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条在废土世界为何能成为硬通货

城市霓虹初上时，陈阳正站在写字楼的阴影里，手里攥着那张刚被塞进掌心的离职证明。

纸张边缘被汗水浸得发皱，像他此刻的心情——明明是初夏，

却觉得有股寒气顺着裤脚往上爬，一直钻进骨头缝里。“小陈啊，不是我说你，

”人事部经理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还在眼前晃，“这个项目搞砸了，公司损失不小，

你总得……”后面的话他没听清，耳朵里嗡嗡响，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他只记得自己走出那栋亮着无数灯光的大楼时，口袋里那张百元钞票被捏得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是他全身上下仅剩的活钱。租住的老式居民楼藏在巷子深处，墙皮剥落得像块掉渣的饼干。

陈阳掏出钥匙时，指尖都在抖，金属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天才对上齿痕。

门“吱呀”一声开了，楼道里飘来隔壁炒菜的油烟味，混着垃圾桶里隐约的馊味，

这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气息。刚把自己摔进吱呀作响的旧沙发，手机就震了起来。

屏幕上跳着“快递”两个字，陌生号码。他愣了愣，最近没买东西，难道是诈骗？

但快递员的声音透着不耐烦：“302的陈阳是吧？楼下取快递，快点！”他拖着步子下楼，

昏黄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快递盒不大，牛皮纸包装，上面没写寄件人，

地址却精准到门牌号。陈阳捏了捏盒子，硬邦邦的，不像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拆开时，

指尖触到一片冰凉——是枚戒指，黑黢黢的，像是用某种暗沉的金属打造，

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看着就像地摊上十块钱三枚的那种。“搞什么鬼？”他嘀咕着，

随手往食指上一套。戒指大小居然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就在金属贴紧皮肤的瞬间，

一股天旋地转的眩晕猛地砸下来，眼前的路灯、垃圾桶、斑驳的墙壁突然开始扭曲，

像被揉皱的纸团。他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一切碎成无数光斑，

然后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一阵刺骨的寒风中睁开眼。没有路灯，

没有楼道，甚至没有一丝熟悉的人气。头顶是灰蒙蒙的天，像蒙着一块脏透了的抹布，

远处的高楼断成几截，钢筋水泥的骨架戳在半空，像巨兽的肋骨。脚下是开裂的柏油路，

缝隙里钻出枯黄的野草，风一吹，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这……是哪儿？

”陈阳撑着地面坐起来，手掌按在一块碎玻璃上，划开道口子，血珠渗出来，

他却没觉得多疼，脑子里全是懵的。他明明在楼下取快递，怎么会突然到这种地方？

远处传来“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人被掐住了喉咙在挣扎。陈阳猛地抬头，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三个“人”正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说是人，

却又不像：皮肤是种死灰的颜色，紧紧贴在骨头上，眼睛浑浊得像蒙上了一层白翳，

嘴角挂着黑乎乎的粘液，走路时关节发出错位般的“咔咔”声。是丧尸！

这个只在电影里见过的词，此刻像冰锥一样扎进他的脑子里。他想跑，腿却像灌了铅，

眼睁睁看着那些怪物越来越近，腐烂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其中一个丧尸猛地加快速度，张开嘴朝他扑过来，露出嘴里参差不齐的黑牙。

陈阳绝望地闭上眼，心想这下完了，刚被开除就要成怪物的点心。“砰！

”一声脆响炸开在耳边，震得他耳膜发麻。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陈阳睁开眼，

看见那只扑过来的丧尸脑袋开了个洞，黑红色的东西溅在地上。一个身影站在他面前，

背对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头惹眼的红发，在灰败的背景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她手里握着一把造型古怪的枪，枪管还冒着淡淡的烟，枪口朝下，正对着地上的尸体。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有点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

陈阳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从二百年前的城市穿过来的？

女人转过身，陈阳这才看清她的脸。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眉眼锋利，像淬了冰，

左眼眉骨上有道浅浅的疤，更添了几分野性。她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服，

胳膊上缠着圈白色绷带，绷带边缘隐约渗出血迹。腰间别着把匕首，刀柄磨得发亮。“说话。

”她把枪抬了抬，枪口稳稳地对着陈阳的胸口，“是‘钢铁兄弟会’派来的？

还是‘黑鸦’的探子？”陈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离开公司时的衬衫西裤，

在这遍地废墟、人人武装的地方，确实像个异类。“我……我不是什么探子，

我就是……”他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我刚还在我家，突然就到这儿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人显然不信，眼神更冷了：“废土上没人会凭空出现。不说实话，

就别怪我不客气。”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就在这时，

一阵浓郁的香辣味顺着风飘了过来。陈阳一愣，

下意识摸向口袋——是那半包没吃完的卫龙辣条。早上匆忙出门，顺手塞在口袋里，

刚才摔在地上时，包装袋被蹭破了个小口，香味正从里面往外钻。

他看到女人的鼻翼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握着枪的手似乎松了半分，喉结也轻轻滚了一下。

陈阳的心猛地一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慢慢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包辣条，

举到面前，声音带着点颤抖：“那个……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女人的目光落在辣条上，

又扫回陈阳脸上，眼神复杂得像深潭。“你觉得我会信？”她的声音依旧冷，

但陈阳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真的能吃，”陈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

“很香的，而且……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他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

还有作战服掩盖不住的消瘦。女人沉默了。风把辣条的香味送得更远，

那股混合着芝麻、辣椒和某种香料的味道，在这充斥着腐朽气息的废土上，显得格外诱人。

她确实已经两天没找到像样的食物了，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昨天就吃完了，现在胃里空得发慌，

连带着头都有点晕。“……有毒也认了。”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枪，伸手接过辣条。

指尖触到陈阳的手，冰凉，带着点汗湿的黏腻。包装袋撕开的瞬间，香味彻底炸开。

女人捏起一根，犹豫了半秒，放进嘴里。陈阳紧张地看着她，心脏砰砰直跳。

他不知道这在废土算不算“行贿”，但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下一秒，

他看到女人的眼睛倏地睁大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又像是被惊艳到。她慢慢咀嚼着，

眉头先是皱起，随即舒展开，嘴角甚至微微向上挑了挑。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表情，

却让她那张冷硬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这叫什么？”她又捏起一根，语速比刚才快了些。

“卫龙辣条。”陈阳松了口气，笑了笑，“我们那儿……很常见的零食。”“你们那儿？

”女人抬眼看他，眼神里多了些探究，“你到底来自哪里？”陈阳想了想，

决定半真半假地说：“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这种食物。

”他没说具体是哪里，也没说自己能回去，他怕说得太离谱，对方又要动枪。

女人吃完最后一根辣条，把包装袋捏在手里，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开口：“我叫李璐。”顿了顿，又补充道，“是‘磐石’营地的战士。”“陈阳。

”他连忙报上名字。“你说你那里有很多这种……辣条？”李璐盯着他的眼睛，

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还有别的吃的吗？”陈阳点头，故意加重语气：“有，很多。

饼干、罐头、肉干……只要你能想到的，基本都有。

”他没说这些东西是来自二百年前的现实世界，只含糊地归为“自己那边”。

李璐的眼睛亮了，像黑夜里燃起的火星。在废土上，食物就是硬通货，

是比水和弹药更让人疯狂的东西。一个拥有无尽食物来源的人，

本身就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力量。“你需要什么？”李璐突然问，语气很直接，

“我可以为你做事，只要你能提供食物。”陈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清了清嗓子，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我需要人帮我在这里立足。你……愿意跟着我吗？

”李璐几乎没有犹豫：“愿意。但我有条件。”“你说。”“每月十五包刚才那种辣条，

另外，每周要给我两罐肉罐头。”李璐报出的条件让陈阳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会更苛刻些。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但我也有要求，你要听我的命令，不能背叛我。”“在废土上，

食物就是最好的约束。”李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的表情，

“只要你能一直拿出吃的，我就不会背叛你。”陈阳看着她，

突然觉得这个红发女人其实很简单，简单到用几包零食就能收买。但他也知道，

这种简单背后，是废土生存最残酷的法则——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你的第一个任务，

”陈阳从背包里掏出几包饼干和一罐午餐肉，这是他穿越前随手塞进去的，“用这些，

去换尽可能多的黄金和银子。”李璐接过食物，眼睛都在放光，但听到“黄金银子”时，

还是皱起了眉：“换那些没用的金属？”在废土上，黄金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来造武器，

除了偶尔被小孩捡去当玩具，几乎一文不值。她宁愿换点子弹或者药品。“别管有用没用，

照做就是。”陈阳的语气很坚定，“越多越好。事成之后，这些食物的十分之一归你。

”十分之一？李璐的呼吸顿了顿。光是那十分之一的食物，就够她在营地过上好几天了。

她不再犹豫，把食物塞进背包：“等着。”说完，转身就没入了废墟的阴影里，

动作快得像只猎豹。陈阳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里七上八下。

他赌的是两个世界价值体系的差异——在废土一文不值的黄金，在他原来的世界，

可是能让他彻底翻身的宝贝。但他不知道，李璐能换回多少，

也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太冒险。他找了个相对完整的墙角坐下，背靠着冰冷的水泥，

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远处偶尔传来丧尸的嘶吼，还有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声，

像是在诉说着一场浩劫后的悲凉。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

这枚神秘的戒指，到底是怎么把他带到这里的？它还能把他送回去吗？不知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废墟在暮色中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剪影。陈阳开始有些担心，

李璐会不会出事了？或者，她拿着食物跑了？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璐的身影出现在巷口，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走路都有些踉跄，显然布袋很重。“老板。”她把布袋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里面似乎有硬物碰撞的声音。陈阳连忙打开布袋，

一股金属的冷光扑面而来——里面全是金条和银块，有的还沾着泥土，

有的则被打磨得很光滑，显然是从什么首饰上弄下来的。金条有大有小，

最大的那块足有巴掌长，沉甸甸的压手。“这……”陈阳拿起那块大的金条，指尖都在抖。

他虽然没见过多少黄金，但也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值钱。“那些聚居地的人疯了似的换。

”李璐擦了把汗，脸上带着点疲惫，却掩不住兴奋，“他们说这些金属放着占地方，

能换这么多吃的，简直是白捡便宜。有个老头，把家里藏了几十年的银镯子都给我了，

就为了换两包饼干。”陈阳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看着布袋里的黄金，又看了看李璐，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的了？”他声音发颤。

“当然，老板。”李璐笑了笑，“按约定，十分之一的食物……”“给你。

”陈阳立刻把说好的食物递过去，大方得让李璐都有些意外。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黄金能换多少钱，这点食物根本不算什么。李璐接过食物，

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陈阳把布袋口扎紧，扛在肩上，

沉甸甸的重量压得他肩膀生疼，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我们找个地方，我要……处理点事。

”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能不能靠戒指回去。李璐虽然疑惑，

但还是带着他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栋废弃的百货大楼地下室。这里阴暗潮湿，但很隐蔽，

角落里堆着些腐朽的货架，空气中弥漫着霉味。“这里很安全，丧尸很少来。”李璐说。

陈阳点点头，把布袋放在地上，深吸一口气。他盯着手上的戒指，心里默念着“回去”。

和来时一样，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的黑暗开始旋转、拉扯……再次睁开眼时，

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映入眼帘。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桌上的泡面桶散发着馊味，

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他猛地坐起来，低头看向床边——那个装满黄金的布袋，

正安安稳稳地放在那里，袋口的绳子还保持着他扎紧时的样子。不是梦！陈阳扑过去，

拉开布袋，金灿灿的光芒瞬间照亮了狭小的房间。他抓起一块金条，咬了一口，

坚硬的触感传来，齿痕清晰地留在上面。是真的！接下来的几天，陈阳像着了魔。

他买了口罩、帽子和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每天背着一小袋黄金，

辗转于城市各个角落的金店。每一次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飞速上涨，他的手就忍不住发抖。

从最初的几千块，到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当银行经理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

问他是不是要办理私人银行服务时，陈阳才恍惚意识到，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连房租都快交不起的穷小子了。他搬出了那个阴暗的出租屋，

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小区租了套三居室。房子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

他买了新衣服、新手机，甚至还请了个小时工打扫卫生。

但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的钱是哪里来的，包括他最好的朋友。这个秘密太惊人，他不敢说。

安顿好现实世界的一切，陈阳再次戴上了戒指。他知道，废土才是他财富的源头，

他不能停下。回到废土的地下室，李璐正靠在墙角打盹，听到动静立刻惊醒，

手瞬间摸向腰间的匕首。看到是陈阳，才松了口气。“老板，你回来了。”她站起身，

“我又找到些好东西。”这次，她没带黄金，而是拿出一支装在玻璃试管里的蓝色药剂，

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这是一阶强化药剂，

我用两罐午餐肉从一个独行商人手里换来的。他说这玩意儿能强化体质，没副作用。

”陈阳看着那支药剂，心里一动。在废土待了几天，他太清楚力量的重要性了。

那些丧尸、变异的野兽，还有其他不怀好意的幸存者，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光有钱不行，

他得有自保的能力。“这东西……怎么用？”“直接注射。”李璐指了指他的胳膊，

“很多战士都用过，就是过程可能有点疼。”陈阳咬了咬牙。疼？比起被丧尸撕碎，

这点疼算什么？他把药剂往胳膊上一扎，按下活塞。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蔓延开，

起初没什么感觉，但几秒钟后，一股剧痛猛地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同时切割他的肌肉。“呃啊——”他疼得蜷缩在地上，

浑身的皮肤像被火烧一样，肌肉突突地跳，骨头缝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仿佛随时会裂开。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老板！”李璐吓了一跳，想去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只能焦急地在旁边转圈。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酥麻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

陈阳挣扎着站起来，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却又充满了力量。

陈阳在破碎的镜面上看到自己的变化时，呼吸都停滞了半秒。原本有些松垮的衬衫被撑起，

锁骨下方的肌肉线条变得清晰，手臂上的肱二头肌轮廓分明，

连握拳时手背的青筋都透着股贲张的力道。他试着挥了挥拳，带起的风比之前沉了不少，

砸在旁边的水泥柱上，居然留下个浅浅的白印。“这效果……”他喃喃自语，

指尖划过镜中自己的脸颊，连皮肤都像是被绷紧了，下颌线比从前锋利了许多。

李璐在旁边看得直咋舌：“这药剂纯度比我想的高多了，好多人注射完也就力气大点，

你这……跟换了个人似的。”她眼神里多了些探究，这个突然出现的“老板”，

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陈阳没接话，心里却在盘算。强化后的身体让他有了底气，

但也让他更清楚废土的危险——能逼得人用这种撕裂般的痛苦换取力量，

这里的生存法则远比他想的更残酷。他拍了拍李璐的肩膀，

入手的触感是绷带下紧实的肌肉：“下次再碰到这种药剂，不管多少，都给我换回来。

”“那可得用不少吃的。”李璐挑眉，“二阶药剂更贵，据说能硬抗普通丧尸的撕咬。

”“钱不是问题。”陈阳说得笃定。现实世界的银行卡余额还在疯涨，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购买力”。接下来的日子，陈阳开始了规律的“往返”。

白天在现实世界处理黄金兑换的琐事，

顺便采购大批物资——压缩饼干、牛肉罐头、巧克力、能量棒，

甚至还有成箱的矿泉水和消毒液。他租下的仓库很快堆得满满当当，

管理员每次见他都笑得格外殷勤，只当他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大老板。晚上则穿越到废土，

指挥李璐用物资换取资源。除了黄金，

他开始留意其他东西：完好的零件、干净的水源地坐标、甚至是一些看似没用的旧书。

李璐起初不解，直到有一次用半箱罐头换回来一张标注着“净水站”的地图，

帮营地解决了半个月的饮水问题，她才渐渐明白，这个年轻老板看东西的眼光，

和废土上的人完全不一样。这天陈阳从废土回来时，天刚蒙蒙亮。

他习惯性地摸向床头的衣服，却猛地想起昨晚为了测试强化后的速度，在废墟里跑了半宿，

回来时身上的作战服早就磨破了，索性脱在仓库没带回来。“该死。”他低骂一声，

赤着脚往浴室走，打算先冲个澡再找衣服。刚拉开浴室门，客厅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舒雅。陈阳心里咯噔一下。他租下这三居室时，中介说过另一个房间租给了个模特，

平时早出晚归，两人几乎碰不着面。他住了快半个月，也就前两天在电梯里见过一面，

印象里是个高挑白皙、眼神有点冷的姑娘。此刻舒雅正换着鞋，听到浴室动静转过头，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陈阳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找东西挡。

强化后的身体在晨光里线条分明，水珠顺着紧实的腹肌往下滑，落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他能清晰地看到舒雅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握着包带的手指瞬间收紧。

“你……”舒雅的声音有点发飘，视线像被钉住似的，从他肩膀滑到腰腹，又猛地弹开，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陈阳？”她居然知道自己名字。

陈阳这才想起租房合同上写着双方信息，估计舒雅看过。他窘迫地往后退了半步，

后背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早……早上好。我没听见你回来。”“刚收工。

”舒雅的目光躲闪着，却忍不住又瞟过来一眼，“你……你这是……”“锻炼。

”陈阳顺嘴胡诌，脑子飞快转动，“最近报了个私教课，效果还行。”“是……是吗？

”舒雅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表情自然点，“我先回房了。”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自己房间，

关门声大得有点夸张。陈阳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直抹汗。这强化药剂效果是好，

就是忘了现实世界没人会突然变成“肌肉猛男”，这下解释起来麻烦了。他匆匆冲了澡，

换上衣服出来时，客厅里飘着咖啡香。舒雅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见他出来，指了指对面的杯子：“速溶的，不介意吧？”“谢了。”陈阳坐下，

手指捏着滚烫的杯壁，试图掩饰尴尬。“你以前在‘创科’上班？”舒雅突然开口，

语气比刚才自然多了。陈阳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去你们公司拍过宣传片，

见过你一次。”舒雅抿了口咖啡，眼神落在他手臂上，“那时候你还挺……瘦的。

”陈阳干笑两声，正想找个话题岔开，舒雅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

没说两句就皱起了眉，语气也沉了下来：“合同都签了又反悔？你们这是耍人玩呢？

”挂了电话，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圈有点红。陈阳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了句：“出什么事了？”“没什么。”舒雅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闷，“一个代言，

本来都定了我，刚才说换新人了。”陈阳没再追问。他知道模特这行竞争激烈，

只是看着舒雅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他突然想起仓库里还有批刚到的进口巧克力，是准备下次带废土换人情的，

据说在现实世界也挺贵。“那个……”他站起身，“我房里有盒巧克力，你要不要尝尝？

”舒雅愣了愣，随即笑了，是那种带着点无奈的浅笑：“安慰我？”“算是吧。

”陈阳挠挠头，“挺甜的，吃了心情能好点。”等他拿着巧克力出来时，

舒雅已经恢复了平静，正低头刷着手机。她接过巧克力，看到包装上的外文标签，

挑了挑眉：“这牌子不便宜。你发财了？”“运气好，赚了点。”陈阳含糊道。

舒雅拆开一块放进嘴里，眼睛亮了亮：“确实好吃。谢了啊。”她顿了顿，抬头看他，

“对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瞎忙。”陈阳避开了具体回答，“跑点生意。

”舒雅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那挺厉害的。”这次意外的碰面后，

两人的交集莫名多了起来。舒雅偶尔会带回来剧组的盒饭，分给他一半；陈阳去仓库补货时，

也会顺手给她带点进口零食。他发现舒雅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冷，只是性子直，藏不住情绪。

而舒雅也渐渐习惯了这个“突然变强”的室友，有时练完瑜伽回来，

还会拉着他讨论哪种蛋白粉效果好。陈阳对此有些微妙的感觉。在废土见惯了生死和算计，

舒雅的直来直去反而让他觉得轻松。但他也时刻提醒自己，两个世界的人，终究不是一路的。

这天陈阳刚到废土，就看到李璐脸色凝重地守在地下室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枪。

“怎么了？”他心里一沉。“‘黑鸦’的人来过了。”李璐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们在附近转悠，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很多食物的外来者’。”陈阳的眉头瞬间皱紧。

“黑鸦”是这片区域最大的势力，据说首领是个前军队教官，手段狠辣，