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沈清澜过着如同隐形人般的生活。
她被允许在别墅的特定区域活动,但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以及佣人们那种表面恭敬、实则轻蔑的眼神。
她的一日三餐被准时送到房间,营养均衡,却冰冷得像实验样品。
陆辰烨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妻子”的存在,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这天下午,她被允许到别墅后的玻璃花房“放风”——虽然里面一盆花都没有,只有一些耐阴的观叶植物,显然是临时清空的。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手腕上的镣铐出神。
这镣铐设计得极其精巧,完全贴合手腕,找不到任何接口或锁孔。
忽然,一个柔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姐姐?”
沈清澜浑身一僵,抬起头。
只见沈清羽穿着一身洁白的蕾丝长裙,外面披着昂贵的皮草,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正被佣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站在花房入口。
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但那双看向沈清澜的眼睛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和嘲讽。
“清羽?
你怎么来了?”
沈清澜站起身,有些诧异。
陆辰烨不是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吗?
“我听烨哥哥说,姐姐在这里很闷,所以想来陪你说说话。”
沈清羽示意佣人离开,然后慢慢走到沈清澜面前,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惊呼一声,“天啊,姐姐,你怎么戴着这个……烨哥哥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把给我设计的‘健康监测仪’给你戴上了?
这本来是怕我发病时找不到人设计的呢。”
沈清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这侮辱性的镣铐,最初甚至是为保护沈清羽而设计的。
“没关系,我习惯了。”
她淡淡地说。
沈清羽却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看似姐妹情深,指甲却微微用力。
“姐姐,你别怪烨哥哥。
他也是担心我……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受不得半点刺激。
以后,还要辛苦姐姐,继续替我‘照顾’好烨哥哥呢。”
她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这时,沈清羽仿佛脚下一软,“哎呀”一声向后倒去,同时松开了挽着沈清澜的手。
“砰!”
她柔弱地摔在了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姐姐……你,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她泫然欲泣,演技精湛。
几乎是同时,陆辰烨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花房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几步冲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沈清羽扶起,搂在怀里,看向沈清澜的眼神,如同冰刃。
“沈清澜!
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说过,不要招惹清羽!”
沈清澜百口莫辩。
她看着依偎在陆辰烨怀里,对她露出胜利者微笑的沈清羽,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意从心底升起。
“我没有推她。”
她试图解释,声音干涩。
“够了!”
陆辰烨厉声打断她,“看来关禁闭对你来说太轻松了。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踏出卧室一步!”
他打横抱起“虚弱”的沈清羽,大步离开,再也没有看沈清澜一眼。
沈清澜独自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愤怒、委屈、不甘……种种情绪在她胸中翻涌、冲撞,仿佛要冲破某种一首存在的枷锁。
就在这极致的情绪波动中,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猛地一花,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极其短暂、尖锐的电子嗡鸣声。
与此同时,她手腕上的电子镣铐,那指示灯的微光,极其诡异地、不受控制地闪烁了零点几秒,然后迅速恢复了正常。
这异常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
沈清澜捂住额头,晃了晃脑袋。
刚才那是什么?
她抬起手,看着那恢复正常的镣铐,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东西……刚才好像……失控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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