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
小卒的声音很细,但听在陈涉的耳中,却是如同响起了一声惊雷。
他的双眼瞬间瞪圆了,仔细盯着这个叫“木兰”的小卒。
越看他就越是心惊。
以前的陈胜毫无所觉,但现在的他却是完全不同,他是陈涉,有着现代人的眼光记忆。
花木兰的体型,与大多数汉子比较,果然都要小了一圈,如果是一个男人的话,这体格确实瘦小,但若是一个女孩子嘛,这身材就是苗条高挑。
而更重要的是,这么瘦的人,竟然没有见到他的喉结!
再看他的脸庞,分明粘上了一些灰尘,这难道不是在掩盖他比起其他人更白的皮肤,以及更多的女性特征?
还有那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这一瞬间,陈涉几乎就确认,这位,就是女扮男装混入的军中!
那她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陈涉感觉脑袋混乱一片。
他对历史知道的不多,但也隐约记得,花木兰大概是南北朝时期的人物。
而他现在可是“陈胜”。
这两者之间,怎么会遇得上,会有交集?
杨火平静的声音又传进耳中,“花木兰,陈胜这几天受罚,被绑了双手,要上茅房,要吃饭,该怎么弄,就都交给你了,总之就是不能给他松绑!”
花木兰顿时一声惊呼,“啊?
将军,这怎么能行?”
“嗯?”
杨火冷哼一声,“怎么就不行了?”
他指了指陈胜,“你们这位屯长可是为了给你出头,这才挨了一棍子,现在还被绑着双手,这既是对他的惩戒,也是在惩罚你,懂吗,岂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
陈涉记起来,之前就是花木兰不知什么原因,与杨火的几名亲兵起了争执。
前身陈胜也是一个护犊子的,眼见手下人要吃亏,便冲上前理论,哪知却被人抽冷子一棍打在了后脑勺,事情闹大了这才引来了主将杨火。
也正是这一棍子,给打死了陈胜,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让他的意识在这具身体内“苏醒”过来,难怪醒来的一刻,他感觉到后脑勺有着剧烈的疼痛来袭,这是被棍子给打的!
“对啊,屯长这是为你才受罚,惩罚你照顾他几天,有什么不对的?”
“花木兰,你就不要再作妖了,你己经害了屯长,难道还想害我们也都受罚吗?”
陈胜身边,之前放肆把他给“摇醒来”的两个汉子,都瞪着花木兰,表达着对她的不满,这两个人,一个叫做许山,另一个是吴广。
其他人也看不惯他的“不懂感恩”,也都目光不善地往她望过来。
他们显然都希望事情能就这么解决,可不要再惹得杨火不快,否则说不定有更多人倒霉。
“啊……这……”花木兰又急又恼,支支吾吾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肾上腺素消退,陈涉又感觉到尿意袭来,必须赶紧要方便了,他一声不吭,转身走向通往茅房的通道。
眼见花木兰还呆立着不动,吴广顿时有些火了,冷喝一声,“小子,你真要违抗将军的命令吗?”
所有人都盯着她。
面对一双双气势汹汹的目光,巨大的压力下,花木兰认命地低着头,匆匆跟在了陈胜的身后。
察觉到她跟了过来,陈涉有些啼笑皆非,哪里会想到刚穿越而来,首先遇到的,会是这样的桥段?
进了茅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岔开腿站等。
很快,他就感觉到,花木兰走上前来,哆哆嗦嗦在他的腰间一阵摸索,却是半晌都没有解开他的裤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急了,低头一看,发现这丫头竟然是闭着眼睛慌慌张张一顿乱摸。
真是又恼火又好笑!
他忍不住轻喝一声:“花木兰,你在搞什么?”
被他这一喊,花木兰这才“啊!”
的一声睁开双眼。
这次她蹲下来,找准了绳头一扯,陈胜的裤子立马就掉落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时代的人是都这样,还是只有他陈胜如此,里面竟然一条短裤都没有……“啊!”
花木兰又是一声惊呼。
陈涉没好气地道:“叫什么叫?
没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吗?”
他这急飕飕的尿意,都差点被这一声惊叫,给生生憋了回去。
暗叹一口气,他转过身,这才嘘嘘起来。
嘘嘘完了,他转回来。
花木兰又一阵哆哆嗦嗦才帮他提起裤子给绑上,随后几乎是转身飞奔而逃。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陈涉长舒一口气,无奈摇头,“这叫什么事?”
“醒来”首至此刻,他才终于轻松下来,能思索眼前的局面。
他一边往前方走去,一边“回忆”着陈胜的记忆。
以初中学到的历史知识,他只知道,陈胜喊出来了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与吴广在秦末发动了华夏历史上的第一次农民起义。
然后他就兵败被杀,成为了一个悲剧英雄。
他心中一阵唏嘘。
陈胜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他难道要成为这样的陈胜吗?
想着想着,他忽然眼前一亮。
按照原身的记忆,他现在所处的根本不是秦国,而是一个叫做“大信”的王朝。
那此“陈胜”就非彼“陈胜”。
他不会也是“兵败身亡”的下场吧?
他就说“陈胜”不可能见到“花木兰”,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时代。
原来如此!
放下心来,不知不觉间,他己经穿过通道,走出了院子。
这里是一处驿站。
士卒们此刻都来到大路上,要启程上路了。
他们这一支队伍,正在前往渔阳戍边的路上。
他一眼就见到花木兰上了一辆驮运粮草的牛车,坐到了驾车的位置。
此去戍边,粮草都是需要自带的。
他迈步间便来到花木兰的一旁站定。
杨火可是下过命令,这几天他都要被反绑双手,吃喝拉撒都得依靠花木兰。
他也只能跟在她旁边赶着这一架牛车。
眼见他来到身边,花木兰立刻皱起了眉头,嫌弃的意味根本不加掩饰。
陈涉不由得一声苦笑。
两人总不能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相处这些天吧?
否则某些时候,岂不会更加尴尬?
“你是叫做花木兰吧?”
“你也是商水人?”
“商水‘花’姓的人很少,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么不记得谁家姓‘花’了?”
前身也只知道这个花木兰是他的手下,都不记得两人间有没有说过话?
他只得拙劣地找几个话题,想要两人能聊上几句,拉近一下双方的关系。
哪知不论他说什么,花木兰都保持着“高冷”,根本不予搭理,氛围变得越发尴尬。
这该怎么办呢?
双眼一转,他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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