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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雨里的小卖部讲述主角木架一种的甜蜜故作者“许言和平”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1 逆流的怀表午雨声淅街角的“忘忧杂货店”亮着一盏昏黄的24岁女孩林晚推门进去门铃没响——它似乎早就坏店里只有一位银发老妇正在擦拭一排古旧的玻璃罐里没有糖却装着各种颜色的雾气:靛蓝的像深金红的似晚有一罐甚至是流动的星“需要什么?”老人没抬“我丢了个东”林晚攥紧湿透的衣“一场车祸后……我记不起母亲的脸”老人指了指角落的木架上摆着十几个巴...
主角:木架,一种 更新:2025-10-21 22: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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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逆流的怀表午夜,雨声淅沥。街角的“忘忧杂货店”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24岁女孩林晚推门进去时,门铃没响——它似乎早就坏了。店里只有一位银发老妇人,
正在擦拭一排古旧的玻璃罐。罐里没有糖果,却装着各种颜色的雾气:靛蓝的像深海,
金红的似晚霞,有一罐甚至是流动的星砂。“需要什么?”老人没抬头。“我丢了个东西,
”林晚攥紧湿透的衣角,“一场车祸后……我记不起母亲的脸了。”老人指了指角落的木架。
架上摆着十几个巴掌大的匣子,标签泛黄:勇气遗憾初恋的吻
……最深处有个匣子,刻着一行小字:被偷走的时光。“选一个匣子,
用你最珍视的回忆交换。”老人语气平静,“但若开错匣——”林晚没听完就冲向木架。
她的手指划过童年的风筝毕业典礼的泪,却停在空处。刻字的匣子消失了。
身后传来叹息。林晚回头,见老人掌心托着那个消失的匣子,
星砂在其中翻涌:“刚才有人用‘初恋’换走了它。”“是谁?!”“一个穿灰雨衣的男人,
”老人望向窗外,“撑着破洞的伞。”林晚冲进雨幕。长街空荡,只余水洼倒映着霓虹。
她狂奔过三个街区,忽然刹住脚——桥洞下蜷缩着身影,破伞盖着个发抖的小男孩。
男孩怀中紧抱星砂匣,脸上还挂着泪痕。“妈妈走的那天,
我躲在这里哭……”男孩把匣子塞给林晚,“伞是爸爸留下的。他说人得往前看,
可我偏要换回‘有妈妈的最后一天’。”匣盖开启的刹那,星砂汇成光流涌入林晚眉心。
零碎的画面闪现:医院消毒水味中,女人枯瘦的手抚过女孩的发梢,
嘴唇无声开合——**“向前走,别回头。”**雨停了。林晚蹲下身,
将伞轻轻遮住熟睡的男孩。巷尾传来脚步声,一个跛脚男人举着手电呼唤男孩的名字,
雨衣下露出警徽的一角。林晚转身离去。橱窗倒影里,
她终于看清镜中自己流泪的笑靥——那弯起的唇角,分明是母亲的弧度。好的,
让我们一同回到那个雨夜,推开“忘忧杂货店”那扇不响的门,看看在林晚到来之前,
或在她之后,这里还发生过什么。林晚离开后,店内的灯火似乎又昏黄了些许。
银发老妇人没有去整理被林晚碰过的木架,她走回柜台,从底下摸出一块古旧的怀表。
表壳上布满纠缠的藤蔓花纹,而表盘上的指针,正逆时针缓缓滑动。门上的风铃,
在她面前无声地颤动了一下——仿佛有风吹过,尽管门窗紧闭。“她取回了‘根’,
你也该安心了。”老人对着空无一人的柜台前方说道,语气不像交易时那般平淡,
反倒带着一丝熟稔的劝慰。空气里,一丝消毒水的气味悄然凝聚,又悄然散去。
那是林晚母亲最后时刻的记忆残响,如今,它已完成了最后的引导。老人摩挲着怀表,
目光投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积着薄灰的玻璃罐。那里面装的不是雾气,也不是星砂,
而是一段凝固的、琥珀色的“寂静”。标签上写着:无人倾听的道歉。这时,
店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男人冲了进来,带着雨水的腥气和一股焦躁的能量。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西装革履,但领带歪斜,头发凌乱,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里……这里真的能用东西换东西?”他喘着气,声音沙哑,双手撑在柜台上,身体前倾,
带着一种侵略性的迫切。老人平静地看着他,将怀表收回。“看你想要什么,
又愿意付出什么。”“我要‘成功’!立刻!马上!”男人几乎是低吼出来,
“我的项目失败了,投资人撤资,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我翻盘的、确定无疑的成功!”他的话语在狭小的店铺里回荡,
震得那些装着情绪的玻璃罐似乎泛起了微澜。靛蓝色的雾气翻涌,金红的晚霞黯淡了一瞬。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向了那个木架。男人立刻扑了过去,
他的动作与林晚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带着一股破坏性的贪婪。他的手指划过智慧
、机遇、贵人的赏识,最终停留在一个深紫色的匣子上,
标签是:一步之遥的巅峰。“就这个!”他拿起匣子,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代价呢?
”老人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随便!任何东西都可以!
”“最珍贵的回忆,”老人提醒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或者,未来的某种‘可能’。
”男人嗤笑一声,带着对这套说辞的不屑。“回忆?珍贵的回忆能当饭吃吗?
我最珍贵的回忆就是上次成功时香槟的味道!至于未来……没有成功的未来毫无价值!
就拿走我‘失败的记忆’好了,那些东西我一点也不想要!”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交易完成。男人紧紧攥着那个深紫色的匣子,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依旧未停的雨幕中,仿佛握着全世界最后的希望。风铃在他身后,
依旧沉默。老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无穷无尽的泪痕。
她看到远处街角,那年轻男人兴奋地打开匣子,一道暗紫色的光没入他的眉心。
他整个人僵直了片刻,随后,一种近乎亢奋的自信取代了他之前的焦躁。他挺直腰板,
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色中。“用‘共情之心’换取的‘成功’,不过是建在流沙上的高塔。
”老人轻声自语,像是对这间店铺,又像是对着某个无形的倾听者。
“当他再也听不懂他人的眼泪,感受不到爱人的痛苦,那座塔,又能矗立多久呢?”她转身,
从木架最底层,一个从未有人注意的阴影里,取出一个空置的、崭新的玻璃罐。
她用柔软的绒布,仔细地、缓慢地擦拭着。然后,她拿起一支羽毛笔,在一个空白的标签上,
缓缓写下几个字:待收集:悔恨的滋味写完,她将标签贴在空罐上,
将它放在了原本存放一步之遥的巅峰的那个位置上。雨还在下。忘忧杂货店的灯,
依旧亮着。它在等待下一个被欲望或伤痛驱使的灵魂,等待用他们生命中的光与尘,
来填满这些空置的容器。而下一个推开这扇门的,会是谁?2 无人倾听的道歉雨势渐歇,
由绵密的淅沥转为断续的滴答,从屋檐坠落,敲打着深夜的寂静。街灯在水洼中的倒影,
被偶尔掠过的夜风揉碎,又缓缓复原。店内的银发老妇人将那个写着待收集:悔恨的滋味
的空罐子,轻轻放回了木架的空位上。罐身剔透,反射着昏黄的灯光,像一个沉默的邀请,
或者说,一个等待被填满的预言。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没有风铃的警示,
只有门轴转动时干涩的“吱呀”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医生服的男人,
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名叫陈默。他的白大褂下摆被雨水浸染成深灰色,头发湿漉地贴在额前,
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抹去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有些迟疑,
仿佛每一步都在抗拒。他与之前那个追逐“成功”的男人的急切截然不同,他身上笼罩的,
是一种沉重的、几乎凝滞的安静。老妇人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能洞穿岁月与表象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陈默在柜台前站定,
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枚已经被体温捂热的旧听诊器耳件。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手术台上站了十个小时后的干涩。
“我……想存放一点东西。”他说。“这里只做交换。”老人的语气没有波澜。“我知道。
”陈默低下头,看着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鞋尖,“我……想存放我的‘愤怒’。
”这个答案似乎让店内那些装着情绪的罐子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那罐靛蓝如深海的雾气,
仿佛平息了波涛;而那金红似晚霞的,则显得更加沉静。“愤怒是炽热的,”老人缓缓道,
“它通常用于交换‘力量’,或者‘决绝’。”“我不需要那些。”陈默抬起头,
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痛苦与一丝……恳求,“我只是……太累了。对不公平的结局感到愤怒,
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感到愤怒,对……生命在指尖流逝却无法挽留感到愤怒。
它在我心里烧了太久,灼伤了我自己,也……可能灼伤了我本该去安慰的人。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那个因抢救无效而逝去的年轻患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而他,
作为主治医生,只能僵硬地说着“我们已经尽力了”的苍白话语。那一刻,
他内心翻涌的并非全是悲伤,
更有一种针对命运、针对疾病、甚至针对自身局限的、烈火般的愤怒。他知道,
那种愤怒不该出现在一个医生脸上,它吓到了本就脆弱不堪的家属。他需要冷静,
需要绝对的、冰冷的理智。他需要把那团火扑灭。老人注视着他,良久,
才指向那个放着勇气、遗憾等匣子的木架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暗红色的陶罐。
那罐子没有标签,表面粗糙,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与热。“存放可以,”老人说,
“但并非毫无代价。它会带走你因愤怒而生的‘力量’,也可能让你未来面对不公时,
失去拍案而起的锋芒。你确定要存放吗?”陈默几乎没有犹豫。“我确定。我用它,
交换一夜的‘安宁’。”老人点了点头。陈默走到那个暗红色陶罐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轻轻覆盖在罐口。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那股灼热的气息全部逼出。
没有人看到具体的形态,但似乎有一缕微不可查的、扭曲空气的热流,
从他掌心渗入陶罐之中。罐身似乎微微温热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冰冷的常态。与此同时,
陈默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脸上那种紧绷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张力,缓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他付出了一个医生不该有的“热”,换回了行尸走肉般的“冷”。他对着老人微微颔首,
没有说话,转身再次走入那片尚未完全停歇的雨幕中,背影比来时更加沉默,
也更加……孤单。老人看着他消失,目光转而落回那个刚刚收集了“愤怒”的暗红陶罐上。
她并未将其收走,而是任由它留在原处。然后,她拿起羽毛笔,在另一个空白的标签上,
写下几个清秀的字:待交换:无畏的勇气她将这个新标签,贴在了一个空置的玻璃罐上。
她知道,总会有人需要它——或许是那个用“共情”换“成功”的男人在众叛亲离后,
或许是一个备受欺凌的孩子,又或许,是另一个在命运面前感到渺小的灵魂。
而那个写着无人倾听的道歉的琥珀色罐子,依旧静静立在角落,积着薄灰,
等待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需要它的主人。雨已近乎停歇,
只有残存的湿意弥漫在空气里。忘忧杂货店的灯火,穿透朦胧的玻璃,在这片寂静的午夜,
固执地亮着,像一座灯塔,指引着那些在情感海洋中迷失的航船。下一个推开这扇门的,
会是为了获取“勇气”,还是为了存放“恐惧”?故事,还在继续。
3 风干的栀子花檐角的滴水声越来越稀疏,夜色像一块被濡湿的深蓝色绒布,
沉静地覆盖着城市。杂货店内的空气似乎比之前更凝滞了,那些装着情绪的容器,
在昏黄光线下仿佛在无声地呼吸。老妇人刚刚将写着待交换:无畏的勇气
的空罐子放上木架,与待收集:悔恨的滋味并排而立。她似乎能预感到,
某些强烈的情绪正在街巷间游荡,寻找着这个出口。门,再次被无声地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老妇人,看起来比店主人年轻些许,约莫六十岁。她衣着素雅整洁,
银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但眼角眉梢镌刻着经年累月的愁绪。她的手里,
紧紧攥着一个用手帕包裹的小物件。她没有像之前的访客那样急切或沉重,
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仿佛在积攒勇气,
又像是在感受这间店铺特有的、能让人心神宁定的氛围。“请进。
”柜台后的老妇人罕见地先开了口,声音比之前似乎柔和了些许。老妇人缓步上前,
将手帕包裹放在柜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朵已经风干、色泽转为淡褐的栀子花,
花瓣脆弱,仿佛一触即碎,
却依旧固执地保留着一点曾经的形态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于记忆的香气。
“我……想换回一个答案。”她轻声说,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微颤,却又异常清晰。
店主人看着她,目光落在干花上,又移回她的脸庞。“答案往往比记忆更沉重。”“我明白。
”老妇人,我们姑且称她为苏女士,她深吸一口气,“很多年前,我的好友,也是我的邻居,
因为一场误会,我们断绝了来往。那时我们都太倔强……这朵花,
是她搬家前塞在我门缝里的。我甚至不知道,它代表的是一种和解,还是……一种告别。
”几十年的光阴,这个未解的心结,如同这朵干花,被她精心保存,却也日渐枯萎,
成为心头一根拔不掉又碰不得的软刺。“我想知道,她当时,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苏女士的眼中泛着恳切的水光,“我需要‘洞察真实’的能力,哪怕只有一瞬间。
”店主人的目光扫过木架,最终停留在一個毫不起眼、宛如普通放大镜般的玻璃透镜上,
它被随意搁在架子边缘,标签是:片刻的真心。“你可以用这面‘心镜’,”店主人说,
“但你需要用等价的‘执念’来交换。你守候这个疑问太久了,它已经成为你的一部分。
看清答案,或许就意味着放下。”苏女士颤抖着手指,轻轻抚摸那朵干枯的栀子花。
她守护了这个谜团半生,这何尝不是一种深刻的执念?她犹豫了片刻,最终,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我用我对这个‘疑问’的执念,交换看清‘真心’的片刻。
”店主人点了点头,将那个透镜递给她。苏女士双手捧起“心镜”,深吸一口气,
将目光——连同她半生的困惑——投向那朵风干的栀子花。镜片之下,
干枯的花朵仿佛被注入了时光的活水,模糊的光影流转。她看到的并非具体的言语,
而是一段清晰的情感印记:邻居好友在深夜的门廊下徘徊,眼中含泪,
手中握着这朵新摘的栀子花,最终,带着无尽的惋惜与不舍,将它轻轻放入门缝。
那股强烈的情感波动——是歉意,是不舍,是希望被挽留,
也是一种自知无法挽回的无奈告别。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刻骨的怨恨,
只有那个年代特有的、矜持而深刻的遗憾。镜中的景象消失了。苏女士怔怔地放下“心镜”,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但她脸上,却浮现出一种释然的神情。几十年的重负,
在这一刻被卸下。答案并非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更复杂、也更符合那个人性格的,
沉默的温柔。她心中的那个结,那个被她反复咀嚼、滋养壮大的“执念”,
如同烟雾般消散了。她感到一阵轻盈的空落,随之而来的,是真正的平静。“谢谢您。
”苏女士对店主人深深鞠了一躬,将那块包过干花的手帕仔细折好,收进口袋,然后转身,
步履平稳地离开了。在她走后,店主人看到,那个原本写着无人倾听的道歉
的琥珀色罐子,里面的“寂静”似乎流动了一下,颜色变得温暖了些许。或许,
这世上又少了一份未被倾听的歉意。而木架上,多了一个新的空罐子,老人提笔,略一思索,
在新的标签上写下:待收集:迟来的释然夜更深了。雨已完全停歇,
窗外的世界被洗刷得清亮,连霓虹灯的光晕都显得纯粹了许多。忘忧杂货店的灯火,
依旧温柔地亮着,像一颗永不疲倦的心脏,安静地收纳、交换着人间百味。
下一个叩响这扇门的,会是渴望“释然”,还是需要“勇气”的灵魂?故事,
永远留有下一章。4 燃烧的梦想雨水彻底收住了它的脚步,
只留下湿漉漉的街道倒映着黎明前最深沉的蓝。
杂货店内的空气仿佛承载了太多交换而来的情感,变得比夜色更加稠密。
老妇人刚刚将写着待收集:迟来的释然的空罐安置好,她身后的木架上,
那些待填充的欲望与待收集的情绪,已悄然排成了一列沉默的队列。门,又一次被推开。
这次的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感——既有不顾一切的冲动,又夹杂着最后一刻的犹豫。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沾满颜料污渍的工装裤,头发凌乱,
眼神却像两簇未被雨水浇熄的火苗。他叫阿哲,身上散发着松节油和雨水的混合气味。
他没有走向柜台,而是径直冲到木架前,目光贪婪而迅速地扫过那些标签。灵感
、才华、不朽之名……他的呼吸随着这些词语而急促。“我需要它!
”他猛地转向老妇人,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能让我被看见的才华!
真正的、无法被忽视的才华!”老妇人平静地看着他,
目光落在他布满细小伤口和颜料渍的手上。“你已经有了一双创造者的手。”“不够!
这远远不够!”阿哲几乎是低吼出来,他挥舞着手臂,像是在驱散无形的障碍,
“我画了整整十年!地下室、阁楼、我受够了那种无人问津的滋味!那些画廊主、评论家,
他们根本不懂!我需要的是能让他们瞬间闭嘴、让他们顶礼膜拜的东西!
”他的情绪像烈酒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挥发,那罐靛蓝色的雾气微微震荡,
仿佛被投入了石子。他指向一个散发着象牙般温润光泽的匣子,标签是:刹那的永恒。
那光芒似乎承诺了所有艺术家梦寐以求的桂冠。“代价?”老妇人的声音依旧平稳,像深海。
“任何东西!”阿哲毫不犹豫,“我的健康?我的寿命?随便!
只要我的画能挂在最高的殿堂,被万人仰望!”老人摇了摇头,
她的手指向了木架底层一个不起眼的、仿佛由阴影构成的粗糙陶罐,
标签上写着:好奇的微光。“才华无法凭空赐予,”她说,“它需要种子。
‘好奇心’是其中最纯粹的一种。它让你观察世界的脉络,感受光影的呼吸,
体会色彩的悲喜。用它,可以交换‘纯熟的技术’,让你笔下的线条无可挑剔,
色彩臻于化境。世人会为你的技巧惊叹。”阿哲愣住了。“只是……技术?那灵感呢?
那打动人心的力量呢?”“那是‘好奇心’探索世界后,自然而然结出的果实。
你确定要用孕育一切的种子,去交换一件精美的外壳吗?”年轻的画家脸上闪过剧烈的挣扎。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为雨后天边的彩虹着迷,
第一次发现墙壁上斑驳的水渍像极了骑士与恶龙……那些微不足道却让他心跳加速的瞬间。
但随即,他被认可、被追捧的渴望如同烈焰般吞噬了这丝犹豫。“我确定!”他咬着牙,
“给我技术!给我无可指摘的技巧!有了它,我就能成功!”老人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阿哲颤抖着,将手伸向那个阴影陶罐。当他触碰到罐口的瞬间,
仿佛有一缕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星光,从他眼中被抽离,没入罐中。
他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再抬起头时,眼中的火苗依旧在燃烧,却少了几分跳脱的灵性,
多了几分专注的锐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纯熟”,
却也永远失去了那份驱动他发现“美”的、最原初的悸动。他紧紧握了握拳,
感受着脑海中涌现的、关于构图、比例、色调的无数精妙法则,
脸上露出混合着兴奋与一丝空白的笑容,转身冲出了店铺,奔向他认为的光明未来。
店内恢复了寂静。老妇人走到那个吸收了好奇的微光的陶罐旁,静静凝视了片刻。然后,
她拿起一个新的空罐子,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写下标签,而是等待着。
仿佛是对刚才那场交易的回应,木架深处,一个原本空置的、暗红色的罐子,
内部开始自行汇聚起一丝丝炽热的、金红色的流光,如同熔岩,又如燃烧的渴望。罐身上,
缓缓浮现出新的标签:已收集:燃烧的梦想这梦想如此炽烈,以至于忘记了初衷,
最终燃烧了自己,也灼伤了靠近它的一切。老妇人这才提起笔,在她手中的新空罐标签上,
写下几个字:待交换:平凡的幸福她知道,
总会有人需要它——或许是那个用“共情”换“成功”的男人在巅峰感到寒冷时,
或许是那个存放了“愤怒”的医生在无尽平静中感到虚无时,也或许,
是未来某个被过于耀眼的梦想灼伤的灵魂。天边,已经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曙光。
忘忧杂货店的灯火,在渐明的天色中,显得不再那么突兀,却依旧执着。
下一个推开这扇门的,会是追寻“幸福”,还是已然背负了“梦想”灰烬的人?故事,
永不落幕。5 不会响的风铃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正在缓缓消退,
天边渗透出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鱼肚白。杂货店内,时间的流速似乎也与外界不同。
老妇人刚刚将那个标注着 待交换:平凡的幸福 的空罐子放在木架上,
与它的同伴们列成一排。架上待收集的 悔恨的滋味 、 迟来的释然 ,
与待交换的 无畏的勇气 、 平凡的幸福 ,
构成了一幅静默而充满张力的欲望图谱。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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