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长清县小酒馆里宾客如云。
有好友结伴推杯换盏的,也有人生不如意借酒消愁的,还有一类是单纯爱喝酒的。
温向安就是最后一类。
以往在药王谷有师父管着,酒不能喝超过一杯,而那杯子小的连一个蚂蚁窝都容不下,每每都喝不尽兴,如今下山,说是庆祝也好,放纵也罢,总得喝个畅快。
喉间咂出一片酒香,温向安那张俏丽的脸上染着红晕,一贯干净澄澈的眼眸与酒后的迷离相融,更添明艳。
她眯了眯眼睛,在看那桌子到底有几张。
忽然一股清冷的淡香味飘进温向安的鼻腔内,一袭素白色的衣袍自眼前掠过。
那是一位小公子,肌肤白皙细嫩,脖颈上有一点红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他的眼尾上挑,眼睫纤长浓密,此刻微微低垂看着桌边抓住自己衣摆的女醉鬼。
温向安还迷失在他的容貌中,抓紧手里香香的衣袖,任小公子怎么扯都扯不动。
“原来长得好看,这样占好处。”
温向安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小公子竟是还听懂了,笑了笑:“到底是谁在占谁的好处?”
那声音也好听,淡淡的,带着一点鼻音。
温向安渐渐回过神来,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头有千斤重,险些砸到地上。
好在这位小公子不仅人好看,心也善,扶了她一把。
“在下...药王——谷!
温向安!”
不多说话还不知道,一说话温向安才发觉自己己经控制不住舌头了,但她还有话要说:“对对对对——对不住对不住!”
随后她听到了一声轻笑,好像还有几句话,但什么话她也听不懂了。
只看见这个小公子俊美的五官到处乱晃,嘴巴都快飞到鼻子上面去了,奇了怪了,难不成是个妖怪?
温向安想着,那不得赶紧跑!
于是她指着人:“ya——”一个字还没说完,摇头晃脑地晕了过去。
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梦里也满是那好闻的淡香,像是冬天飘落的第一场雪。
师父的管控是百无一疏的,所以这是温向安第一次喝这么多酒,第一次喝醉,她在书里看过酒喝多的危害,也知道第二天会迎来的不适,但真当自己在细密的宿醉头疼中醒来,她还是皱着眉头想骂人。
温向安睁开眼睛,按着太阳穴坐起身。
这里己经不是昨夜的小酒馆了,她没在地板上睡一晚上,也不是药王谷,床榻边没有拿着戒尺凶巴巴的师父。
她一点点回忆起来,酒,桌子,香味,衣角...小公子!
酒真是害人,都在美人面前出大丑了,温向安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至少没吐在对方身上。
环顾西周,这里应是一家客栈的客房,她正坐在床榻上,身下铺了一层东西,温向安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是那小公子的外衫,怎么还把人外衫扯下来了?!
温向安这下肠子都悔青了,不该喝这么多的。
下山第一天,没给人治病,倒是对人耍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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