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病房时，发现佳佳已经醒了。
医生说问题不大，嘱托了两句让在医院再观察几天就好。
我俯下身，轻轻摸了下佳佳尚且还有些发白的脸庞。
她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的。
「妈妈，我肚子不痛啦，你不要担心。」
她的懂事迅速让我眼眶一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佳佳，是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
门外程越不断拍着门。
「开门啊南栀，你让我看看佳佳！」
「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明明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动辄就要离婚呢！」
我安抚着佳佳入睡后，打开病房的门，冷声道。
「你要是想把佳佳再吵醒，大可以嚷嚷。」
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拽着我的手走到角落。
「南栀，」
他眼眸盛满迷茫和不甘。
「你，你是在怪我没第一时间送佳佳去医院对吧。可理由我和嫂子都和你解释了啊，我不相信——」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相信就去死。」
男人脸色骤变，忍了许久的脾气在这刻彻底爆发。
「你闹够了没！」
他狠狠抬腿踢倒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巨响。
「我告诉你，就因为这点事要和我离婚，不可能！」
随后怒气冲冲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默默松了口气，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噩梦般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佳佳还小离不开人，我就在医院陪床了好几天。
顺便拜托朋友帮我找合适的离婚律师。
快出院那天，佳佳被带去做最后一个体检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你好，您的外卖到了。」
外卖员将一个硕大的名牌袋子递给我。
打开一看，是上个月我和程越提过，想要买的包。
家里条件勉强算中产，但大牌包包也不是想买就买。
于是这包就成了他哄人的工具，一哄一个准。
毕竟他清楚，我对包包实在没什么抵抗力。
随手就要放回去，突然发现外卖单上有点不对劲。
「云郊别墅18栋…」
是傅蕊住的地方。
我皱起眉头，望向外卖员。
「你送错了吧，这是医院。」
他愣住，查看情况后迅速从身后拿出个同样的包递给我，满脸歉意。
「不好意思，有人下单同样的两个包是不同的地址我给弄混了，真不好意思啊！」
我无声冷笑，直接将包丢进垃圾桶。
程越，你可真够恶心的。
出院后我刚把佳佳安置在爸妈家后，她的老师突然打电话给我。
「郑女士，后天是幼儿园的家长日，希望您和孩子爸爸能早点来。毕竟你们是优秀家长代表，要上台发言的。」
我捏紧手心，淡淡道。
「不好意思，这家长代表我们不当了。」
可家长日那天，我刚进幼儿园，就发现程越早已等在门口。
他盛装出席，像是早就做足了准备。
「我特意没去你爸妈家打扰你和佳佳，就是希望你能消消气。南栀，今天可是原本就定好的计划，你就让我见见佳佳吧。」
我望着他，语气平静。
「想见她？那就离婚签字。」
不光是他，旁边其他的家长都傻眼了。
「我记得这两人不是优秀家长代表么，怎么闹着要离婚！」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当着孩子幼儿园门口闹啊，小孩得多难过。」
「就是，这当妈的怎么一点都不为孩子想想。」
正在这时，旁边窜出个人影冲过来对着我就是劈头盖脸一巴掌。
「我儿子为了你三天三夜没睡觉。就因为去了趟傅蕊那里，你就闹着要离婚？你还是不是人啊，那是她嫂子！」
「再说也不是孤男寡女，进贼那天我也去了，你心怎么这么脏！」
婆婆怒气冲冲，指着我咒骂。
程越一把拦住她。
「妈你别说了！」
他面色悔恨，眼眸里全是悔恨。
「是我做错了就是我错了。但只要不离婚，我就算是下跪也行。」
说着就往屈膝朝我跪下。
我捂着红肿的脸，神色异常平静。
「你就算是把这双腿跪断，这婚也得离。」
他蓦地瞪大眼眸。
婆婆直接扯着嗓门骂起来。
「你还是不是人啊！就因为这点破事忍心让佳佳以后没爸爸！」
「当初我就不该同意你进门！」
异样的目光中，我从容地掏出包里文件，砸在程越身上。
「你们这家人，最没资格提佳佳。」
「逼着她吃过期月饼的，就是傅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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