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宗小霸王夺回我的人生

“这一世……我要用影子织一座迷宫，把亲爹永远困在里头……谁让他先把我当玻璃瓶。

”……“咳……”田畅蜷在槐树根旁，嗓子眼腥甜，一口血溅在井台。她抬眼，天刚擦青，

胡同口那盏破钠灯还亮着，像泡发的咸蛋黄。影子在脚下抖，一根根抽成细丝，

勒得她踝骨生疼。“操，又回来了。”她骂，声音却轻，怕惊动一九九四年的夏夜。“喂！

谁在那儿？”少年嗓子带着薄荷烟味，混着半口京片子。赵赶鹅推着二八大杠，

车链子哗啦一声，人已经到她跟前。手电筒一晃，白光钉在田畅脸上。“哟，小流氓？

”他笑，露出虎牙，手里电筒转半圈，改照她胸口。田畅抹了把唇角血，

反手“啪”一声打落电筒。“您呐，把手电拿稳了，晃得人头晕。”赵赶鹅挑眉，蹲下身，

与她平视。“姑娘，这钟点，你蹲井口，是想跳还是想捞？”“捞鞋。”田畅抬下巴，

井底浮着一只红色高跟鞋，鞋尖朝上，像挑衅。赵赶鹅“啧”一声，裤腿卷到膝盖，探头。

“刘珂的？那丫头晚上穿这双，我认得。”田畅心里一紧，面上却嗤笑。“赵哥，

您记性真好，连姑娘鞋跟几厘米都门儿清。”“少挤兑。”赵赶鹅斜她，“你谁啊？面生。

”田畅起身，影子倏地收拢，贴回脚跟。“田畅，十八，报警专业户，您老今天第一天上班？

”赵赶鹅“嘿”地笑，声音低下去。“玻璃瓶会开口，你也得给个面子，别添乱。

”田畅心里“咯噔”一声。玻璃瓶，她前世在玻璃瓶里泡了十八年，泡到骨头都发凉。

她舔舔唇，血腥味渗进齿缝。“赵赶鹅，给你十秒，把车掉头，当没看见我。”“成啊。

”赵赶鹅单手插兜，另手却摸向腰后……老式手铐哗啦响。“先回所里，把血交代清楚。

”田畅叹口气，脚尖一点。影子“嗖”地窜出，缠住他脚踝，轻轻一拽。“哎……操！

”赵赶鹅整个人扑她怀里，薄荷烟味混着洗衣粉，撞得她肩胛生疼。“别动。

”田畅贴着他耳廓，声音软，却带钩子。再动，影子割脚筋。”赵赶鹅僵住，

睫毛扫过她鬓角，痒得她心口发麻。远处传来高跟鞋“咯噔咯噔”，节奏乱，像逃。

田畅一把推开赵赶鹅，探头。刘珂披着大波浪，红裙裹臀，鞋只剩一只，脚踝肿成馒头。

她身后，黑暗里晃出一道更高更壮的黑影。田畅眯眼，认出来……田浩，她亲爹，

手里拎着剁骨刀，刀尖滴肉馅。“狗东西。”她低骂，指尖翻飞，影子缠成结，虚空一印。

嗡……风掠过井口，带起槐叶，像无数小手鼓掌。刘珂被一股无形力道猛拽，

整个人扑进田畅怀里。她惊魂未定，抬头，看见少女冷白下颌。“姐……姐？”“闭嘴，

往后站。”田畅把她塞赵赶鹅手里，转身，迎向田浩。田浩停在三步外，包子脸带笑，

围裙上油渍发亮。“闺女，大半夜，不回家，爸担心。”声音醇厚，像刚出锅的肉汤。

田畅胃里翻江倒海。“田老板，您案板上的面还发着吗？”她问，嗓音轻飘。田浩叹气，

剁骨刀往身后藏。“回家吧，爸给你包茴香馅。”赵赶鹅皱眉，手已摸枪套。“田师傅？

你闺女？”田畅侧头，冲他弯唇，笑意不达眼底。“赵哥，给您变个戏法，闭眼。

”赵赶鹅没动。田畅抬手，啪一声盖他眼皮。“乖，数到三。”“一。”影子贴地，

蛇一般游向田浩。“二。”田浩挑眉，脚尖碾地，竟也泛起黑影，两股影子缠斗，

嘶啦冒火星。“三。”田畅双手合十，指节翻飞，结“影缚”印。

轰……田浩脚下影子猛地倒卷，缠住他手腕，剁骨刀“当啷”坠地。田浩仍笑，

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闺女，长本事了。”田畅抬下巴，血顺着嘴角滴在影丝，

瞬间被吸收。“田浩，你听好……这一世，轮到我包饺子，你当馅。”赵赶鹅睁眼，

只见田浩被无形力道捆成粽子，额头青筋暴起。“这……什么玩意儿？”田畅回头，

冲他眨眼。“胡同口的新戏法，想学吗？叫声师父听听。”赵赶鹅：“……”刘珂缩他身后，

颤声：“帽子叔叔，救命……”赵赶鹅嘴角抽：“我他妈还是实习的。”经侦车远远传来，

红蓝闪光划破夜色。田畅知道，再不走，现场没法收拾。她弹指，影子“嘭”地散成雾，

田浩身形一晃，跪地咳血。“闺女，你救不了所有人。”他声音低哑，像钝刀锯骨。

田畅退后一步，脚跟碰到井台，凉意顺着脊背爬。“我没想救所有人，先弄死你，够了。

”她转身，一手拽赵赶鹅，一手拎刘珂，仨人猫腰钻进槐树根洞。树影合拢，

外界经侦车、人声、灯影，瞬间隔绝。黑暗里，赵赶鹅喘：“姑娘，你绑票啊？

”田畅：“闭嘴，保存体力。”刘珂哭腔：“我鞋……还掉井里。

”田畅：“鞋重要还是命重要？”刘珂：“鞋……跟高七厘米，我攒半年工资。

”田畅：“……”赵赶鹅低笑，胸腔震得她后背发麻。“您呐，先给人把鞋变回来？

”田畅抬手，啪地盖他嘴。“再笑，把你牙影子拔了。”树根深处，有风，带着土腥和铁锈。

田畅停步，指尖燃起一缕影丝，幽蓝，照出前路……一条窄道，墙皮鼓包，像无数鼓起的脸。

刘珂抖成筛糠。“姐，咱们去哪？”“影宗。”田畅答，声音轻，却咬字清晰。“影……啥？

”“专门收活人的地方。”田畅侧头，冲她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拜我为师，

我保你不再丢鞋。”刘珂：“……”赵赶鹅举手。“我能申请当长老吗？

”田畅：“您先交学费，二斤茴香馅。”赵赶鹅：“成，明儿给你包。”走出七步，

田畅忽然回头，手指抵唇。“嘘……”影子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闷，却近。

赵赶鹅眯眼，手摸枪套，却摸个空……配枪还在小白楼抽屉。田畅压低嗓子。

“田浩的影子跟来了，他养在屠宰场的那条。”刘珂腿一软，跪了。

“我、我我我不想当馅……”田畅俯身，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听着，红鞋我替你捞，

命你自己挣。”“怎么……挣？”“先拜师，叫宗主。”刘珂颤声：“宗……主。”田畅笑，

眉眼弯弯，像月牙蘸血。“乖，师父给你买新鞋，七厘米算啥，十厘米带钻。”铁链声更近，

地面微震。田畅直起身，指尖影丝暴涨，织成一扇门，门框扭动，像活物呼吸。她回头，

冲赵赶鹅抬下巴。“赵哥，进门之前，有啥遗言？”赵赶鹅舔舔虎牙，笑得混不吝。

“遗言没有，要求一个……活着出来，你得教我刚才那招。”田畅：“学费另算。

”赵赶鹅：“以身相许，行不？”田畅：“……”影丝门“嗡”地大开，一股腥甜涌来，

像刚开笼的包子，混着血。田畅率先跨入，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

却字字带钩子……“走吧，今儿起，胡同里不再有玻璃瓶。”门后黑暗合拢，

最后一缕钠灯被掐灭。井口，红鞋静静浮着，鞋尖朝上，像咧开的嘴。风掠过，槐叶沙沙，

像在笑，又像在哭。“嗖……”影门合拢，像有人猛吸一口气。田畅脚下一实，踩到青砖，

砖缝里渗着黑水，黏鞋底。赵赶鹅在后头“嘶”地抽气。“姑娘，你这地儿，

比小白楼拘留室味儿还冲。”田畅没回头，指尖挑丝，幽蓝火光照出四方……废井改的地窖，

墙皮鼓包，像泡发的尸体。梁上悬着一排玻璃瓶，瓶口塞红布，里头影影绰绰，

似有人脸贴壁。刘珂当场腿软，抱住田畅胳膊。“姐……这、这啥景点？”田畅舔舔唇，

血痂被咬掉，嘴里铁锈味更浓。“影宗祠堂，历代宗主存影子的地方。”赵赶鹅抬手，

啪地弹了下最近那只瓶。“叮……”瓶里黑影猛地膨胀，撞得玻璃“咯吱”响。“哟，

脾气不小。”他笑，虎牙在蓝光下泛冷。田畅：“别招它们，饿了千年，见肉就啃。

”赵赶鹅：“……”默默把手指缩回兜里。地窖尽头，供桌烂半条腿，摆着一口铁锅，

锅里浮着肉馅，已经泛白。田畅目光一沉……田浩的“祭品”。她上前，两指并刀，

影丝“嗤”地划掌沿。血珠滚进锅，肉馅瞬间染红，像活过来，咕嘟冒泡。刘珂干呕一声。

“姐，你……炖自己？”田畅：“炖仇人。”声音轻，却咬得狠。赵赶鹅眯眼：“田老板，

真是你爸？”田畅侧头，冲他弯眼，笑得像弯刀。“生物学上是，伦理学上不是。

”赵赶鹅：“……”血雾升腾，凝成一张模糊的男人脸……田浩。他张嘴，

声音从锅底气泡里挤出，黏腻潮湿。“闺女，回家吧，爸给你包茴香馅。

”刘珂“哇”地哭出来，掉头就跑，被赵赶鹅一把捞住后领。“别添乱。”田畅抬手，

啪地打个响指。影丝缠住那张血脸，猛力一绞……“噗！”血雾炸成碎沫，溅得满屋腥甜。

她吐出一口血，身子晃了晃。赵赶鹅伸手，扶住她肩，掌心烫。“你行不行？

”田畅借他力站稳，舌尖舔掉唇角血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供桌后，

墙砖“咔啦”错开，露出暗格。里头摆着一只旧玻璃瓶，瓶身刻“畅”字，瓶口封红蜡。

田畅目光发直……前世，她死前最后一眼，就是这瓶子。她伸手，指尖碰到瓶壁，

一阵刺骨冰。记忆“嗡”地涌来：……黑巷，田浩掐她脖子，

把她往瓶口塞；……瓶里黑影缠她四肢，啃她脸；……她喊“爸”，田浩笑：“闺女，

爸给你找个好去处。”田畅猛地抽手，额头冷汗滚。赵赶鹅：“咋了？

”田畅：“……我的葬身罐。”赵赶鹅：“……”刘珂：“姐，

咱能别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鬼故事吗？”田畅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刀，影丝“嗤”地割腕。

血线顺瓶壁滑下，红蜡遇血即化，瓶口“啵”地弹开。一缕黑影“嗖”地窜出，直扑她面门。

田畅不躲，张嘴“啊”地一口……黑影被她吞了。“咕咚。”咽了。赵赶鹅：“…………操。

”刘珂直接晕过去，软倒在赵赶鹅怀里。田畅抹嘴，冲他笑，白牙沾着黑丝。“补影子，

省得十五那天发疯。”赵赶鹅：“姑娘，你属饕餮？”田畅：“属玻璃瓶。”吞完影子，

她耳后忽地一热，像被火钳烙。抬手摸，一道血痕浮现，形状……槐树叶。

赵赶鹅目光沉下去。“标记？”田畅：“影宗宗主烙印，以后我死，影子归宗庙。

”赵赶鹅：“能解吗？”田畅：“能，弄死下印的人。”赵赶鹅：“田老板？”田畅：“嗯。

”赵赶鹅：“算我一个。”田畅挑眉：“理由？”赵赶鹅：“我影子也想升个职。

”“咚……”地窖顶忽落下一声，像重物砸地，灰土簌簌。接着，铁链拖地声“哗啦哗啦”，

节奏稳，像屠宰场挂肉轨道。田畅脸色微变。“来了。”赵赶鹅：“谁？

”田畅：“田浩养的影狗，专叼逃跑的闺女。”赵赶鹅：“……”他把刘珂往背后一甩，

空手握住自行车链条……车是骑来的，链条随身带。田畅瞥他：“武器？

”赵赶鹅：“胡同神器，可锁可抽可绑人。”田畅：“行，给你加个buff。”她弹指，

一缕影丝缠上链条，蓝光一闪，链节瞬间锋利，泛着幽黑。赵赶鹅甩两下，空气“呜呜”响。

“得劲。”铁链声停在地窖门口。黑暗里，缓缓探进一颗头……没有脸，只有一张皮，

皮上钉满玻璃瓶，瓶里黑影乱撞，像百眼齐睁。“嘶……”刘珂被吓醒，一眼又晕过去。

田畅上前一步，挡在两人前，双手结印，指影翻飞。“影丝诀，千蛛缚！

”“嗖嗖嗖……”无数黑丝从她脚底炸开，织成蛛网，迎头罩向影狗。影狗发出婴儿啼哭，

玻璃瓶互相碰撞，“叮叮当当”刺耳。它猛地一挣，蛛网“噼啪”裂口，黑丝倒卷，

反扑田畅。田畅被逼退三步，后背撞进赵赶鹅怀里。赵赶鹅低声：“让让。”他抬手，

自行车链条“哗啦”甩出，缠住影狗脖子，借力一荡……“砰！”影狗被拽得原地转圈，

瓶身互相撞碎，黑影“嗤嗤”外泄。田畅趁机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蛛网。“补！

”蛛网瞬间愈合，收紧，把影狗捆成粽子。影狗哀嚎，声音从婴儿变成男人，

再变成田浩……“闺女，回家吧，爸给你包茴香馅。”田畅上前，抬脚，

狠狠踩碎最大那只瓶。“回个屁的盒！”瓶碎，影狗炸成黑雾，雾中浮出一张槐树叶，

脉络血红。田畅伸手，叶子自动贴她掌心，像烙铁，“滋”地冒白烟。她咬牙没哼，

额角青筋暴起。赵赶鹅掰过她手，低头吹气，唇几乎贴她掌心。“不疼？

”田畅：“……习惯了。”赵赶鹅抬眼，眸色深得像井。“以后疼，别习惯，喊我。

”田畅心口被烫了一下，猛地抽手，揣进兜里。“先活着出去再说。”暗格后墙，因影狗死，

缓缓裂开一道缝，外头天光微青，竟直通地面。风灌进来，带着槐花香，

混着早点摊炸油饼味。田畅深吸一口，胸腔里郁了整夜的血腥味，被冲散一半。她回头，

冲赵赶鹅抬下巴。“出口，走吧。”赵赶鹅背上刘珂，走了两步，忽停。“等等。

”他走到供桌前，端起那口炖肉馅的锅，掀盖……锅里，血雾散尽，只剩一团黑发，

缠成死结。赵赶鹅把锅扣过来，“当”地一声，黑发落地，像一团死蛇。他抬脚，碾碎。

“操，真解气。”田畅笑，眼尾弯出细纹，带着晨露的亮。“赵哥，入门仪式算过了，

回头给你发弟子服。”赵赶鹅：“有兜吗？装茶缸。”三人钻出裂缝，外头天已鱼肚白，

胡同口早点摊支起，豆浆味飘香。摊主见他们灰头土脸，瞪眼：“哟，拆迁队这么早？

”田畅拍拍身上土，冲他笑：“叔，给三碗甜浆，一根果子，记我账。”摊主：“你谁啊？

”赵赶鹅掏出实习经侦证，晃一下。“小白楼，公务，先赊。”摊主：“……行吧。

”刘珂被放在马扎上，幽幽转醒，第一句话：“姐，我鞋……还捞吗？

”田畅把一碗豆浆推她面前。“先喝，喝完给你买新的，十厘米，带钻。”刘珂“哇”地哭，

又笑，鼻涕泡糊一脸。田畅端起碗，豆浆热气熏眼，她忽觉眼眶发热。……前世，

她没喝上这口热的，就被塞进玻璃瓶。赵赶鹅用肩膀撞她一下，声音低，带着晨起的哑。

“想啥？”田畅抿一口豆浆，甜味滚过喉咙，烫得她心口发颤。“想……怎么把茴香馅，

包进玻璃瓶。”赵赶鹅笑，虎牙沾豆浆，亮晶晶。“您呐，算我一份，我擀皮。

”太阳跳出屋檐，金光刷过胡同，也刷过他们仨的影子。影子并成一排，不再扭曲，

不再互相撕咬，像三条并肩的河。田畅眯眼，看天边，轻声……“第一步，收徒完成。

”“第二步，弑父。”“第三步……”她没说完，赵赶鹅接话，声音混着豆浆热气，

烫得人耳朵发红……“第三步，给你买双新鞋，红砖地，十厘米，我扶着你，慢慢走。

”田畅低头，笑，眼尾飞红，像被晨光照透的玻璃瓶，终于裂开第一道缝。

“吱……”早点摊的塑料凳腿拉长，太阳一竿子高，照得胡同像口炸开的油锅。

田畅把最后一口豆浆吸溜干净，碗底“叮”地落桌。“老板，赊账谢了，明儿还。

”摊主正舀豆腐脑，手一抖，差点把自己烫了。“姑娘，你谁啊？脸比墙皮还生。

”赵赶鹅把实习经侦证往桌上一拍，金属壳子弹起一缕油光。“小白楼，办案，保密，懂？

”摊主秒怂，抹布往肩上一甩，做出请便的手势。刘珂捧着碗，眼泪把豆浆冲成淡咸口，

还在抽嗒：“姐……我高跟鞋……”田畅伸手，啪地盖在她手背上。“先拜师，后买鞋，

宗门规矩，不能乱。”刘珂：“……啊？”胡同底，老槐树歪脖子，树洞黑黝黝，

像一张没牙的老嘴。田畅立定，双手合十，指尖翻飞，快得带出残影。“影宗开宗，

弟子刘珂，跪……”刘珂扑通就跪，膝盖撞青砖，“哎哟”一声。赵赶鹅斜倚自行车，

链条在指间转圈，叮叮当当配乐。“姑娘，用不用我帮你喊一嗓子一叩首？

”田畅侧眼：“你入门了？”赵赶鹅笑出虎牙：“候补，长老。”田畅：“候补先闭嘴。

”树影忽地塌下来，像黑绸落地，卷成圆垫，托住刘珂膝盖。刘珂吓一跳：“姐，

这垫子……活的？”田畅：“活的，以后叫你小名……垫子。”刘珂：“……”想哭。

田畅并指如剑，划破掌心，血珠滚成线，滴在树影垫。“影为誓，血为盟，叛宗者，

影子反噬，永囚玻璃瓶。”血滴落，黑垫泛起红纹，像脉络，一闪即没。刘珂心口跟着一烫，

低头看，自己影子也冒出个红圈，套在脖子。“姐，我……我喘不上气。

”田畅：“心理作用，习惯就好。”赵赶鹅凑过来，弯腰，伸指戳那红圈，

指尖被烫得“滋”一声。“嘿，真烧。”田畅：“手欠？”赵赶鹅：“好奇。”礼成，

树洞“呼”地吐出一阵风，卷着陈年土腥。田畅从兜里摸出一只玻璃瓶，巴掌大，

瓶口塞红布，外贴小黄符……“弟子刘珂，影纹编号001。”刘珂双手接过，指尖发抖。

“姐，我要住里头？”田畅：“你的影子住里头，你住外头。”刘珂：“……万一它跑出来？

”田畅：“跑就跑，记得让它先穿鞋，别光脚。”刘珂：“……”想哭×2。

赵赶鹅把自行车支好，拍了拍后座，冲田畅抬下巴。“宗主，下一步？收徒完毕，

该打广告扩招？”田畅眯眼，看天边日头，声音低下去。“昨晚影狗一死，

田浩肯定知道我还活着，得抢时间。”赵赶鹅：“怎么抢？”田畅：“把下一个受害者，

先抢来。”赵赶鹅：“谁？”田畅：“黄慧的继女……林音，十四，再过仨小时，

会被她爸锁进屠宰场冷藏柜。”赵赶鹅眉头一跳：“黄慧？刘珂她妈？”田畅：“嗯，

亲妈改嫁，把闺女往火坑推。”刘珂猛地抬头，脸刷白：“林音？我……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