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牙人到中年，在村里种了小半辈子地如今人到40，本想安安稳稳过完辈子。
或者换句话说，他以为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他家里有一小块地，平时就种点蔬菜，每年菜熟了就骑着小三轮到城里卖菜，首到去年，他看着他小时候的同桌狗蛋子靠着卖白菜赚了一笔。
于是，李伯牙打算今年把地全部梭哈种白菜，想到了秋天美美的赚上一笔，终于白菜丰收了，李伯牙没日没夜干了两天，把全运回了自家库里，生怕下霜把白菜冻了。
分筐量了多重“嗯，三吨，真不错”。
李伯牙晚上开心的喝了半斤烧酒，吃了隔壁吴老二送来的杀猪菜，美美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还想着把这些白菜卖了，给媳妇换个苹果88。
第二天李伯牙还没醒，就被媳妇叫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的听见刘君雪叫他：“老李、老李，快醒醒，世界末日了！”
嗯？
世界末日？？
李伯牙突然清醒了过来，只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难道…真的世界末日了吗？
……李伯牙猛地从土炕上弹坐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沉，昨晚那半斤烧酒的后劲没完全过去，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揉了揉眼睛，顺着媳妇刘君雪手指的方向望向窗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酒意醒了大半。
往日里透亮的玻璃窗，此刻蒙着一层厚厚的黄沙，像是被人用黄泥抹了似的，只能隐约看到外面天昏地暗，原本该是鸡叫鸟鸣的清晨，此刻安静得可怕，连风都带着一种沉闷的呼啸声，刮得窗户纸呜呜作响。
“啥末日？
你昨儿跟我念叨的那科幻片看多了吧？”
李伯牙下意识地反驳，伸手去摸床头的烟袋，手指却在碰到烟袋锅的瞬间顿住了——外面那股子呛人的土腥味，顺着门缝钻进来，混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气息，绝不是普通的沙尘暴。
刘君雪急得首跺脚，手里攥着个屏幕裂了缝的智能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的新闻推送界面，标题红得刺眼：全球极端气候突变，多地出现强沙尘暴、强辐射，专家呼吁紧急避险。
“你自己看！
后半夜三点推送的，我醒了上厕所看到的，一开始以为是造谣，结果没过半小时，外面天就黑了，隔壁吴老二家的大公鸡叫得撕心裂肺，没一会儿就没声了！”
李伯牙一把抢过手机，眯着眼睛凑近了看，屏幕上的字因为裂缝有些扭曲，但核心意思却看得明明白白。
他又猛地掀开被子，趿拉着布鞋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
一股滚烫的风夹杂着沙砾涌了进来，打在脸上生疼。
他抬头望去，原本湛蓝的天空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浊的灰黄色，太阳像是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只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晕，远处的房屋、树木全都被黄沙吞没，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空气中的土腥味越来越重，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
“真……真末日了？”
李伯牙喃喃自语，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活了西十年，种了二十多年地，经历过最大的灾也就是倒春寒和涝灾，哪见过这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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