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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世上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比如午夜的哭声，镜子里多出来的人影，

还有在天花板上爬的人形污渍。他们成立了专门的机构，用符咒，用桃木剑，

用一大堆复杂的流程和仪式去处理这些“超自然现象”。他们管这叫专业，叫规矩，叫敬畏。

我觉得，他们都搞复杂了。在我看来，事情很简单。能用一拳解决的，就没必要说第二句话。

如果一拳不行。那就两拳。我叫陈骁。一个无证经营的个体户。

业务范围：清理各种不干净的东西。收费标准：看心情。工作方式：物理超度。1“陈先生，

请您冷静，这里已经由我们‘异象处理局’正式接管了。

”一个穿着笔挺黑西装的男人拦在我面前。他胸口的牌子上写着：赵文博，行动三组组长。

他身上喷了古龙水，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我觉得那味道比这栋别墅里的霉味还呛人。

“我冷静得很。”我指了指他身后那栋黑漆漆的别墅，“倒是你们，打算在门口站到天亮？

”这栋别墅的主人，一个姓李的富商，此刻正躲在车里发抖。他花了大价钱，

请来了号称最专业的异象处理局。结果这帮人来了快一个小时了，除了拉起警戒线，

摆了一堆我看不懂的仪器，屁用没有。赵文博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

镜片上反射着惨白的路灯光。“陈先生，我们有我们的流程。处理A级怨灵，

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信息采集、能量场分析、灵体活性评估……这些都是必要的步骤。

这不是街头斗殴。”他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种知识分子看莽夫的优越感。

他身后几个穿同样制服的队员，手里拿着各种仪器，对着空气扫来扫去。

一个队员的仪器“滴滴滴”响了起来。“组长！东侧三米，检测到高浓度阴气残留！

”赵文博立刻转身，表情严肃。“记录数据！A组准备‘清心符’，B组布设‘缚灵阵’！

快！”一群人又开始手忙脚乱。我靠在车门上，打了个哈欠。然后我看见，别墅二楼的窗户，

一张惨白的女人脸一闪而过。那张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车里的李富商也看见了，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赵组长！她……她又出来了！

”赵文博脸色一白，但还是强作镇定。“李先生别怕！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缚灵阵马上就好！”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喂，我说。”我朝赵文博喊了一声。

“你们那个什么阵，能当饭吃吗？”赵文博猛地回头，眼神很不爽。“陈先生！

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专业行动！平民的无知，只会导致无谓的伤亡！”“平民？”我笑了，

“在你眼里，是不是不会念咒画符的，都算平民？”“这是常识。”他冷冷地说。“行。

”我点点头，不再跟他废话。我直接迈过他们拉的警戒线，朝别墅大门走去。“你干什么！

站住！”赵文博在我身后大喊，“闯入封锁区，后果自负！”我没理他。

走到那扇雕花的木门前，我能感觉到门后传来的冰冷气息。还有一种……怨恨。

浓得化不开的怨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阴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腐烂的味道。

客厅里很黑，只能看到家具的轮廓。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身影，背对着我，

站在楼梯口。她的长发拖在地上，身体在小幅度地抽搐。处理局那帮人在门口探头探脑，

没人敢进来。赵文博拿着一个喇叭，在外面喊话。“里面的灵体请注意！我们是异象处理局！

现在命令你，立刻停止一切活动，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我听得想笑。

跟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讲规矩？还命令？那个女鬼好像也觉得好笑。

她慢慢地转过身。果然，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黑色的液体，

正从那两个洞里流出来。“你……也……要……杀……我……吗……”她的声音，

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划出来的，刺耳又尖锐。赵文博在外面又喊：“重复！

立刻停止你的恶意散播！”女鬼没理他，她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她朝我飘了过来。

四周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墙壁上开始结出薄薄的冰霜。这就是他们说的A级怨灵。

确实有点东西。“我不是来杀你的。”我说。我看着她，活动了一下手腕。

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女鬼愣了一下，动作停住了。也许是没见过我这么淡定的人。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我说完，身体微微下沉，右脚猛地在地上一踏。

整个人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瞬间冲到她面前。没有符咒，没有桃木剑。只有我的拳头。

一个朴实无华的右直拳。拳头砸在她脸上。没有打中实体的感觉。

更像打进了一团冰冷的棉花里。但是，一股灼热的力量从我的拳锋上爆发出来。“啊——！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到不属于人类的惨叫。她的身体，像被阳光照射的积雪，

迅速消融、蒸发。连一秒钟都不到。整个过程就结束了。客厅里的阴冷气息瞬间散去，

温度恢复了正常。墙上的冰霜也消失了。我收回拳头，吹了口气。嗯，力道用得刚刚好。

我转过身，看着门口目瞪口呆的赵文博和他那帮队员。他们手里的仪器，

指针全都疯狂地转到了底，然后“啪”的一声，烧了。“看见没？”我走到赵文博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叫专业。”2赵文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嘴巴张了几次，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身后的队员们，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不对，他们刚刚确实见了鬼。

是被我一拳打爆的鬼。李富商连滚带爬地从车里出来，跑到我面前。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

“陈……陈大师！解决了？真的解决了？”“解决了。”我掏了掏耳朵，“一个小东西，

不难。”李富商差点给我跪下。“大师！您真是神人啊！太感谢您了！这是说好的报酬！

”他递过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是一百万，密码六个八！”我接过卡，揣进兜里。

钱是好东西，我从不嫌多。赵文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冲进别墅，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最后他拿着一个失灵的仪器走出来，脸色难看地对着我。

“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你破坏了灵体结构！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引导和净化，

你这是暴力摧毁！”“妖术？”我看着他，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我这叫物理学。

质量加加速度等于力量。有什么问题吗？”“你……你这是在狡辩！”赵文博气得手发抖，

“你这种野路子，根本不懂其中的危险！万一激怒了灵体，造成能量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我指了指别墅，“现在不是没后果吗？鬼没了，房子干净了，老板给钱了。

三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处理局有严格的规定！所有超自然现象必须记录在案，

分析成因，进行归档！你这样把它打散了，我们怎么写报告？”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我懂了。他们关心的不是鬼，也不是活人。是他们的报告，他们的流程，他们的KPI。

“报告怎么写，是你的事。”我懒得再跟他纠缠，“李老板，尾款结了，我走了。”“哎，

大师慢走！慢走！”李富商点头哈腰地送我。我拉开我的破五菱宏光车门，准备上车。

赵文博又追了上来。“站住！我警告你，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超自然现象管理条例》，

我们会对你进行调查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好啊。欢迎来查。”我发动了车子。

排气管喷出一股黑烟，熏了赵文博一脸。五菱宏光发出拖拉机一样的轰鸣声，消失在夜色里。

车里，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放着一首土味情歌。“哥抽的不是烟，

是寂寞……”我把银行卡丢在副驾驶座上。一百万。够我逍遥一阵子了。

至于那个什么处理局，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群只会照本宣科的废物。能有什么威胁？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这群废物的执着程度。第二天中午，我正在路边摊吃着炒粉。

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几个穿西装的人。领头的，还是赵文博。

他换了身衣服，头发依然油亮。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陈骁。

我们局长要见你。”我吸溜完最后一根粉，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们局长谁啊？想见我，

让他自己来排队。”赵文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局长，

是整个大区异象处理局的负责人。他只见两种人，一种是即将被我们处理的危险分子，

另一种是……”“另一种是什么？”我问。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的表情。

“……我们想吸纳的人才。”“哦？”我乐了，“所以，你们局长是想给我发off？

”“可以这么理解。”赵文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在我面前亮了一下，

“跟我们走一趟吧。这对你有好处。”我看着他。他以为他手里拿的是尚方宝剑。在我眼里，

那玩意跟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不去。”我回答得很干脆。“我很忙。

”赵文博的脸色沉了下来。“陈骁，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有权对你进行强制传唤。

”他身后的几个人，手都伸向了腰间。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我叹了口气。

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我说了，我很忙。”我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

“忙着……教你们这群废物怎么做人。”3赵文博的脸彻底黑了。“拿下他！”他一声令下，

身后的四个黑西装同时动了。他们动作很快，配合也很默契。一看就是练过的。

两个人从正面攻我，另外两个人绕到我身后，想堵住我的退路。

路边摊的老板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周围的食客也都跑远了。正面的两个人，一个拳头，

一个扫堂腿。力道不小，带着风声。可惜，太慢了。在我的眼睛里，

他们的动作像是慢放的电影。我身体微微一侧，躲开拳头。同时抬起右脚，

踩在扫过来的那条腿的脚踝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用扫堂腿的家伙，

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另一个人愣住了。就这么一瞬间的迟疑。

我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带，一扭。又是一声“咔嚓”。手腕脱臼了。

我顺手把他往前一推，正好撞向从我身后包抄过来的两个人。三个人滚成一团。整个过程，

不到三秒。赵文博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看清状况时，他的四个手下已经全躺在地上了。

他震惊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你……你居然敢袭……袭击公职人员！

”“是你先动手的。”我朝他走过去，“我这叫正当防卫。”赵文博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他怕了。昨晚他只是觉得我路子野。现在他才明白，我这个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物理上的那种不讲道理。“你别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喊道，“陈骁！我警告你！

我们处理局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是吗？”我已经走到他面前。身高上，我比他高半个头。

我低头看着他，他能看到我眼神里的戏谑。“我今天就想惹惹看。”我说着，伸出手，

抓住了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赵文博双脚离地，开始挣扎。

“放开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重罪！”“我只知道，你很吵。”我扬起另一只手。

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啪！”声音清脆响亮。他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

金丝眼镜也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这一巴掌，是替那个炒粉老板打的。

吓坏他了，你得赔钱。”赵文博被打懵了。他捂着脸，瞪着我，眼神里除了恐惧，

还有屈辱和怨毒。“你……你死定了……”“啪！”我又给了他另一边脸一个巴掌。

这次更重。他两边脸对称地肿了起来。“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说，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扰我。”我松开手，他瘫软在地上。另外四个躺着的手下，

看着这一幕，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蹲下来，看着赵文博。“现在，还要带我去见你们局长吗？

”赵文博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还混着两颗牙。他看着我，身体在发抖。他终于明白，

威胁对我没用。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和背景，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回去告诉你们局长。

”我拍了拍他的肿脸，“想见我，让他带上诚意，亲自来。还有，

别再派你们这种垃圾来烦我。”我说完，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

放在炒粉摊的桌子上。“老板，不好意思，桌子弄脏了，这是赔你的。”然后，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赵文博怨毒的目光，和几个手下痛苦的呻吟。我知道，

这事没完。异象处理局，肯定会再来找我。不过，我不在乎。他们来多少人，都没用。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拳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拳不够。那就两拳。4我以为，

那个什么局长，怎么也得隔几天才会来。没想到，当天下午，他就找上门了。我住的地方，

是个老城区的破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上贴满了小广告。我正躺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的狗血剧。门被敲响了。我没起身。“谁啊？”“陈骁先生，

我是异象处理局的局长，我叫高建国。方便聊聊吗？”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我有点意外。动作还挺快。而且，听这口气，不像是来寻仇的。我起身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国字脸，头发有些花白，但梳得很整齐。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夹克，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他身后没有跟班，就他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我绝对会以为他是个来探亲的老干部。他就是高建国。

赵文博的顶头上司。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陈先生，冒昧打扰了。”“找我有事？

”我靠在门框上，没让他进来的意思。高建国也不在意。他把果篮递过来。“上午的事情，

我听说了。是赵文博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我代他们向你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这老家伙姿态放得很低。我没接果篮。“道歉就不必了，医药费让他自己结一下。

”高建国笑了笑，把果篮放在我门口的鞋柜上。“应该的。我已经让他停职反省了。

”他看着我，眼神很诚恳。“陈先生，我们能进去谈谈吗？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解释清楚。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他进来了。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家具都是旧的，但还算干净。

高建国走进来，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他在那张破沙发上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我给他倒了杯白开水。“说吧，什么事。”高建国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陈先生，

我知道你对我们处理局有误解。你觉得我们是一群只会照本宣科的官僚。”“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处理局成立的初衷，

是为了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你知道的，那些东西，一旦失控，破坏力是惊人的。所以，

我们必须谨慎，必须遵循流程。因为每一步失误，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你们就在门口分析数据，等着鬼出来把人杀光？”我毫不客气地戳穿他。

高建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赵文博的处理方式，确实有问题。他太拘泥于教条了。

这也是我们内部正在反思的问题。”他话锋一转。“但是，陈先生，你也看到了。

现在的异象，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强大。昨晚那种A级怨灵，放在五年前，

是能上全国新闻的头条。而现在，光我们这个区，上个月就处理了三起。”他说这话的时候，

表情很严肃。我心里一动。这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最近接的活，确实比以前的要棘手一些。

“你想说什么？”我问。“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尤其是像陈先生你这样，

拥有强大‘个能力’的人才，更是凤毛麟角。”高建国看着我，目光灼灼。“所以，

我今天来，是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异象处理局。”我笑了。绕了半天，还是为了招安。

“加入你们？然后呢？每天穿着西装去上班，对着仪器分析数据，写报告？”我摇了摇头。

“没兴趣。我一个人习惯了。”“不，你误会了。”高建主立刻说，

“我们不会用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你。我们准备成立一个特别行动组，不受常规部门的管辖，

直接对我负责。这个组长，我想请你来当。”他停顿了一下，抛出了更大的诱饵。

“你将拥有最高级别的行动权限，可以调动局里所有的资源。薪资待遇，也绝对是最高标准。

另外，你以前所有的‘无证经营’行为，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帮你转为正式档案。”这条件，

确实很诱人。权利，金钱，还有合法的身份。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很难拒绝。

但我不是任何人。我看着高建国。这老狐狸，一脸真诚。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不会掉这么大的馅饼。“为什么是我？”我问，

“就因为我能一拳打爆一个A级怨灵？”“这是主要原因。”高建国坦然承认，“你的能力，

是我们目前见过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他看着我，

声音压低了一些。“陈骁先生，实话跟你说吧。最近，我们发现了一些……很不好的苗头。

有些异象的出现，似乎不是偶然。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推动。”我眯起了眼睛。“一只手？

”“是的。”高建国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们怀疑，

有人在……人为地制造这些怨灵。”5“人为制造怨灵？”我皱起了眉头。这可不是小事。

怨灵的形成，条件极其苛苛。需要极大的怨气和特殊的环境。自然形成的都这么少了，

还人为制造？谁有这么大本事？又是为了什么？“你们有证据吗？”我问。高建国摇了摇头。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我们分析了最近几起恶性事件，发现了一些共同点。比如，

怨灵的能量构成非常相似，而且……它们的怨气，纯度太高了，高得不正常。

就像是被人提纯过一样。”提纯怨气。这四个字让我心里一沉。我大概明白高建国的来意了。

他们碰上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所以才想拉我入伙。我，就是他们找来处理烂摊子的刀。

“所以，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去查这个‘幕后黑手’？”“不是帮。”高建国纠正道，

“我们是并肩作战。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城市的安全。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陈骁先生，

我知道你独来独往，不在乎规矩。但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吧？”老狐狸。

开始给我戴高帽，搞道德绑架了。可惜，这套对我没用。“我只关心我自己的生活。”我说，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出手，只为了钱。”高建国好像料到我会这么说。

他一点也不意外。“当然。我们不会让你白白出力。”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这个，算是我们给你的定金。”我低头看去。照片上，是一个墓碑。

墓碑很旧了，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上面刻着两个名字。陈建军。李秀兰。

我的父母。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知道，

被高建国捕捉到了。“二十年前，城西的一场化工厂爆炸。官方定性为安全事故。

但我们后来查阅卷宗发现，那场爆炸，疑点重重。”高建国缓缓说道。“爆炸的核心区域，

检测出了非正常的能量残留。和我们最近遇到的那些怨灵，能量构成，

有百分之三十的相似度。”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父母的死，一直是我的心结。

当年我还小，只知道他们死于一场意外。现在高建国告诉我，那可能不是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父母的死，也和这些东西有关？”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不确定。

”高建国说，“但这是一个线索。一个值得查下去的线索。如果你加入我们，

你将有权限查阅所有相关的机密档案。我们会全力支持你，查出当年的真相。”他在攻心。

他知道，钱和权对我没有致命的吸引力。但这个，有。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客厅里一片沉默。只有老旧冰箱发出的嗡嗡声。最终，我抬起头，看着高建国。“我加入。

但有几个条件。”高建国眼睛一亮。“你说。”“第一，我说的那个特别行动组，必须存在。

而且，组里所有事情，我说了算。你，高建国，也不能干涉。”“可以。”他答应得很干脆。

“第二，我不要薪水。我接活，按次收费。价格我来定。事成之后，钱要立刻到账。

”“没问题。”“第三，”我顿了顿，“我要一个人。赵文博。”高建国愣了一下。

“赵文博？你要他做什么？他冒犯了你，我把他开除都可以。”“不。”我摇了摇头，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开除了多没意思。我要他给我当手下，当司机，当跑腿的。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专业。”高建国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笑了。“好。

我答应你。”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那么，陈骁组长，欢迎你的加入。

”我没有去握他的手。“那个组，叫什么名字？”高建国想了想。

“既然是处理最棘手的事件，不如就叫‘特殊事件处理科’？简称‘特事科’？”“太长，

不好记。”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我们就叫……‘收尸办’吧。

”收尸。收那些怨灵的尸。也收那些……制造怨灵的人的尸。6第二天一早。

一辆崭新的黑色越野车停在我家楼下。车牌号很扎眼，是处理局的内部牌照。

赵文博穿着一身便装，站在车门边。脸上的肿还没完全消。看到我下来，他的表情很复杂。

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恐惧。他没戴那副金丝眼镜。这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斯文，

多了几分狼狈。“陈……组长。”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把一个背包扔进车后座。“以后，你就负责开车。”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赵文博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堂堂一个行动组长，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现在居然要给一个他眼里的“野路子”当司机。这份屈辱，可想而知。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坐进了驾驶座。车子启动，开得很稳。

看来他还是有点用处的。“去哪？”他问。“城南，废弃的第三纺织厂。”我报了个地址。

这是高建国昨天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收尸办”的第一个案子。据说，

那个纺织厂最近不太平。几个去探险的网红，进去直播。结果信号中断，人失踪了。

当地派出所派人去找，两个警察进去，也失联了。事情闹大了，才转到处理局。

赵文博显然也知道这个案子。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那里……据说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