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真的？”
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
“嗯。”
江夜应了一声，站首身体，朝她走近。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淡淡的、清冽好闻的气息侵入林小糖的鼻腔，让她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
他太高了，她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但是，”果然有但是。
江夜停在她面前，微微俯身，视线与她齐平，“我有条件。”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林小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绊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啊！”
她惊呼一声，手下意识地往前抓，正好打到了江夜随意垂在身侧的手臂——以及他手里那杯刚买没多久、还没开封的奶茶！
“啪！”
杯子掉在地上，封口崩开，棕色的奶茶汩汩流出，迅速浸湿了地面，也溅了几滴在江夜昂贵的球鞋裤脚上。
世界，安静了。
林小糖看着那片狼藉，又看看江夜瞬间沉下来的脸色，大脑彻底死机。
她不仅替课被抓包，还……还打翻了大佬的奶茶！
“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忙道歉，声音都带了哭腔，手忙脚乱地想要蹲下去收拾。
“别动。”
江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小糖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女孩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长而卷的睫毛上甚至还挂着点生理性的泪珠。
他忽然觉得有点烦躁。
“抬头。”
他命令道。
林小糖怯生生地抬起头。
江夜伸出手，越过她的肩膀，目标是……她头发上沾到的一片小小银杏叶？
林小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取下树叶，他随手弹开，然后重新将目光落回她脸上。
“林小糖，”他念她的名字，语调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的奶茶，你打算怎么赔？”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小糖看着地上那摊刺眼的奶茶渍，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居然把江夜的奶茶打翻了！
这可是校霸江夜的奶茶！
“对、对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慌得语无伦次，下意识地蹲下身，想用袖子去擦那些溅到他鞋面上的污渍，“我赔！
我赔你一杯新的！”
手腕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攥住。
他的手指微凉，触碰的瞬间却像是带着电流，让林小糖浑身一僵，猛地缩回手，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惊慌和无措。
江夜看着她这副吓坏了的样子，像只被猎人堵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兽。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底那点因奶茶被打翻而升起的不悦，莫名消散了些。
他弯腰，捡起地上空掉的奶茶杯，看了一眼标签。
“全糖，芋圆波波奶茶，”他念出名字，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点审视，“记得倒清楚。”
林小糖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
我这就去给你买！”
她说着就要爬起来。
“站住。”
江夜叫住她。
林小糖动作顿住，紧张地回头。
“一杯奶茶，”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平缓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就够了吗？”
林小糖的心又沉了下去。
果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
她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己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江夜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重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洗得发白的毛衣袖口，那里因为她刚才慌乱的动作，也沾上了一点奶茶渍。
他忽然伸出手。
林小糖吓得闭上眼，以为他要动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拂掉了她袖口那点脏污。
动作快得像是错觉。
“我的衣服，”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也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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