眉头半拧，唇角却反差地勾着纵容的弧度，好像她犯多少次错他都会无条件承接。
“没关系，哥哥十点下晚自习，回寝室多播一会儿就赚回来了，宝宝花钱不必有愧疚心。只要给哥哥看看小脸小手，哥哥就心满意足了。”
类似的话从高中说到大学，愧疚式教育听的耳朵都要起茧。
平静的心，忽然乱了。
很烦。
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给她钱，每次非得用自己诡异的身体部位照片来换取？
上次是耳垂，上上次是锁骨……
大学足足四年，她一米六的身板，够拍吗？
搞得跟非法交易似的。
越想越生气，崔莉早被他养得一身反骨，照片也不拍了，干脆利落扔了语音。
“来不及拍了呀哥哥，课铃响了，今天出期中考成绩，莉莉一整天都会很忙，我们放学后再视频吧。”
回教室的路上，她紧盯对话框。
蒋宴礼迟迟没有发来消息。
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她咬唇，补了句：“这个月本来也花超支了，哥哥直播不容易，我心疼哥哥，还是省着点花吧，小裙子下个月再买也不迟。”
掉漆的破柜子里，堆满昂贵小裙子，萝莉风到朋克风，皆在千元以上。
人的虚荣心随着物质条件的改善，断崖式上升，贪心不足蛇吞象用来形容她何其准确。
但崔莉就是命好——
L：乖莉莉。
L：转账消息
崔莉手一抖，领取。
紧接着像是为切断影响自己情绪的源头，手机设置关机，回教室全神贯注听课，埋头修改错题。
临近高考，升学率中等的莲花高中紧锣密鼓督促高三生，把本就少得可怜的课余时间一刀切了大半，学生们叫苦连天，校领导权当看不见。
中午只有半小时吃饭时间。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
好友王佳怡顶着两大黑眼圈，精神颓靡，筷子伸进崔莉碗里都不知道。
“我不懂强加的一个多小时背诵时间的意义在哪？小强是看不见到底有多少人站着睡觉？我说白了，我们这届毕业后一定会合起伙来，举办莲花高中虐待学生。”
崔莉看着她在自己三室两厅的不锈钢饭盘里瞎戳，于心不忍，没提醒。
“其实吧，感觉罪魁祸首不是学校呢。”崔莉咬着筷子说。
“你又想说因为蒋宴礼考的太好，导致小强信心倍增？莉莉宝贝，警告你差不多得了，全校只有你能带手机，上课下课拿着手机在老师面前招摇过市，难道不是因为蒋宴礼在离开前放心不下你，跟小强讲了你一兜子好话？”
事实如此。
安顿她，不惜花费重金，是他离开前必须要做的事。
“那是因为你们都不知道！他——”
崔莉想反驳，却不知蒋宴礼让她拿手机的私心，如何优雅地和好友道出。
“不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俩？”
王佳怡酸的呀，“上天给你关了家人的那扇窗，但在小学时开了凭空天降温柔竹马的门。”
“好好珍惜吧，别总做梦跟三班的富二代制造暧昧，等哪天门关了你肯定后悔。我再说白了，明知道你贪财好色，他还愿意有一百给你花九十九，唉，我这挑三拣四的闺蜜都无话可说。”
“……”
崔莉识相闭嘴。
王佳怡不懂她的苦衷。
*
放学，十点半左右，浓雾笼罩整片校园，夜色像大网吞噬每一位走读生的精神力，三三两两的人群低着头，静默的走出校门。
累的话都不想说。
崔莉耷拉着脑袋去买红牛，预备回家再战，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每节课心神不宁，试卷错题都没修改完。
熟悉的木衫冷冽飘过，一双骨感白皙的手，抢先付她的款。
“不听话，生理期喝冰。”漂亮的手腕一旋，抽瓶纸箱里的常温红牛递给她。
“……”
崔莉迷茫仰头。
蒋宴礼穿着连帽黑色卫衣，就这么简单荒谬地闯入她视野里。
小卖店白炽灯廉价刺眼，光线从他乌黑发丝里折射穿过，他略歪着脑袋，浅浅地笑，好高，颀长身躯显得店面狭小而窒息。
卫衣下肩膀宽阔可靠，五官依旧俊挺漠然，望着她的眉眼，柔和万分。
忽略那股说不清道不明似正亦邪的味儿。
崔莉想，才两个月没见，怎么又长高了。
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
“蒋宴礼，你会飞吗？”
向往的独居生活其实并不好过，崔莉倏然鼻子发酸，喃喃揪住他的衣角——做过千百遍的动作。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大学那么好，那么多漂亮姐姐……”喋喋不休，睫羽半垂，把控在恰好惹人疼惜的范围。
想吻她，含住翕动埋怨的粉唇。
不是现在，于是掌心圈住她控诉的小指，体温缠绕，他像个绅士的邻家哥哥：“想莉莉了就会飞。”
京城和S市相隔一千公里，坐飞机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现在是十点半整。
*
排雷：男女主非真善美，男主披着阳光羊皮的狼，苦逼工作只是马甲，没女主会死。女主贪财懦弱，爱装可怜一肚子坏水。控控慎入，不喜欢千万别勉强。有病情的可以双向奔赴。
plus：含强制，病娇，偏执双双发疯辱骂。全架空已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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