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朝钻石画室走去。
越靠近越没什么人，而教室里传出去的叮叮咣咣的铁链声，才更加明显。
不知是江洲白忘记了还是什么。
大门并没有完全关上。
我透过门缝，里面的场景像是铁锤，狠狠砸进了我眼睛。
只见柳思思穿着三点式，手上戴着手铐，脖子和脚上都绑着铁链。
胸前还挂着两个铃铛，美目含春。
“阿洲哥哥，这样子可以嘛，思思想要最美的。”
一旁拿着画笔的男人走上前蹲下身，手指慢慢划过女人的浑圆。
声音异常沙哑低沉，“当然，思思是最美的。”
我瞳孔颤了颤，眼神越来越冰冷。
十年，我竟然从不知道江洲白还有这样放荡的一面。
也许他的情欲，只是从未在我面前表露而已。
疼痛汹涌而来，像是十二月的寒风刮入了四肢百骸。
我闭了闭眼，手指死死攥着门把手，用力推开。
“啊！”
里面衣不蔽体的女人尖叫一声，挣扎间，??铁链的声音更加明显。
我上前，将脚边的颜料尽数泼到了她的身上。
带着刺鼻的味道。
柳思思看着身上五彩斑斓的狼狈样子，彻底傻眼了。
“桑茯晚！你疯了？！”
一旁瞳孔骤缩，见到我惊愕不已的江洲白回过神，急忙拉了我一把。
“你这是干什么？！”
我被拉得一个踉跄，身体狠狠砸在一旁的铁笼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抬起头，目光一眨不眨看着他。
触及到我冰冷的眼神，江洲白皱眉，目光闪了闪，带着不易察觉的心慌和失措。
“这只是绘画需要而已，”他上前，揉了揉我被砸到的肩膀，“你别误会，你也是学艺术的，应该明白。”
我后退一步，远离了他的触碰，一字一顿开口，沙哑无比。
细细听来，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江洲白，你可真恶心。”
男人神色一僵，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毕竟这些年，我从未对他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
柳思思站起身，铃铛随着身体的起伏，更加明显和刺耳。
“茯晚姐，你不要误会阿洲哥哥，他也是为了这一届的艺术大赛，你陪伴了他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这个奖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吗？我穿成这样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咬了咬腮，掀起眼眸侧目，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的穿着，随即离开。
柳思思浑身一僵，那种看商品的审视眼神，让她自尊心碎了一地。
到底是没出社会的小姑娘，顿时屈辱咬唇，眼眶泛红。
没等江洲白再次开口，独留下气得跳脚的女人，和手掌不自觉死死攥成拳的男人。
傍晚，我正在收拾证件时，江洲白推开卧室门。
脸色有些阴沉。
“茯晚，你今天过分了。”
我头也没抬，继续背对着他。
江洲白见我无话可说，以为我在反省，便自顾自补充。
“今天思思哭了很久，她还没毕业，你这样做对她而言，不觉得残忍了吗？艺术本就需要这些，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眼中划过嘲弄，站起回头和他对峙着。
“我怎么做你管得着吗？你喜欢这种艺术就继续，我不拦着你，还有，我再说一次，这个婚我也不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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